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要早点回来接我哦。”三丫抱住她的脖子,小小的人蔫在宋月知身上。
“知道的,等姐姐回来给三丫买点心吃。”三丫向来懂事,同她讲明白是不会过多纠结的。宋月知抱着孩子坐到椅子上,摸了摸她的头。三丫的头发从前因为营养不良有些毛躁,这段时日饮食健康,倒是摸着顺滑不少。
“这是怎么了,丫头不开心啦。”
宋月知正在哄三丫,门外响起贺正言的声音,带着几分他惯有的轻佻。但三丫从来不爱搭理他,后来宋月知询问,才知道小丫头一直记着当初破庙里他偷走自己烤的饼,总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一行人自大雨中走来,确是没带进一丝雨水,宋月知瞧着,他们连鞋履都不曾被雨水沾湿。
“要说邱大夫也是约的赶巧,我们明日便要离开此地回老家,晚间还得收拾行礼,若非他相邀,我们应该只是对付两口,哪有这样好的口福。”
索唤在他们进门前不久,自后门送到医馆,邱师叔和李小哥已经将热腾饭菜摆上桌,午餐瞧着十分丰盛。刚一落座,贺正言便开始给师叔敬酒,客套话叫刚准备夹菜的宋月知愣在原地,这人真的是深谙酒桌文化,着实有些麻烦。
好在这张桌子上年纪最长的师叔并非迂腐之人,同他客套几句便罢,叮嘱他们这些年轻人好好吃饭,他老头子不喜欢虚头巴脑的东西,一起开心的吃饭喝酒才是最好。
期间,三丫许是情绪不高,吃的不多,引得叶松乔多看了几眼,忍不住低声向宋月知问道:“三丫可是身子不适,怎么瞧着今日胃口不好。”
小姑娘馋嘴,平日里见着好吃东西便挪不开眼,这些菜色都是她平日最爱吃的,却不这么见她动筷,的确是不太对劲。替小姑娘夹上一块肉,宋月知才回头向叶少侠解释。
“梅山县的一户人家请我去看病,三丫不便带上,我便叫她暂住在师叔这里,待看好病,再回来接她。应当是不想同我分开,有些难过,影响了胃口,之后我请小李师弟带她去街上买些糖糕吃便好,不必忧心。”
“上门看诊吗?”叶松乔有些好奇,他虽听说过这样的形式,但从未见过。
江湖上的大夫大多是开医馆,病人也是到馆中看病,除非病人骨骼有碍不便挪动才会请大夫上门看诊。在昆仑,演武场外有处单独的茅屋,每日会有一位于昆仑修行的大夫轮值,为受伤的弟子疗伤。
而像宋姑娘这样的游医,行踪飘忽不定,若非在江湖上有姓名事迹,都是于各地市井村落为百姓看病,鲜少会有人花重金请游医上门治疗。
在江湖上,虽然宋月知的姓名鲜为人知,但在宝合县瘟疫之后,神医仙子的名号早已人尽皆知,还出现不少少年人学着宋姑娘的装束,戴上一顶白纱斗笠,行走江湖。
“是,当年刚开始走江湖时我还不太懂这些东西,还是写信问过师傅才知晓,原来单凭杏山神医弟子的名头,在江湖上都够赚上好多诊金的。”只是她并不想将师傅的名号搬出来,毕竟当年初出茅庐时,对自己的医术并无把握,哪里敢堕了师傅神医的名声。
像是在纠结,叶松乔沉默片刻,低声对宋姑娘道:“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义安县,去其他地方了,姑娘保重。”
宋月知有些诧异,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随后垂下眼眸。
一顿饭,宾主尽欢,几人带着酒气散去,宋月知还叫叶少侠带上煮好的醒酒汤,顺便将新制的解毒丸塞给他。
那位姑娘未时刚至便出现在医馆门前等候,好在此时雨势渐小,否则姑娘新换的干净衣物又要被淋湿。
有车马,到底是方便些。一行人抵达梅山县时,天色尚早,在路上时,那位姑娘稍稍向她介绍一番她的主家。
主家姓洛,乃是如今梅山县的首富,因为生意老爷不常在家中,夫人管理家中各项事务,近来不知怎的,夜不能寐,瞧着消瘦下去,还是老爷前几日回家打听到神医的踪迹,命她来请大夫,为夫人调养身子。
“洛老爷夫妻二人倒是恩爱。”平常夫妻,有几个会互相关怀,这个时代多是盲婚哑嫁,只讲个门户家世,多的是面子夫妻,从前多是妇人自己偷偷请她上门看病,只道是请朋友到家中小住。
在这期间见到的那些貌合神离,实在是太多,宋月知还是第一次见丈夫关心妻子的病情特意相邀,也是稀奇。只是不知这份关心,有几分真意。
“是,他们夫妻十余年,可老爷每次出门归家,总会给夫人带些有意思的玩意儿回来,为了逗夫人开心,奴婢在夫人身边六年,从未见老爷夫人红脸。”
年轻姑娘的眼中满是憧憬,富贵人家三妻四妾是常态,可洛家从来只有夫人,老爷没有妾室,话本中的恩爱夫妻应当便是这般。
车马在城中不可疾行,车夫自进城起,便下车牵马慢行,宋月知撩开车帘往外看了几眼,路边摊贩众多,卖的品类也是叫人眼花缭乱,虽比不上义安县繁荣,却也是个富贵乡。
“宋姑娘,到了,请下车吧。”
马车刚一停下,浅青色的衣裙自宋月知面前一晃,那姑娘便到了车外,一手举着油纸伞,一手打着车帘,请她下车。观这姑娘的动作,恐怕有些功夫在身上。
“多谢姑娘。”宋月知跳下马车,被她引着来到洛宅朱红色的大门前。
着实让她有些诧异,本朝虽商业繁荣,官府对商户税收上有所宽限,但对颜色和布料的把控却可以说是苛刻。朱红色的大门,乃是贵族高官才会使用的,普通生意人家似乎有些太过高调。
方才来时路过县衙,分明县衙与这洛府相隔不过半条街,路上也有官差执勤,却不管这商户僭越之举,实在是奇怪。据这位在洛府做工的姑娘说,这处宅子是三年前老爷买的,宅中陈设皆是请的江南最好的师傅,前来设计动工,处处精美,专门做这桩生意的人怎会不明白其中忌讳,难道也不曾向主家言明。
真是处处古怪。
进入洛宅,宋月知便被领着到堂屋稍作歇息,果然这屋中处处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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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南风情,见惯了北方建筑风格的她也是耳目一新,忍不住端详起墙上挂着的三幅画,虽不是从前在博物馆看到的传世名作,但墨韵生动,笔法流畅,不失为好的作品。
这些画作皆是同一署名,朱砂印章也只有画家的丝印,这位主人看来没有盖章的爱好。
夫人来的很快,宋月知从画上挪开目光时,只见一位梳着简单发髻的妇人缓步走来,即便敷粉,也能瞧出她眼下的青黑。绿色绣花小袄下搭着花鸟裙,倒也风雅端庄。
“宋神医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府中已经为神医收拾好房间,神医稍作歇息,治病一事便缓缓。派去接您的碧桃,若神医还满意便叫她暂时侍候神医。”
这位洛妇人瞧着精神不济,话倒是不少,她自己既然不急着看病,宋月知也不会硬逼着人家伸手把脉,只带上装着全部东西的背篓,依言跟着碧桃往后院客房去了。
不愧是首富,即便是客房也是装点的极为精美,卧房的墙上挂着一副百花图,百花争艳,栩栩如生,署名依然同堂屋里那几幅一样,出自同一人之手。想来这家主人很喜欢此人的画作。
“碧桃姑娘,不必帮我收拾,今日也奔波劳累,早些回去歇息吧。”见碧桃想帮着收拾东西,整理床褥,宋月知忙叫了停。收拾东西这桩事情,她向来不喜欢旁人插手。
“那晚膳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妇人爱吃江南的口味,我们府中的厨子还是老爷从江南请来的,江南菜做的极好,若姑娘不喜欢还有本地的特色菜都是不错的。”奔波一天,碧桃确实有些疲惫,外加淋雨,实在是有些不好过,但她受令来侍奉神医,自然应当尽自己最大的心力。
“江南菜便好,我也不知哪样好吃,碧桃姑娘且帮我随意选道菜便好,姑娘今日淋雨,回去记得再喝些姜汤去去寒气。”吃食方面宋月知向来不上心,随意能吃便好,她不挑。
“那奴婢便大胆做主给姑娘选道菜,姑娘先歇息着,奴婢去膳房领菜,约莫两刻时候来送给姑娘可好。”碧桃为她斟上一杯茶,垂眸站在一边等待吩咐。
“好,就按碧桃姑娘说的办吧,多谢姑娘。”宋月知点头道谢,随后低头抿了口茶,看着碧桃退出房间。
房间北边的窗户关着,宋月知想透透气,便将窗户半开着,铺好床褥将外衣挂在一边,刚想躺着休息片刻,便听见窗外传来交谈的声音。
“你可曾听说,那梅大人的尸骨不知怎么,出现在义安县边上那座庙里,还被雷给劈了,实在是玄乎。”那人刻意压低声音,却还是透过窗户传进了宋月知耳中。
“知道啊,听我那在县衙当差的二舅说,午后咱们县令还收到义安县县令的信,说梅大人毕竟是在梅山县身亡,请县令帮着查明此案,被咱们县令推拒,还叫人在县衙里磨呢。”另外一人的嗓门大了不少,语气中带着些得意,他的消息可是很快的。
“嘘,小点声,被管事听见少不得几句骂。不过这位江淮江大人看着比从前的大人好像厉害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