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他位封家少主有问题,可他没有证据,下属搜查完向他报告:“程指挥,没有。”
程寂微微颔首,带着人离开了。
直到他们走远,封遇玄才松了口气,没想到华国还有特殊部门存在,他之前完全没听过。
「啊?合着就我是个麻瓜?」
「天杀的,到时候你们都在天上飞,只有我一个人在地上跑呗?」
「原来我和大佬离得最近的时候是玩儿《山海》的时候。」
「就我一个人注意到主播来头不小嘛?」
见他们走远,生生从他肩上跳下来落到地上,身形变大,约莫巴掌大。
得知封遇玄不记得了,它不情不愿地将发生过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至于他和玄昼之间发生的事,它一无所知,所以它帮忙回忆的地方只有他进入副本之后。
有了生生的帮助,他很轻易地回忆起所有。
他想起来了,他有些无语地盯着追着自己尾巴玩儿得不亦乐乎的生生。
“你想起来了。”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生生面不改色道。
封遇玄轻轻点头,蹲下身子拎起它的尾巴,将他倒提着:“是我把你放出去,让你看好山海经,如果我失忆了帮我恢复一下,是吧。”
生生只觉得莫名其妙:“对啊,我不是带着山海经来找你了吗?你这不是恢复记忆了吗?”
他气笑了,另一只手揪住它的耳朵,生生痛得四肢并用挣扎起来:“我有没有告诉你要低调一点?你把特殊部门都给我搞来了?”
生生有一瞬间的心虚,随即挺起胸膛:“你家太远了,只有变大才好看路!你又没跟我说该怎么走!”
封遇玄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疲惫,算了,没办法,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从幻境里出去,追究这些也没什么用。
他放开生生,它一落地就化作一道白光钻进山海经里,空气中只留下它气鼓鼓的哼哼声。
封遇玄本想问问它有没有看见玄昼,转念一想,它要是看到了应该会告诉他。
它提都没提就是没看到了。
十有八九,老祖宗和他不在一个幻境里。
封遇玄站起身,天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
他有些愣神,一半是橙红色的火烧云,一半是浓黑如墨的乌云,里面似有雷光闪烁。
他汗毛直竖,莫名地不安从心头升起,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心脏越跳越快,慌乱将他的所有思绪尽数占据。
突然间,他预感到有什么东西在逼近。
他下意识地歪头,脸颊似乎接触到高温,发出一阵灼热的刺痛,身后破败不堪的房间瞬间燃起滔天大火。
他呆呆地转头看向只剩下地板的房间,漆黑的瞳孔倒映出橙红色的火焰。
一片阴影打在头顶,还来不及反应,抬头就看见一只青色的独脚牛,在云雾中穿梭。
它张大嘴发出一声吼叫,同时一道雷光落下,直直朝他劈下。
封遇玄就地一滚,雷落在地上把地面劈得焦黑,甚至肉眼可见地上飘起的一缕黑烟。
他半躺在地上,顿觉手脚发软,一丝力气都使不上。
这是,怎么回事?
天边火红的身影降临,每扇动一次翅膀,就有稀碎的火花落下,
在它接触到实物的瞬间火势变大,迅速蔓延。
它居高临下俯身着他,暗红色充斥着它两只眼睛,满是杀戮之意。
它仰头,鸟喙之中积蓄起一颗小火球,眨眼间便有篮球那么大。
封遇玄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越是临近生死关头,就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颗火球朝他压来。
老祖宗!
他抬起手臂挡在脸前,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
他的面前形成一道透明的圆形屏障,火焰顺着屏障的弧度发散到他身后。
是蝴蝶结!
他百感交集,摸了摸头上忘记摘下来的蝴蝶结头饰,没想到他看不上眼的丑东西竟然救了他的命。
一击不成,头上的两只异兽已经开始准备下一击。
封遇玄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拔腿狂奔冲出家门,连门都顾不上锁。
这里只是幻境,不会影响到他现实世界的家。
但他如果被那些攻击打中,他能不能活下来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凤凰和夔牛穷追不舍,夫诸一声嘶鸣带来滔天洪水,蠃鱼在洪流中跃动,扩大水势。
穷奇在城市中大开杀戒。
计蒙在云雾中翻飞,旋风大作,暴雨倾盆。
毕方在空中盘旋,所到之处野火不尽。
鹓雏、青鸾、虎蛟、嚣、朱厌……
他看得心惊肉跳,一刻也不敢停。
那些只在山海经上通过文字看到的异兽,此刻活生生地降临在他眼前。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
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祥和的宁静就被突然冒出来的怪物打破。
封遇玄敢肯定,这些东西一定是冲着他来的。
在城市中捣乱的穷奇,在察觉他的气息之后就丢下它爪子里尖叫的人类,张牙舞爪朝他冲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跑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逃出幻境。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快逃!绝对不能被抓住!
随后他开始了他惊险刺激的逃生之旅。
最让他绝望的是,明明有些生物的技能相冲,但并不会互相影响。
唯一会受到影响的只有他。
他欲哭无泪,他已经跑了好几个小时了,身后追着的异兽越来越多。
明明可以直接追上他把他干掉,它们偏不,非要控制距离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追着,轮流释放攻击。
就像猫捉老鼠,逗弄自己的猎物。
作为被玩弄的猎物本人,封遇玄心里卧了个大槽,他根本不敢赌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心理。
万一停下来它们真就扑上来把他碎尸万段怎么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经过长时间的逃亡,法器已经失效,山海异兽的攻击绝不是人类可以抵挡的。
法器失效后,那些攻击只是擦着他的身体过去,并没有正中他的后背。
然,他的衣服早就被烧坏了,皮肤焦黑一片。
他的头发被烧掉了一大块,后脑勺露出光秃秃的头皮。
身上仅剩的布料在滴水,紧紧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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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皮肤上一点都不舒服。
他顾不上自己现在的形象,闭上眼睛一咬牙死命往前冲。
他现在只求他亲爱的老祖宗玄昼能赶紧来救他。
远在另一个幻境空间的玄昼察觉到什么,眉头微蹙,抬头看向天穹。
手腕处的契约印记在发烫,她拉开袖子,银白色得印记已经开始发红了。
封遇玄有危险。
她给他的法器已经失效了,否则印记不会反馈到她这边来。
她并没有告诉封遇玄他们之间的契约还有一个印记,当对方遭遇危险时,印记就会发烫变红,予以提醒。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她知道就行了。
一来是她很强,根本轮不到他来救。
二来,假如她的境地危险到印记提醒,以封遇玄的实力,也束手无策。
告诉他只不过平添烦恼。
她怀念地拂过石洞里的每一寸,差不多了。
“爹,帮我重新梳个头吧。”
她捧着镜子跑到男人面前。
他欣然应允:“好,爹给你梳。”
他手法娴熟地将她的头发解开,冰凉的发簪入手,他微微一愣,大拇指摩挲着簪身,若无其事地将她的头发挽好。
最后将那根白玉发簪插入发间,将头发固定住。
玄昼至今不明白,如此五大三粗的一个人怎么就能那么熟练地为她梳妆,与他的身份气质全然不符。
她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一丝不苟,和她之前的发型一模一样。
“谢谢。”
她起身轻声说道。
他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跟爹说什么谢谢。”
“谢谢你圆了我的梦。”
男人一愣,低头对上她的眼睛,与人类别无二致的棕色瞳孔没有任何情绪,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凉。
他又笑起来,只是那笑容不大自然:“只是梳头,哪有这么夸张,你留在家里,爹天天给你梳头。”
玄昼没笑,面无表情,冰冷的杀意弥漫开来,她轻轻弯唇,勾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你不是看了我的记忆,还在装什么?”
男人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又要强装镇定:“蛋蛋,你在说什么……”
玄昼虎口掏心,右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垂眸,淡然地抽出手,心脏还在跳动,她微微用力便将它捏碎。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鲜血从口中涌出。
她淡淡道:“装得很像,但心脏和血液,你们根本无法模仿。”
玄昼转身,手指虚握,向两边撕扯,天空被撕裂,露出一个漆黑的大缝。
她轻飘飘地跃出裂缝,周遭漆黑一片,只有几条小鱼努力吹着泡泡。
泡泡之中是正身处幻境中的人所经历的事情。
她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封遇玄的幻境诡异绚烂,和其他人幸福祥和的幻境格格不入。
处于中心的幻鱼发现了她,游到她身前拦住她:“你是怎么进来的?出去!”
她瞥了它一眼,抬手捏住它,逐渐用力。
它拼命甩动鱼尾,始终挣扎不出。
它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生命力的流逝,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哪儿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