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翠吃完了个苹果,喝了口茶水,又削了一个,这次倒是给了刘景。
“去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不过景少爷这一招‘逃之夭夭’不知能否奏效,毕竟大少爷派我来,就是为了监视你,不让你逃跑。”
这话一出,刘景却未有半分意外,依旧淡定如初。
“锦翠姐姐若真的是唯兄长之命,那日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告诉我了。”
锦翠吃了颗葡萄,未曾抬眸,但眼角却涌上了淡淡笑意。
“景少爷果然敏锐,那我便也开门见山。”
她忽得额首,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年仅十二的刘景,好似要从他身上瞧出些秘密来。
她盯得久了,刘景多少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禁咳嗽一声,脸上泛出一丝潮红。
“锦翠姐姐,你为何老是这样瞧着我?”
他毕竟是个孩子,即使再怎么装作沉稳,也多少会有些孩子心性,这番撒娇又害羞的模样,瞧着还蛮有趣的。
锦翠笑了笑,柔声道:“果然是个美人,小时候就这么可爱,不过,你还是小时候可爱。”
这话听得刘景云里雾里的,只他还未来得及询问,便听眼前的锦翠接着说道:“重新认识一下吧。”
重新认识一下?刘景更糊涂了,困顿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探究和好奇。
只见锦翠眯着眼,笑意萦绕眼角,唇角微微勾起,片刻后,忽得出了声:“景少爷,我叫吕玉真,很高兴认识你。”
“你不是锦翠?”
刘景又惊又喜,惊得是眼前之人明明长得同锦翠一模一样的脸,可言谈举止却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锦翠,喜得是他能明显觉察到,这个自称吕玉真的女子,是来拯救他的。
吕玉真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懒散坐着,目光却未曾再落在刘景身上。
“我是锦翠,又不是锦翠,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何锦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她这话说得刘景更糊涂了,吕玉真却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明白,只自顾自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帮你的,景少爷,你这次出逃,按照道理来说是不会成功的,但我可以帮你逆天而行。”
刘景赫然抬眸,眼底惊喜异常:“当真?你当真能帮我?”
“是的,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景少爷,世间诸法,皆为因果,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可要想好了。”
吕玉真说得是实话,可实话往往不尽人意,至少此刻,刘景眼底布上了一层阴霾。
吕玉真瞧见了,但也只是沉默不语,她得给这小少年一些时间,让他自己做决定。
半盏茶后,刘景终于开了口,他问道:“若我走了,阿娇她,会不会被兄长牵连。”
刘宅里头,他最在意的便是这个妹妹,吕玉真挑眉抬眸,脸上满是淡然。
“是的,你的兄长你最了解,你走后,他会迁怒到刘娇身上,甚至因为刘娇长得与你相似……”
剩下之言,点到为止,若从前刘景不懂刘阳,那这几日以后,他已是彻底明白了刘阳的变态。
他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那个从前兄友弟恭,对他关怀备至的兄长,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或许你会觉得难以理解,无法接受,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但人也不是生来就是如此,他生母早逝,又从未在父亲那得到过关怀,整个家里,唯有你,是认真待他,可他虽爱你,但也恨你。”
“恨我?兄长为何恨我?”
刘景不明白,可他也知锦翠从小便跟着刘阳,定知道他这兄长不少秘密。
吕玉真却并未言明,只道:“景少爷冰雪聪明,定能想明白是为何。”
刘景沉默了,他已十二,早就到了懂事的年纪,只需往深了想,便能明白,从前不过是他过于天真,不愿将一心护他的兄长往坏处去想。
可他其实早早便怀疑过自己的兄长,只是那种子未曾萌芽,就被刘阳时常露出的善意,给深埋在了土里。
那年他五岁,总喜欢跟在刘阳身后,屁颠屁颠喊他哥哥,想和他一起玩。
可那时的刘阳很冷漠,甚至还有些厌恶他,他让他滚开,说不想见到他。
刘景伤心极了,抹着眼泪跑回屋子,一路上跌跌撞撞的,一下子走不稳,竟绊倒了个东西,猛地摔倒了池塘里。
他是偷偷溜出来的,身边甚至没有一个人,小胳膊小腿在水里扑通了没几下,就沉了下去。
那是刘景第一次,离死亡如此近,他害怕的大哭,可一哭,水就往嗓子里灌,吓得他连哭都不敢了,只能慢慢等待死亡降临。
到最后,他真的快死了,闭眼的刹那,突然间,瞧见一个身影朝他游了过来!
“哥哥。”
刘景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眼里满是刘阳的模样。
那是刘阳第一次救他,就像是天神般,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那年你落水,其实是他做得。”
吕玉真的声音云淡风轻,血淋淋的事实被摆在了明面上,刘景竟没有想象中的诧异,甚至连一丝憎恨和不解都没有。
吕玉真心道:他果然都明白。
“我知道,他恨我和母亲的出现,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这些我都知道。”
刘景垂着眼,似有悲伤萦绕。
吕玉真挑眉望他,不禁问道:“你既然都知道,还选择自欺欺人,是觉得自己对不住他?”
“是也不是。”四个字,再无下文。
“是因为他从母亲那里救下我,我很感激他,也了解他对我的不满,其实他也很可怜。”
这话中之事,所含之意,可就有些令人好奇了。吕玉真忍不住问道:“救下你,是何意?你母亲对你,做了什么?”
刘景垂眸不言,想来是真的难以启齿,吕玉真见状,也不好再强人所难。
“景少爷既不愿意说,那便不说吧,我可以帮景少爷离开,至于三小姐,罢了,我就好人做到底,想办法把她也带出来吧。”
刘景赫然抬头,浅褐色的眸光之中猛地闪烁起了希望,他忽得一把抓住了吕玉真的手,像是拽住了救命稻草般。
“真的?你真的能帮我?”
“当然是真的,我从不说谎,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只是尽力,不一定能成功,此事还需要景少爷配合。”
“好!只要能把阿娇也带出来!我做什么都可以!以后我给锦翠姐姐做牛做马!哦不,是给玉真姐姐做牛做马!”
他认真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好似一个装大人起誓的小孩,吕玉真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宠溺地笑着。
“你这细胳膊细腿,能帮我做什么?你呀也不用谢我,我就是来积功德的,碰巧遇上你罢了。”
吕玉真的话里总是带着话,刘景也不懂,但他也没有不识时务地刨根问底。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刘景问道。
“接下来呀。”吕玉真思索片刻,道,“我们回刘宅。”
马车调转方向,直朝城内而去,半个时辰后,便回到了刘宅。
刘阳听说刘景回来了,高兴地来迎接他。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才出发不过两个时辰?”
“舍不得兄长和阿娇,在路上便后悔了,所以就回来了。”
刘阳闻言,眼底笑意更甚:“阿景果然还是舍不得兄长,来,刚好到午膳时间,正好我们兄妹三人一起用餐。”
他亲昵地拉着刘阳去了膳堂,吕玉真不便跟着,便回了后院。
她要去做一些事,一些能助那两兄妹金蝉脱壳的事。
刘阳有一件最爱的宝物,藏在书房内,锦翠日夜伺候他,自然知晓,继承了锦翠意识的吕玉真,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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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来到了书房,推开暗格,果然瞧见了里面有一个东西,是一根树枝,梧桐树枝,瞧那纹理,应当了数万年了。
梧桐之树,乃是神树,但这一根古梧桐树枝,竟然散发着黑气,就像是邪魔之物。
吕玉真不再多想,只将那梧桐枝收好,而后丢下了手中蜡烛,一把火,将书房烧了个火光冲天!
“搞定!”她站在屋外,大声呼喊,“来人啊!走水了!快救火!”
声音引来了众多救火之人,刘阳的身影也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屋前。
吕玉真见状,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人群,去寻刘景兄妹二人。
刘娇屋内,刘景已经收拾好了细软,正焦急地等着吕玉真,直到门打开得刹那,吕玉真逆光而来,慌忙抱起刘娇,拉着刘景,就往后门走。
“景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刘娇不明白二哥为什么要走,但她很听二哥的话。
“阿娇乖,我们换个地方生活,那里没有母亲,只有二哥和阿娇两个人。”
“太好了!可以离开母亲!”
刘娇从小被刘母打骂,小小的身体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她同刘景一样,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家。
只是她高兴了片刻,就低下了头,难过道:“那我们是不是见不到大哥了。”
刘景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倒是吕玉真说了话:“大哥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们就不给大哥添麻烦了,日后有机会,自然会见到的。”
“对!锦翠姐姐说得对!我们不给大哥添麻烦!那锦翠姐姐以后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锦翠平日里待刘娇很好,她也很信任她,否则也不会跟着她跑了。
“姐姐还有事,送你们安全离开后就要走了,不过阿娇放心,日后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吕玉真将两兄妹安置上了马车,驾着马车飞快超城门方向驶去……
半个时辰后,城门外百里处。
马车被拦了下来,吕玉真只觉得眼皮直跳。
这个刘阳,竟这么快追了上来去!不仅追上了!甚至还叫了一堆官府的衙役。
那一个个的,手拿大刀,看着要把她碎尸万段了似得。
“家主,你好啊。”吕玉真笑着打着招呼,刘阳的脸色愈发差了。
“锦翠,你在做什么?”
“家主还了我自由之身,我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刘阳眉头紧皱,才十八岁的他,已是满目威严。
“本家主是还了你自由之身,可你不该拐跑景弟。”
“景少爷?”吕玉真一脸惊讶,“景少爷不是在刘宅吗?怎么会在我的马车里?”
刘阳身上怒气更甚,呵斥道:“锦翠,你最好把景弟交出来,若依旧如此装疯卖傻,我饶不了你。”
“家主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景少爷在哪儿,这马车里只有我一个人,不信你看!”
轿帘掀开的刹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刘阳不可置信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轿子,眼底的火气像是要把周遭所有事物都吞没了。
吕玉真浅笑着放下轿帘,缓缓道:“这下家主可以放我离开了吧?”
刘阳并未说话,一旁的府尹大人却急了:“刘家主,看来你家这小丫鬟真的没有拐跑景少爷,我们还是赶紧放她走吧,再去别处找找。”
“离开?”刘阳忽得笑了,诡异阴森地像是地府恶鬼。
他抬眸看着吕玉真,说道:“既然阿景这么信任你,那我更加不能放你离开了。”
吕玉真心中闪过一丝恐慌,还未来得及跑,刘阳的身影就闪到了她跟前。
好快的身手,他竟会功夫?逃命的念头刚起,吕玉真就觉着脖颈处一疼,紧接着就晕死了过去……
刘阳将她丢到了马车里,而后竟亲自驾着马车,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