断手断脚的残疾人一连串地摔在地上,肢体东倒西歪,想要站起来的样子相当滑稽。
被撞倒的鹿琳教授疼得“嘶”了声,哎呦哎呦叫。
她的身子骨不如其他几位教授,平时醉心古文化,每天学院楼、食堂、宿舍三点一线,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跟古书籍、古文物作伴,不像雷蒙他们会专门抽时间锻炼。
“喂,你们不看路的吗?没注意到前面有人吗?”本就心情很差的韩慕白,看见自己敬重的鹿琳教授险些受伤,心里的火气蹭蹭往外冒,愤怒地瞪着撞倒鹿琳的人。
残疾人们被吓了一跳,对方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昂贵的高级货,又有旅游专列停靠点管理员亲自作陪,他们肯定是惹到重要的大人物了。
会讲话的,恐慌地立马道歉。
有几位话说不清楚的,焦急地用手比划,以此表达自己犯下的罪孽,并且祈求大人们不要重罚他们。
可惜除了他们自己,没人懂他们的意思。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用力拉起倒在地上的,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哭得眼泪鼻涕到处都是。
空气中甚至弥漫了一股尿骚味。
眼前局面一团糟,看到这一幕的杨深,恨不得抽自己俩巴掌。
刚刚不主动清场,非要贵宾选走路,现在好了,人多出事了。
杨深不停地鞠躬道歉,嘴唇害怕得发白,脑海中失去理智嗡嗡响,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遗言。
今天这命,怕是活不下去了。
鹿琳缓过来后,连忙制止韩慕白,把他拉到身边,温声细语道,
“慕白,老师谢谢你的关心,但刚刚那一跤,主要责任其实在我,我太专注地思考如何更好阐述某一个学术观点,没怎么看路,何况他们都是特殊人群,应该由我先避让。”
闻言,杨深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幸好受惊的大人没有生气,大家的命或许算是保下了。
他佯装生气地指着凑在一起嚎哭的残疾人,双手叉腰,站在鹿琳的角度斥责他们:
“这几位大人都是从高等星球过来的贵客,冲撞了他们,咱们赔上R11星整个星球都不够!你说说你们,没手、没腿、没脚的,出来干嘛,故意找存在感吗?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回去,窝在床上苟一辈子。”
这番话的语气很重,也很侮辱人。
但杨深其实在救他们,他知道只有自己把话说的难听了,鹿琳这几位高等人士才有可能顺着他的辱骂,大发慈悲地饶过他们。
眼看鹿琳一行人不打算深究,残疾人们却没有要离开的心思。
依旧不识相地待在原地。
双脚健全、但其他地方残缺的人跪在地上,没有腿不方便跪的,双手合十,前后摇摆做出哀求的动作,他们的嘴唇因缺乏营养泛紫,颤抖得厉害。
一个劲地恳求别赶他们走,哪怕同意他们原地罚跪半天再过去也好。
对于他们来说,顶撞A级星球的贵宾是死,长年吃过期营养液,生病没晶币治疗也是死。
横竖早死晚死都是死,没什么区别。
听张阳家的小崽子说,这边有人只花2枚晶币就修好了他家的营养液保存仪。
残疾人每月可以免费领R11星的临期营养液,发到他们手里的时候,往往离过期只差两三天,剩下的大半个月内,靠营养液保存仪才能勉强维持营养液的健康成分。
但这东西用久了容易损坏,残疾人没有收入来源,新的太昂贵,他们买不起,只能认命喝下过期的营养液。
几乎每个月,都会有残疾人因食用过期营养液而得病死亡。
当得知有人愿意以极低的价格帮他们修好营养液保存仪时,哪怕是嫌弃自己而厌恶出门的残疾人,也突破了心理上的障碍,兴冲冲跟着自发组织的队伍过来。
现在只差临门一脚,他们不想回去,不想继续麻木地在床上等死……
雷蒙教授年轻时辅修过社会心理学,他突然对这群残疾人聚众的目的来了兴趣,摸着下垂的大白胡子,眸光满是探究。
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走了几步,挑了位没有下半身的中年男人,蹲下与他平齐:
“你好,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刚好我跟同事初来乍到,还没决定接下来去哪儿,想参考一下你们的行程。”
马亨力受宠若惊地直起身,他感受到了雷蒙对自己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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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脱口而出。
似乎是因为长时间不曾开口说话,语气有些控制不住的结巴:
“您……您好,听说有人可以修……营养液保存仪,我……们想去找他。”
杨深惊呼:“噢天,联邦明令禁止的维修工种,在R11星的宝展节出现了?完蛋了,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啊!”
意识到自己嘴巴没把门,说了不该说的,杨深懊悔地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观察雷蒙等人的反应。
教授们表现得很淡定,甚至提出让马亨力在前面带路。
韩慕白凑到王席教授边上,按按他的手腕,悄悄问道:
“大师哥,我也记得维修工种是联邦发文强制性取消的,老师是不是被联邦伤透心了,故意跟联邦唱反调,所以古文化学院是不是要另立山头了?我可以跟我哥说一声,叫他给我们提供军事装备。”
话题逐渐偏向危险的边缘,王席被师弟韩慕白的猜测呛到,猛咳几声,在他说出更加大逆不道的话之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小师弟,虽然你家有这个实力,但咱们是守法星际民,不碰这种事哈。”
王席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韩慕白,古文化学院向来招生困难,最近二十年,只招到了他跟小师弟两个人。
他学习成绩向来拔尖,因为家庭情况困难,才报考了帝都大学唯一免学费的古文化专业。
小师弟正好与他相反,他曾经听老师说过小师弟家里的背景雄厚,报考似乎是因为一场赌约……
*
张星星离开后,维修展览摊位再次无人问津。
来往的星际民对奇形怪状的零件不感兴趣,匆匆瞥一眼,接着往前走,去下一个展览摊位。
工具人袁泽华继续重复陆言微交给他的口号,念得多了,袁泽华索性破罐子破摔,将颜面丢在一边,像机器人一样,大声重复拜托大家光顾摊位的生意。
眼下还有一件更让他担心的事情,星主似乎并不打算履行跟看展官的承诺,并且对他的武力值情况很感兴趣。
袁泽华无奈地望天,他明明都已经告诉星主,自己在流放前从来没有打赢过对手,在战斗系异能者中属于最菜的吊车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