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月明星稀,长水寨的夜晚总是裹挟着寒湿气。

    望着窗外的明月,宋月知没有丝毫睡意。自从来了这个时代,发生了那件事后,她就很难入睡。药效温和的安神药不管用,效果太好的在外面又不敢用,且猛药吃多了头会疼,她不喜欢。

    老旧的土墙并谈不上隔音,靠在窗边借月光裁布,她甚至能听见隔壁东方辰的呼噜声。

    同样有幸住在东方辰隔壁的叶松乔被扰了清梦,只觉屋中闷热,无奈之下起身,到院中散步,却见那位宋大夫除了斗笠,站在窗边拿着剪刀在剪什么东西。

    今夜月色明朗,她的面容在月光下清晰可见,他倒也知道为何东方辰说这位宋大夫长得好看。缓步走到她窗前,叶松乔特地加重了脚步声,怕吓到宋大夫,哪知他出声打招呼时她还是被惊得后退半步。

    "宋大夫还不休息。"

    叶宋乔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他出了房门便被她瞧见了,只是那样盛极的容颜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着实让人心惊,却不想让他以为吓到了自己,连忙致歉。

    “不妨事,只是入了神。不过东方少侠一向如此睡中有声吗?”将手中的剪刀包上布搁至一边的桌案上,宋月知抬头迎上叶宋乔的眸光,眉眼含笑。

    “在师门时,师兄弟们皆有自己的院子,平日如何不知。但一路上的确如此。”他睡眠较浅,总是会被东方辰睡觉的声音吵醒。

    “睡中有声问题可大可小,严重者会气闭而亡,待离了长水寨回到师门,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从前在医院上班时,便听说有一天急诊送来一个病患。

    病人患有鼻炎,呼吸不畅半夜打呼噜,以为网上买的干预口呼吸的胶带可以缓解打呼,结果凌晨被家人发现缺氧昏迷,刚送到医院,人都快凉了。

    “好,多谢宋大夫提醒,我代东方师弟谢过姑娘。天色已晚,宋大夫还是早些歇息,告辞。”叶松乔只觉鼻尖萦绕着一股草药的清香,顿觉冒犯,忙后退两步,向宋月知招呼离开,回到房间只觉困倦异常。

    这一觉,叶松乔睡得格外昏沉,第二日醒来顿觉神清气爽,近些时日的疲惫感全然消失,脖颈上的疮疤也好似没了踪影,不再疼痛。起身洗漱完毕后,他才走出房门,只见四人坐在院中皆是带着笑意望着他。

    “怎么都这样瞧我,可是有何不妥?”叶松乔觉着奇怪,环视他们一圈,忍不住开口。

    “师兄,这样多年,我们还是头一次见你睡到日上三竿!”东方辰忍不住扑到大师兄身上,在他耳边放声大笑。

    打小,东方辰就自认勤奋,在父亲和长兄的鞭策下,习武炼剑,从不懈怠。但自从到了昆仑遇见与他年岁相当却早两年入门的大师兄,便甘拜下风。

    师弟的话让叶松乔难得愣了神,抬头望了眼日头。

    的确,平日这个时辰应当已经练完几套剑招,该练习离开昆仑时师傅交给自己的新剑谱,研习新招式,怎能如此懈怠。

    见他神色凝重,宋月知暗叹不好。昨日迷晕那些不轨之徒时药下的重,她身上许是沾染上了那药的味道,竟让叶松乔昏睡一夜,还耽误了他的晨练,罪过罪过。

    叶松乔本就寡言,心情低落自然更是少语,同众人一同用过午食后,便一言不发躲到小屋边上的旷地上练剑。

    剑锋所至,风声鹤唳,剑如流星,身似游龙。

    站在屋檐下远远瞧了他一眼,宋月知穿过屋子的后门,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到院里,细致的将晒在外头的草药翻面。隔着白纱,她仍是能用余光瞥见少年人的身影。

    于武学一道,他无疑是有天赋的。

    原著的开端便描述过男主师兄的优秀。

    自从他八岁那年开始,每一年,昆仑的弟子考核无论文试还是武试,都是叶松乔夺冠。直到他在长水寨失踪后,再没回过昆仑。

    “宋姐姐,快瞧这花,长的可好看。”祝虞提着裙摆,笑着跑到翻晒草药的宋月知身边,提了下裙摆,蹲下身将手中打理好的一束花展示给她看。她的审美很好,搭配的花束十分好看,点缀其中的几朵红色小花更是香气浓郁,精致可爱。

    就是瞧着有些眼熟。

    “好看,怎么不再歇歇。”昨日给她用过药,人才清醒过来一天,也亏的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体恢复的快,今日竟已经跟着陆清远到处跑了。

    “无碍,我觉着好多了,也多亏宋姐姐救我。待过些日子,回了京城宋姐姐定要多留些日子,让我尽地主之谊,招待姐姐。”祝虞挽住她的胳膊,靠在她肩上撒娇,但宋月知不太习惯同旁人有肢体接触,几乎是小姑娘靠上来的那一瞬间她便僵住了。

    好在小姑娘没有多少耐心,不多时便觉得她这里无聊,跑回屋里找陆清远帮她找个花瓶供她插花。

    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罢了。

    祝虞的身份不简单,她的爷爷是皇帝最信任的太师,父亲年纪轻轻便出任中书令,母亲是皇后母族的侄女,自小便入宫成为长公主的伴读,与原著男主陆清远有青梅竹马的情谊,还有婚约在身,是原著的女主。

    “谁在门外。”不远处传来陆清远的声音,声音中满是警惕和防备,宋月知一抬头便见他越过墙头消失在院中,随后一声闷响,仿佛重物落地,痛苦的呻吟穿过墙体被众人收入耳中。

    有人在门外窥探。

    他们住的小院位处寨子的最西边,偏离主路,靠着河流,但离村民取水洗衣的地方尚有些距离,若非刻意前往,否则没有机会路过。男主虽然不算心细如尘,但也并非莽撞之人,出手制服必然是因为此人形迹可疑,恐有所图谋。

    那边陆清远刚将人制服,一道红色的身影便如闪电一般翻阅过墙头。待宋月知三人聚到一起时,翻墙出去的二人已将可疑者押着进门。

    此人形容憔悴,发枯无华,却无寨中村民人人皆惧的毒疮。宋月知心中有些猜测。

    “此人鬼祟,甚是可疑。”东方辰拧眉将此人绑住手脚,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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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的陆清远道,“师兄,可要审他。”

    前些年父亲四十大寿,他回京城探亲,可是跟着兄长后头学了不少审讯手段,如今也该派上用处。

    话音刚落,被绑的歹人便奋力挣扎起来,即便摔倒在地,也奋力扭动身体往门的方向挪动。胡子几乎盖住的面容也因为他的挣扎,涨的通红。

    审视地上那人一番,叶松乔眼底含着深思,见师弟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动手才开口阻止,“此人怕是来寻宋大夫的。”

    听他此言,众人皆是看向宋月知,地上挣扎的人也没了动静。

    “寻我?”语气里满是疑惑,白纱下的神色却是了然。看来他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长水寨的巫医。”叶松乔神色淡漠,却一下点破了其身份。四日前祝虞病倒便被陆师弟背到巫医的门前求药,但当地巫医的规矩,不医外乡人,若非出昆仑前师傅给了些解毒的药丸,恐怕祝虞撑不到宋大夫看诊。

    那日他们连那位巫医的面都没见到,但他身上那股味道同他家院子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原是你这见死不救的老头,妄称医者,竟视人命如草芥!”巫医身份被点破,东方辰一听更是怒上心头,一把攥住僵在地上的人的前襟,单手将他半拎起来,怒目而视。

    “外乡人不医是祖训,身为传承者怎可违背祖训。”被人拎起身,巫医也不见半分示弱,梗着脖子大声反驳,不愿认下见死不救的罪名。

    “既如此,你又为何来此。”东方辰抓着那巫医的胳膊晃了晃,将尚且硬着头皮的巫医摇的头晕。“快说。”

    “不为何,老夫出来散步都不可吗!你这小儿好无礼,赶紧放开老夫!”嘴硬的老头仍在挣扎,动作间连鞋都蹬掉一只。

    平日来往的皆是体面人,祝虞从未见过这样撒泼打滚的架势,忙往一边的宋月知身后躲。

    祝虞生的好,又娇养长大,大眼睛水汪汪的惹人怜惜,宋月知护着身后的小姑娘,轻声安慰着。

    折腾一番,巫医也没了力气,东方辰刚松开手,他便瘫倒在地,喘着粗气,仿佛已经力竭。他的眸光紧盯着正和一旁女子细语的外乡大夫。苦苦钻研半年都没研制出解毒药方,竟短短几日便被这年轻女子解决了。

    诚然师傅曾言自己于医道没有天分,但好歹跟着师傅三十年,也是将他老人家的本事学了七七八八,不曾想被一个黄毛丫头挫败了。

    “丫头,你那方子可是先人古方。”艰难的支起脖子,巫医死死盯着那戴着纱斗笠的女子,声音嘶哑,满含恶意。

    好像在这世上,年轻女子的成就必是踩着前人的肩膀,即便不曾了解,犹如定法。

    “治病救人如何照本宣科,先生亦算得上行医之人,说的话倒是外行。即便在下拾前人牙慧,也是对症下药,药到病除,不劳先生费心。”

    夕阳余晖洒下,她的一身素衣在暖阳的映衬下仿若烈焰,纤瘦的身影投射在叶松乔的眼眸中,是那样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