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在组会里熬得生不如死的温今遥,接到了两个续命的好消息。
一个是奇美家居那边终于完成了尺寸定制,随时可以送货上门,另一个是裴聿珩发了她航班号,说南城的事情一切顺利,下午再回公司处理点公务,可以提早回家。
也就是说今晚加完班,她就能看到一个崭新的家,和一个半新不旧的老公。
于是整个下午温今遥都急得有些坐立难安,以至于她接到快递电话的时候,也只是心不在焉地交代了一句“家里有人”,并未深想是什么东西到了。
等她在微博收到同担的私信,才终于反应过来,快递是同担出本的时候特意留给她的R18。
手机嗡嗡两声,分秒不差地进了两条微信。
裴聿珩:[图片]
裴聿珩:[语音]
温今遥点开图片,如遭雷击。
估计是一路上雨水天气多,快递纸盒像是被水泡过,一片糟污,可怜巴巴地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儿童不宜的封面。
不知该说不幸还是万幸,书的塑封却十分坚强,看样子一点都没破,封面上两个以堪称诡异的姿势叠在一起的人,在烂胀的快递盒中安然躺着,清晰度一骑绝尘,丝毫没被污渍所遮盖。
她盯着屏幕上那条短短两秒的语音,忽然失去了活着的勇气。
……要不直接离婚吧。
不,还是直接跑路吧!
她几乎用上了当年毕业时答辩的勇气,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颤颤巍巍地点了语音。
裴聿珩声音倒没什么波动,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淡定口气:“今遥,你的书到了。”
温今遥面不改色:“扔在门口吧,我替同事代购的。”
为了避免他问出“哪个同事啊,她被网站拉黑了么”这种灵魂拷问,她立刻补上一句:“晚饭你自己吃哦,今晚要加班。”
对面的“正在说话”亮了半天,才回过来一句:“我有些后悔把项目给威禾了。”
后悔是没法子后悔了,温今遥加完班回到家,已经过了十一点。
指纹锁开启的一瞬间,她原本期待的是漆黑寂静的家,也许书房或者卧室的门缝中,会溢出一丝与她无关的光亮。
但是公寓大门打开,客厅里虽然空无一人,却亮着柔润温暖的灯带,音箱里放着她爱的和缓音乐,她亲手挑选的案几和方凳早已摆放就位,餐桌上孤零零摆着一碗专门为她点的红豆布丁。
书房的门大敞着,传出一串急切的起身声,紧接着是那个人和润低缓的声音:“今遥?”
温今遥踏进大门,眼眶湿润:“我回来啦。”
裴聿珩从书房探出半个身子,在看到她的一刹那,眉间深锁的肃然一下子散了,换上一片欣喜的笑意:“累了吗?”
温今遥踢掉鞋子,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撒娇:“累,累死了,给你这个资本家干活!给我升职加薪!”
裴聿珩摸摸她的发顶:“可以,你来鸿禧,职位随便你挑。”
温今遥张口就来个大的:“我要当总裁!”
他带着笑:“可以。”
裴聿珩扳过她的身子,轻轻把她向后转:“温总,先去视察您的书房吧。”
他将主卧隔壁的那一间作为她的小书房布置,温今遥亲手挑的升降桌、工学椅,裴聿珩又给她配了书柜、投影、音箱,只买贵的不选对的,甚至还有一张普拉提床。
原本只是一间用作简单休息的客房,被他精心一布置,温今遥觉得自己可以死在里面。
裴聿珩在她身后道:“房间是按这几天对你的观察布置的,要是有不周全的地方,现在可以给奇美打电话,让他们重新装。”
“周全,”温今遥眼睛几乎离不开她的新投影:“这可太周全了。”
她真的起了玩心,背着手像猫大人在巡视领地一般巡视自己的书柜,名贵的金花梨木表面刻着独特纹理,被精心镶制成高大文气的模样,延伸至整面墙,里面空无一物,等待着主人用自己的品味填充——
等等?
里面为什么有一本……
她看见她CP躯体交缠着靠在书柜里,此刻正齐齐望向另一个次元目瞪口呆的她。
温今遥感觉到身后一道揶揄里夹着揣度的目光,正不偏不倚地停在她的后颈。
她故作镇定:“不是说了这是给我同事带的吗,怎么放这里了?”
裴聿珩轻轻笑了一声,打开书柜,翻过塑封完好的同人本,封底赫然夹着店主对她的亲切问候——
hi晴天娃娃!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三个年头啦!谢谢你一直光顾我的小店~以前跟你聊CP开脑洞的每一天都好美好哦,这本是我按照你的XP特意给你留的,希望食用愉快~
温今遥:“……”
她跟网友的友谊以一种歹毒的方式进入了她的三次元生活!
裴聿珩生怕她不够社死一样,在她头顶温声道:“我还去查了XP是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
温今遥就像光红脸装不下尴尬似地,后颈也泛上一片薄红,连带着那些扎不进马尾的小绒毛,在灯光下像一颗鲜嫩的蜜桃。
裴聿珩忍不住上手捏了捏:“我觉得我好像又了解了你一点。”
温今遥咬紧了牙关才没尖叫出来,她一把推开裴聿珩,把自己扔进被子里:“你不要跟我说话!我没脸见人了!”
她的社死时刻,似乎总与被子有不解之缘。
裴聿珩熟练地用被子将她裹成一个大号寿司卷,一路抱回主卧,小心将她放在床上,低头衔住她的耳垂:“现在轮到我享用礼物了么?”
这一声卷着他身上洁净潮润的水气,咒语一样吹进了温今遥的耳朵。
接下来的事情她都不甚清晰了,只记得她的防备被一层一层剥离,房间空气微凉,轻抚在她身上,让她惊恐和战栗。
她对温热柔软触感惧怕甚至超过抵住她脚踝的膝盖,下意识惊叫着想躲,侧腰却被人小心却用力地扣住,甚至愈加肆无忌惮,将她拖进更深的深渊。
整个人跌进没有尽头的坠落里,肢体酸软,全无倚仗,只靠他那一点若有似无又存在感极强的承托,令她轻飘飘地无限下坠……
指间攥紧的皱褶被撕扯到极致,又脱力似地蓦然松开,有一线银亮在他唇角闪过,他好似啖咽了令人入魔的般若汤。
一双细痩皓腕捏在一只宽大掌心间,蓦地被举过头顶。
温今遥潮湿的眼睛短暂地清醒。
是他极为俊朗的下颌线,贴着她的视线,极近,像是下一秒就快将她吞吃入腹那样近,她听见他沉厚带哑的声音:“喜欢这个,就该早点告诉我。”
下一刻,她双眼被一条冰凉滑腻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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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所遮盖,手腕也爬上相同质感,指尖传来被束缚的细微胀痛,视觉的剥夺将她每一点触感都放得极大,大到足以混淆现实、吞没意志。
微凉与滚烫的交刃让她失去声音,却徒劳地咬住下唇,粗糙的指尖覆上她发白的唇瓣,耐心地揉搓、研磨,慢慢地令她屈服、松口,最后溃不成军,不得不任他予取予求。
她咬住后齿,臣服似地低声呢喃:“裴聿珩……”
他听懂了她的暗示。
于是下一秒,她只身被放逐至云端,孤零却踏实地飘落。
世界甚至失去了黎明的颜色。
身体和理智皆在渺远的光中消散,在某个瞬间她甚至想,我爱他。
在穿过所有的时光、恨意、愧疚之后,这竟是最后的答案。
……
这个答案令她如此心惊,以至于之后的几天,她只要闲下来,就会开始认真咀嚼这件事。
那也是一种生理反应吗?还是在原始渴求压倒一切抵挡之后,显露出来的真相?
说来奇怪,每每在办公室摸鱼想到这件事时,她总觉得大概是自己黄色废料侵蚀大脑,分不清欲望和爱情,但每每在家里对着裴聿珩那张好看又温和的脸时,她却无比确定:放屁,我就是爱他这个人。
几次下来,她也摸清了自己的德行:一只肤浅的颜狗。
肤浅的颜狗没有爱情,肤浅的颜狗只有荷尔蒙。
她以为这只是她暗地里见不得人的碎碎念,直到有一天,李玉把她叫进办公室,点着她新改出来的方案问:“这是你自己做的,还是花钱外包的?”
温今遥:?
温今遥:“总监,你看我有钱找外包吗?”
李玉想了想,觉得在理,又问:“那你的风格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变这么多?”
温今遥:“啊?什么风格?”
李玉指着她交上来的东西:“原来不一直都是纯爱风吗,怎么突然变得……往那方面去了?”
温今遥懵懂着:“哪方面?”
李玉:“X张力那个方面。”
她如临大敌:“你是不是又谈恋爱了?还是去外面约了?”
温今遥:“……没有!都没有!”
……也不算说谎吧!
李玉狐疑地盯着她的脸半晌,真没看出什么端倪,才松了口气:“谈恋爱可以,但得看清对方的为人,听见没有?”
温今遥在心里干笑两声,面上低眉顺眼:“总监放心,我听见了。”
可就算借她八双眼睛,她恐怕也看不清裴聿珩的为人了。
“对了,”李玉从成叠的文件下面翻出一张烫金的精美邀请函:“鸿禧那边要趁着圣诞办尾牙,给咱们也送了请柬,你跟我们一起去。”
温今遥:“嗯……啊?”她本能地觉得在工作场合靠近裴聿珩是一件极端危险的事,张口就想拒绝:“这,不方便吧?我这种档次……”
李玉打断她:“咱们这种档次怎么了?鸿禧难道人人都是裴聿珩那种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小小年纪不要妄自菲薄,咱靠自己双手吃饭,见了谁都不用怯场。”她点了点请柬封面上印着的巨轮:“游轮派对,去见见世面,机会难得。”
话说到这份上,温今遥再拒绝,就太不识好歹了。
最后她只能一咬牙,赌上必死的决心:“行,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