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看着弟弟茫然的眼神,陆清迤也疑惑了,又打量了脸色苍白的杀手小哥一眼。

    “没错,你哥还不至于瞎到那种程度。”陆清迤非常自信。当年浮生与朝廷私下签订协议,朝廷出手从武林各派手中保住浮生,而浮生会成为皇帝的刀。

    身为太子,浮生这股难以掌控的江湖势力接触不少,认错标记是万万不可能的。

    “师兄!你究竟在做什么!浮生可是杀手组织,你!”陆清远瞳孔骤缩,骇然失色,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大师兄想做什么。浮生虽也同昆仑一样,是历史悠久的门派,但江湖上皆是骂名,若非经年沉寂,恐怕早已被江湖上的正义之士联手剿灭。

    近两年浮生开始在江湖上活跃,行事作风也较多年前收敛不少,可终归是邪魔外道,唯利是图,草菅人命之辈,加入其中的杀手有朝廷钦犯,也有亡命之徒,大师兄如何能参与其中。

    “师弟,灭门之仇不得不报,还请师弟莫要阻拦。”不知该从何说起,叶松乔低垂着眼眸,不敢去看师弟失望的神色。

    “这些时日多谢宋姑娘照拂,告辞。”

    心神尚且未定,陆清远哪里顾得上阻拦,眼睁睁看着许久未见的大师兄转眼又没了踪影,心中委屈难抑,想开口说些什么,眼泪却比话先出。

    “小远,哭什么。”一直偷偷观察着弟弟的太子殿下自然注意到了他的伤心,安慰道:“你师兄不是说进浮生是为报仇,待他大仇得报自然会回昆仑。你不是说起过,你师兄门派被屠,只剩他孤身一人,报了仇,不回师门,还能去哪里。”

    这话宋月知听着刺耳,忍不住皱眉,却成功把陆清远劝住了。他知道他哥说的无情,却并非没有道理,大师兄他早已没有了归处。

    “此次该有功夫回家看看了吧,母后很想你。顺便再回去看看你的大侄子。”如今皇室子嗣不丰,皇子只有他与弟弟二人,父皇膝下另有三位公主,往下一辈也只有自己的儿子。

    父皇母后忧心弟弟的婚事,早早便定下了与弟弟青梅竹马的祝虞,生怕他不愿成亲,如今拖了怎么些年,京中流言四起,母后也开始担心,是不是小远真如传言一般不喜欢祝家丫头,才拖延着不回家。

    “自然要回,几年不曾有机会回京城,此次也是巧了,才有功夫回去看看。”上次回京时小侄子尚在襁褓,如今也不知长成如何模样。

    见兄弟二人闲聊,宋月知悄悄退了出去,厨房里的那位服用千年神药的大哥也不知如何了。一般而言,制成丸的药都该尽快吃完,最久也不该超过一年,时间久了,谁也不清楚这药的效力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哥,哥你怎么了。”赵坤的声音里满是焦急。

    还没来得及走进厨房,宋月知便听见里头传出的惊慌叫喊声,一刻功夫,那所谓的神药发挥作用了。

    “肚子疼。”猝然的绞痛让赵乾牙关咬紧,比他先前肚子上被捅一刀都疼。

    弟弟赵坤正手足无措,想出去叫人帮忙,却见宋姑娘如仙子降临一般出现在门前。他忙叫喊道:“救命啊,宋大夫,我哥他肚子疼。求你救救他吧。”

    赵乾冷汗直出,额头上满是汗珠,面无血色,神情痛苦狰狞,宋月知看了一眼他按的位置,叫他把手伸出来。

    “脉象没什么大问题,吃坏东西而已,可能因为这药放置时间过久,叫你坏了肚子,待我抓上两天的药,你吃过药休息几日便好了。”

    “这说是神药,怎会这般。”赵坤尚且没回过魂来,看了眼药瓶里还剩下一颗的药丸,也不知是在问宋大夫,还是在自言自语。他见哥哥满脸是汗,梗着胳膊,用袖子帮他擦汗。

    “再好的东西也是有时限的,就像这药。”拿起装着那颗药的瓶子,宋月知的语气平淡,显得有些凉薄。“也许千年前,此药确有延年益寿的作用,但时至今日,只能坏人肚子。”

    最后赵乾被他弟弟背着离开医馆,那边在偏房的兄弟俩也聊完家常,宋月知端着茶水出来时,只见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正蹲在三丫面前逗她玩。

    “仙子姐姐!我来帮你。”三丫一见神医仙子姐姐过来,忙将眼前哄她玩的漂亮哥哥扔在一边,伸手想帮她端茶水。以前家里来客人都是她端茶倒水的,她可以做好的。

    “谢谢三丫,有点重,要小心端稳哦。”小姑娘高举着手,满脸期待的看着她,宋月知没有办法,弯腰将放着茶壶和茶杯的托盘交到小姑娘手上,轻声叮嘱。

    “嗯,我知道的,姐姐。”三丫稳稳的接过托盘,然后一个个的给堂前众人斟茶,倒也像模像样。

    “多谢三丫。”看可爱的小丫头给自己倒茶时的一本正经,陆清远的心情似乎都轻快了许多,接过小姑娘捧给他的茶,他笑着向小丫头道谢,顺便摸了把小姑娘的脑袋。

    “三丫好乖。”江泽也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许是力道大了些,小姑娘的嘴都被拍的撅了起来。

    “对了,陆师兄,你刚刚帮宋姑娘熬的什么药膏,能吃吗。”先前在昆仑,山上的几位大夫会在夏天熬枇杷膏,秋日里煮秋梨膏,那个时候他们总会跑到他们的药庐里等着分上一份,好吃又滋养。

    “不是吃的,若江少侠想吃我可以为少侠开个方子熬。”制膏方虽麻烦了些,但这几日他们应当不会离开这镇子,故而有些时间。

    “只是随口一提罢了,宋姑娘不必费心。”江泽笑着摆手,将杯子搁在柜台上,仿佛真的只是随口提了一句。

    “宋姑娘说是什么外敷的药膏,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陆清远垂着眼眸,叫人瞧不出神情。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药膏,但大抵能猜出前因后果。

    大师兄在浮生一事他暂时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同他一起出任务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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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师弟都是常在课堂上相遇的同门,但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他不想破坏大师兄的计划,若此事当真被宣扬,大师兄在江湖上恐怕便真的没有容身之处了。

    入夜,他们皆随太子住到了县令的宅邸,宋月知只道自己晚上还需研究些药方,独自留在医馆。三丫原本想留下陪她,也被她劝着离开。

    这几日她在照顾病人时,也趁着闲聊的功夫同这附近的村民打探过,才知道三丫在家里吃了不少苦,虽然她早便猜到,却还是忍不住心头的难过。

    她娘前三胎都是丫头,为一直生女儿的事挨了不少打,直到第四胎生下儿子才好些。大丫早早便嫁了人,二丫则被卖给人牙子,三丫头小小年纪,一直是当牛做马,什么脏话累活都是她来,如此还要经常挨打。直到染上瘟疫,被他爹草席一卷,扔出县城门。

    三丫叫来弟,宋月知已经记不起当时乍一听这个名字的心情,但周围的人都只是说来弟这个丫头没福气,早早死在神医来救苦救难之前,若能再扛几日,也许不会死。

    他们似乎不觉的这样的名字有何问题,直到她拿到县令派人整理出来的死者名单,招弟,来弟那些雷同的名字刺痛她的双眼。男人,在这个时代意味着劳动力,代表未来养老的保障,是传宗接代的唯一选择,是血脉的延续。

    若哪户人家没有儿子,便意味着要被绝后,对不起先辈,是会被嘲笑羞辱的,时风如此,女子的价值好似完全被无视,叫人心寒。

    研究了许久这几日记录下叶松乔的脉相和症状,宋月知翻出典籍思索要如何修改解毒的方子。虽然他体内的毒已经被清理了许多,但仍未完全解决,还需找些更稳妥的方子才是。

    月上中天,正值十五,月圆如盘。

    陆清迤负手而立,抬头望着象征团圆的满月,向来挂着和煦笑容的脸上满是冷漠,他对团圆没什么兴趣,只是父皇母后喜欢阖家团圆的热闹,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满足。

    “殿下。”黑衣人不知从何处蓦然出现在太子身侧,跪地行礼。月光下,他衣领上是独属于浮生的绣印。

    “你们的人里还有其他门派之人。”太子殿下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番,有些瞧不上浮生筛选杀手的手段,竟然连心怀鬼胎之人都吸纳进去。

    “是。浮生内部的确一直有其他门派的弟子潜伏其中,但这些弟子并不影响浮生的经营。”常与仍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语调没有丝毫变化。

    “不影响经营,哼。”冷哼一声,陆清迤实在忍受不了存有隐患,语气中已经带上不耐,“连昆仑的大弟子都已经混进去几年,准备报灭门之仇,还不影响么。去通知你们教主解决这个问题,本宫可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影响大业。”

    “是,殿下。”话音刚落,常与便消失在原地。

    这人一向来去匆匆,太子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