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姐,现在该如何是好?”
“跑。”
“跑?可外面那多人看着……”
“他们是看着你还是看着我?”
“自然是……”刘景似恍然大悟,“他们是看着真真姐的!看着我的那些人去此刻还在我的院子里。”
吕玉真屏气凝息,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调理好了这具孱弱的身子。
她缓缓睁眼,眸光扫过一眼刘景,淡漠却超然,瞧得他心生一丝不安,好似眼前的人,并不真实,一切都只是他的虚幻。
“所以你此刻回自己院子,不会有人跟着,你与家主素来关系不错,下人们也不会为难你,你离开了我的院子,瞧着是往自己院子去了,其实去得是家主的院子。”
“真真姐是说,让我去大哥的院子?”
“是的,我记得你就住在家主隔壁,那一墙之隔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不会武功,但那墙的西南角砸了个一人宽的狗洞……”
狗洞二字出来时,刘景有一瞬间的慌张,他尴尬道:“真真姐,我,我从来没有爬过……”
“没爬过就今日试试,正好锻炼你能屈能伸是意志。”吕玉真直接打断了他。
刘景虽有些抗拒,但到底还是听吕玉真的。
“好!我就从那狗洞爬进去!不过真真姐,到了大哥院子,然后如何做?”
“然后就简单了,你只需放一把火,把他的卧室烧了。”
“啊?烧卧室?”
“对的,烧卧室。”吕玉真也不多做解释。
“好。”
刘景对吕玉真有种莫名信任,而对于这种听话的“客人”,吕玉真向来喜爱的紧。
她在纸上画了道符,给了刘景:“这是镇魂引,希望你用不到。”
刘景不明白吕玉真为何送他镇魂引,难道这世上有鬼?他虽不懂,但到底是毫不犹豫地接着了,也不多问,只道:“我记下了,等外面乱了我就来接真真姐!”
吕玉真却是直接拒绝了:“你先去找三小姐,然后从祠堂东北角的洞门爬出去,切忌,无论谁和你说是我安排的,你都不要理睬,离开后,马不停蹄地出城去,城外百里处的灵泉茶肆有一匹红棕马,那是我寄养的,可日行千里,你把这个信物给老板,他就会把马给你。”
吕玉真掏出一枚玉佩,那玉佩是个太极八卦样式,中间还刻着一把剑,轻柔婉转似丝带,甚是新颖好看。
刘景接下了:“我记下了,真真姐,那我与阿妹在茶肆等你吗?”
吕玉真摇了摇头:“不必,你们拿到马就去吕家镇,哪里有一处宅子,隐在镇北山腰之间,红棕马会带你们去的,等时机成熟,我就去找你们汇合。”
“好!都听真真姐的。”
刘景眼底燃起希望,看向吕玉真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吕玉真颇感欣慰:“既如此,那赶紧行动吧!”
“好!”刘景火急火燎出了门,瞧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院门口,吕玉真的眼神忽得沉了下来。
院里的梧桐树落着叶子,北风肃杀,吹得吕玉真脸上刺骨的冷。
从前她是不畏寒的,但成了凡人,倒有些怕冷了。
窗前还有刘阳命人送来的暖粥,炭火熬着,热气氤氲。吕玉真心道,刘阳这人也真是奇怪,从前不把锦翠当回事,如今锦翠反抗忤逆于他,他倒开始偏执了起来。
想来是自尊心在作祟……吕玉真的目光从窗前移开,缓步朝屋外走去,只开了门,便被那守卫拦住了。
“锦翠姑娘,家主有令,您不得走出这屋子半步。”
这是怕她跑了呀。
“麻烦替我带个话,我有事要回禀家主。”
守卫得了吩咐,面面相觑了片刻,便有一人离开了,想来是去找刘阳了。
一刻钟后,刘阳就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吕玉真在喝那晚碗热粥,眼底顿时生了几分笑意。
“你有事要同我说?”
吕玉真自顾自喝着粥,半晌也没理他,刘阳倒是不急,反而耐着性子坐在她对面,瞧着她。
半盏茶过后,吕玉真终于吃完了。
“味道如何?”刘阳忽然问道。
白粥能有什么味道?吕玉真如是想着,却还是回道:“还不错。”
刘阳像是开心了,问道:“锦翠寻我有何事?”
吕玉真起了身,往后退了数步,在离他一丈远处停住,开口道:“我其实是想告诉家主,你书房里头藏着的宝贝,在我这。”
“你说什么?”刘阳忽得脸色骤变,沉着声道,“是你放得火?你拿走了梧桐枝?”
他果然知晓那是何物,吕玉真浅然一笑,又往后退了一步,方又道:“原来那根枯枝叫梧桐枝,我还道是个没用的东西,随手扔了。”
刘阳听后脸色大变,忽得如一阵疾风,顷刻间便闪到了吕玉真身旁。
“你找死!”他猛地掐住了吕玉真的脖子,眼底通红似走火入魔。
吕玉真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却依旧挑衅地望着刘阳:“家主如此在意这树枝,莫不是真是什么稀世珍宝,那真是可惜了呢。”
刘阳听了愈发气恼,怒道:“你尽刚偷我刘家秘宝!快说,到底藏到哪里去了!不说我就杀了你!”
他果然还是有脑子的,竟未曾上当,好在吕玉真早就料到他不会信。
她的目的,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家主还是那么聪明,那梧桐枝确实还在我手上,我也可以还给家主,但我有一个条件。”
刘阳紧紧地盯着她的眼,须臾之后,松开了手。
“说。”
吕玉真道:“我要你放了景少爷和三小姐。”
“不行,换一个。”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行,只能是这个条件。”吕玉真依旧坚持。
刘阳怒火又上眼眸,沉着音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和我谈条件,否则我会让你和父亲一样,躺在那冷冰冰的棺材里。”
吕玉真心底一沉,忽觉头痛欲裂,好似有什么记忆在脑海中蔓延,她强忍着疼痛,心中猜测愈发强烈,终是问道:“老家主是你害死的?你,弑父?”
刘阳挑了挑眉,似毫不在意,只轻飘飘道:“你想起来了,我还当你全然忘记了,锦翠啊,你可是本家主的帮凶,我们一起做得事,你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就留我一个人独自背负弑父之苦吗?所以啊锦翠,看到你什么都忘记了,选择背叛我,我心里真不是滋味,说好的一起沉沦一起入那无间地狱,你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
刘阳愈发地疯狂,那双眼里好像要把吕玉真吞噬了般。
吕玉真此刻头痛欲裂,她怎么都没想到,锦翠竟是刘阳的帮凶,难怪她会觉得奇怪,奇怪那黑白无常抓人时,明明应该是带着枉死地狱的牌子,却偏偏在那牌子上附着了一张黑纸。
黑纸断魂,纸上浸染鲜血,便代表此人手染命案。
这锦翠,竟是真的身负命案,可她也真的是想不起来,锦翠到底做了什么。
刘阳还在那喋喋不休,吕玉真头疼的厉害,竟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够了!”
她忽得大喊,倒把刘阳镇住了,他愣了须臾,反应过来时,正欲开口嘲弄几句,便听得外头有小厮急匆匆来报。
“家主不好了!走水了!”
“何处走水?”刘阳眉头紧皱,疯癫的神色却是冷静了下来。
“是,是您的卧房!”小厮急得都要哭了。
刘阳猛地放开吕玉真,快步跑了出去,也顾不得吩咐下人看紧吕玉真,匆匆忙忙去救火了。
屋内,好不容易遏制住头疼的吕玉真,此时才算是松了口气。
她猛地往自己嘴里灌了口茶,顺了顺浊气,方才压制住不适。
“看来刘景他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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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脱困了。”朝火光冲天处瞧了瞧,吕玉真松了口气。
那点火用得物件是吕玉真从地府顺来的,点燃后要一盏茶功夫才会着火,这也是她拖住刘阳的真正意图。
“得赶紧离开这。”吕玉真方如是想着,人已经到了门口。
守卫依旧拦住了她:“锦翠姑娘,家主有令,您不得离开。”
吕玉真笑眯眯地掏出了两块金子,塞到了守卫的手里。
“两位大哥行行好,我们好歹也认识了许多年了,你们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话都到这份上了,怎料那守卫忽然跪了下来:“锦翠姑娘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家主的脾气你也知道,万一他知道是我们把您放走的,肯定会杀了我们的!”
守卫之言,吕玉真也清楚,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也不能为难你们,那只能叫你们吃点苦头了。”
话音刚落,两名守卫就昏厥了过去,二人脑袋上,均贴着一张符纸。
“搞定!”吕玉真大摇大摆地从后院翻墙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那刘阳便回来了。
他浑身戾气,像是下一秒就要叫人死无葬身之地似得,一进院子,瞧见昏死过去的守卫二人,顿觉不妙,慌忙跑入屋内,哪里还瞧得见半点人影!
“混账!”刘阳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踹上那两名守卫,怒气冲天的样子甚是可怖。
可这两脚下去,躺在地上的二人却丝毫没有反应,就像是,死了一般。
他好似恢复了些神智,蹲下身子,伸手去探那二人鼻息,竟是已久没气了!
刘阳敛着眼,眼底竟有似有若无的笑意:“果然够狠,当真是本家主的人。”
他吩咐了管家将二人尸体扔去乱葬岗,便打算亲自去找锦翠,谁知还未出院门,便听得下人又火急火燎来报。
“家主不好了!景少爷和三小姐都不见了!”
刘阳一听,火气便又上来了,一脚踹飞了那个下人,怒道:“好!好得很!原来你们还是在一唱一和,好,当真的好得很!来人,给我去找,把他们三人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你们就别回来了!”
“是!家主!”
刘宅的下人一窝蜂地都出去找人了,连知府衙门都出动了,整个梧桐镇被翻了个底朝天,愣是一个影子都没有。
十日后,吕家镇外奈何山庄内,山庄门口日日守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瞧着眉眼相似极了,想来是两兄妹。
“哥哥,你说真真姐会回来的,可是这都十日了,锦翠姐怎么还没来呀?”
“大概是路上耽搁了,你锦翠姐是个守诺之人,定会回来的。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等。”
刘景往那山门外看了一眼,幽静的山里哪里有半点人影,不禁垂下了眼眸,牵着刘娇,往回走了。
此时,那山路远处响起了阵阵马蹄声,刘景和刘娇齐齐回头瞧着,瞧见一匹白马正朝这赶来,那白马背上,还驮着一名女子。
“是锦翠姐姐!”刘娇认出来那女子,兴奋地拽着自家哥哥。
刘阳也瞧清了那马背上的女子,正是锦翠,只是她好像受了重伤!
“哥哥哥哥!锦翠姐姐好像受伤了!”刘娇焦急万分,刘阳心慌不已,一把抱下了马背上的吕玉真,朝庄子里飞速而去。
“阿娇,你守着锦翠姐姐,哥哥去请大夫!”
“好!”
“不必请了,这点小伤,我来治。”
陌生男子声音自背后响起,刘景眉头一皱,转过身时,整个人便怔住了。
那男子长得一双桃花眼,肤白胜雪,好似常年不见日光的白,一张脸长得好看极了,比仙人更甚,只那一袭黑衣,缀着玄鸟鎏金纹,倒显得多了许多诡迷之气。
“阁下是?”
“医师,萧祁。”
萧祁冷冷地一瞥,径直走向了吕玉真,半坐于床前,替床上病重之人把起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