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的店小二被老板叫去说了几句,程三朝着店小二招手。
“再给我们上一壶茶。”
店小二满脸笑容地给他们上了一壶尚好的春茶,店小二似乎方才听到了几人对话,便说道:“那白莲教的教主会搞钱啊。”
茶楼老板见到自家店小二话如此多,便猛然咳凑了一声。
店小二赶忙闭嘴。
舒言看了一眼程三和白归尘。
“白莲教的人若是没有这本事,估计也做不了这么大,咱们三个一会儿分头去查看一番,天黑之前到这里会和。”
程三白归尘点头。
三人用过饭菜之后,便分头行动。
舒言拄着自己的拐杖,朝着城西走去,一路上倒是瞧见了不少白莲教徒。
这城西似乎还算富裕,此处有一条极为宽广的街道,街上坐落着不少店铺,那店铺上都挂着莲花旗。
舒言找了一家糕点铺子。
糕点铺子的掌柜的,是个和舒言年纪差不多的女子,瞧见舒言上门,顿时笑道:“您看看,都是刚刚出笼的。”
舒言瞧了一眼挂在门廊上的旗子。
那掌柜的瞧见舒言一副外地人打扮,便开口道:“你是从外地来的吧,不知道咱们这儿的规矩,但凡城里做生意地,都要挂白莲教的旗子,城里的米铺,布行,还有医馆都被白莲教充公了,你要是买那些东西,且小心些。”
舒言点了点头,她买了一小盒糕点,她拿着糕点离开,又在旁边看到了那掌柜说的白莲教的店铺。
舒言站在米铺前,铺子外面挂着旗子,上面写着,穷人半价,富人原价,无生计者半月可领一次米。
舒言喃喃道:“这是在搞大同世界?”
舒言站在米铺前,穿的衣服又破,一个路过的青年对着舒言说道:“婆婆,领了米就要做白莲教徒,你可千万要想明白。”
这青年的话音刚落,几个白莲教簇拥着一个矮个子青年出来,那青年的耳朵上还被订了一枚铜钱。
又是铜钱,舒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铜钱。
矮个子青年道:“几位师兄师姐,我能不能回家给我父母说一声?”
一位白莲教徒道:“入了我门,父母便只能放到第二位。”
那矮个子青年被几位白莲教徒拉走了,舒言瞧见那米铺深处,似乎还放着一尊神像。
舒言走近了几步,方才看清楚了。
神像画的是一位神母,那神母有三头六臂,脚踩几个少女的尸体,一手持铜钱,一手持毒蛇,看着十分的诡异。
特别是那神母的眼睛,看着极为诡异,看的久了,舒言还有头晕。
她赶忙往后退了几步,抬头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她便赶紧朝着茶楼赶去。
舒言赶到茶楼之后,进了门之后,发现只有白归尘一人坐在桌前,程三却不见踪影。
舒言赶忙问道:“程三怎么没回来?”
白归尘摇了摇头:“他去了城东,我也没见到他。”
舒言让小二上了两碗面,她和白归尘边吃面边等人。
舒言道:“你可有什么发现?”
白归尘低声道:“我打听到,白莲教里除了一个白莲圣母之外,还有个圣父。”
舒言听闻之后,顿时一阵头大。
舒言道:“那你可打听到这位圣父,到底是什么人?”
白归尘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打听了许久,方才打听到,据说是圣母在河中捞上来的,听闻是圣母见那圣父长相出众,所以……”
舒言嘴角微微抽搐,怎么觉得这圣母有些好笑。
白归尘继续说道:“听闻今晚,圣父和圣母会在花街上做法,咱们可以去看看。”
舒言也将自己的发现同白归尘说了,两人的面都吃完了。
可程三这家伙却一直不见人影,舒言等得烦躁,白归尘见到舒言坐立不安。
“你似乎对这个干儿子非常在乎?”
舒言道:“若是没有他,我怕是早死了,咱们先去看那个圣父,我估计那小子肯定想到了其他的法子。”
舒言说罢,站起身来,带着白归尘离开了茶楼。
此刻天色已经黑透了,可街上到处挂着莲花灯,莲花灯上还写着许多祷词,若非知道这是个被邪教占领的城镇,她肯定要好生感慨此地繁华。
舒言走在前面,白归尘紧跟其后,两人被人群裹挟着,一路到了所谓的花街。
舒言一低头便瞧见满地的鲜花。
现在可是荒年,等了几刻钟,只见到从县衙方向走来一对排场极大的队伍。
几十个抬着一个巨大的轿撵,周围则是数百个教徒,有人敲锣打鼓,有人撒花。
而轿撵中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发鬓高耸,上面插了一株白玉莲花,脸上挂着一串铜钱制成的面帘,下身则是身穿红衣,手臂上盘着一条绿色的蛇,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女子出现后,下面的白莲教徒顿时高声呼喊。
“恭迎白莲圣母,降世灵显四方。”
教众的呼喊顿时如同魔音入耳,舒言听得头疼。
坐在圣母身边的圣父,头戴白莲冠,身着金缕衣,脸上涂脂抹粉,却也掩饰不住他的英俊,可舒言瞧着此人的眉眼,越发觉得有些眼熟,可总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或许是舒言的目光太过炽热,圣父的目光也落到了舒言这里。
两人目光交接,圣父睁大了眼睛,他直接从轿撵上坐了起来,朝着舒言大喊。
“母亲!母亲!我是六郎!”
舒言只觉得这男子莫名熟悉,圣父顾不得什么教众,他直接从轿撵上跳了下来。
圣父不顾一切地朝舒言扑过来。
“母亲!救我!”
圣父的衣服非常宽大,此处又极为拥挤,一下子就摔倒了地上。
轿撵上的圣母也有些惊慌,几个教徒赶忙将圣父扶了起来。
可圣父却倔强地朝舒言的方向跑来。
舒言整个人都蒙了,可圣父却穿越了层层人群,直接扑到舒言跟前,给了舒言一个熊抱。
只见这厮哭着喊道:“母亲,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家伙哭的极为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瞧见自己的母亲不搭理自己的时候,顿时不哭了。
他睁大眼睛看着舒言。
“母亲,你不认我了嘛?我是老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