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结连理
    在人口稀缺的年代,不成亲大抵是极大的罪过,本朝甚至有律,凡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未婚女子均需缴纳罚钱六百钱,这笔钱对于一个普通家庭而言是极重的负担,故而少有女子到了十五的年纪还未成婚。

    如今的宋姑娘已然双十年华,早已到了缴纳罚钱的年岁,自己身负血仇,宋姑娘也是大仇未报,如何有心思婚嫁。

    思及此处,叶松乔有些踌躇,刚欲说些什么,便听见宋姑娘的师叔再度开口。

    “几年前,那丫头特地回了趟清水镇,一口气缴纳二十年的,不想成亲那话,怕是认真的很。小伙子好好努力努力吧。”邱师叔到底是年长些,知道两人间怕是有些暧昧,但凭着两人过于礼貌的距离感,恐怕是很难有些什么。

    何况他那师侄,实在是个执拗的丫头,若非她自己有那心思,谁也无法强求,只好让这位叶少侠主动些。

    闻言,叶松乔不禁愣住,倒不是震惊于宋姑娘不想成亲一事,而是听闻此事后自己心中竟有几分怅然若失。

    “客官,您的馄饨不加蒜来咯!当心烫啊!”馄饨摊的老板打破稍有些凝滞的氛围,邱师叔知道这种事情旁人多说无益,少年人自己领会便好,同摊主结了帐便起身回馆中坐诊,近日风寒病人多,医馆还是有些忙碌的。

    默默吃完馄饨,叶松乔缓步踏进医馆,邱先生真在为前来开药的病人把脉,那位李小兄弟则在一边记录邱先生念的药名,瞧着有些紧张。

    睡眼惺忪的三丫被宋姑娘搂着坐在一边,正说着悄悄话,见他进门,三丫朝他看了一眼,又扒拉着宋姑娘的胳膊说要出去玩。

    “姐姐今日有些事要处理,同这位哥哥一起,三丫可要一起。”宋月知摸了摸孩子的头,总觉得这些日子三丫长高了些。

    “姐姐是就要出去吗?我就不去了吧,昨日早上,我约了隔壁的小芳妹妹一起玩儿的。”三丫很是懊恼,可昨日她尚且不知姐姐回来,才同隔壁的妹妹约好到她家院子里摘桂花,她不想做个失约的坏姐姐。

    “好,那你待会儿带些甜糕去给妹妹吃,姐姐回来的时候再给你买。”邱师叔写信给自己时便提及三丫交到位朋友,两个小丫头常常约着摘花钓鱼,偶尔三丫还会在人家家里留宿,感情十分要好。

    “知道的,姐姐,先前姐姐托人带回来的零嘴,我也是分给小芳妹妹吃了的,虽然不多。”三丫从姐姐怀里跳出来,拎上姐姐放在一边的包装精致的甜糕,向诸人道别,蹦蹦跳跳的往外跑。

    “这小丫头,精神头还真是不小,一天天的跳那么高。”邱师叔将李发写好的药方拿来仔细核对一番,倒是没瞧出问题,这小子也是长进不少,刚来的时候可是连药名都记不住几个。

    “好,照着方子去抓三剂药吧。”

    “是,先生。”在医馆待了几个月,他还是第一次从邱先生口中听到好字,李发不免有些激动,咧开嘴笑的开心,麻利的开始打药。

    他傻乐的样子不免落在旁人眼中,还以为遇见天大的好事,宋月知不免失笑,这位少年人实在是性子外放,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

    “宋姑娘,我们何时出发。”叶松乔抬眼望了望天色,见她神色平和,才开口询问。

    “这便走吧,也好早些时候回来吃饭。”宋月知向来没什么口腹之欲,只要吃饱,味道不挑。但医馆边上的那间饭馆的菜色实在是合她的胃口,这么多年也的确少遇见喜欢的口味。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时不时见到有风尘仆仆的江湖人士牵着马走过,倒叫宋月知想起一件事,借着白纱遮掩,她忍不住往身边人的脸上瞧了一眼。她早已注意到,路上有不少姑娘惊艳的眼神。

    “叶少侠,不知少侠可会骑马?”她离开昆仑时,向昆仑借的马车还在医馆的后院。

    听师叔说那马养在院里月余不曾出去跑,已经十分躁动,将他后院的栅栏踢坏好几块,前几日李发在喂马时还被马踹了一脚,好在少年人身子灵活,躲得快,若那一脚踹实了,恐怕李发的腿就该保不住了。

    “会的,宋姑娘可是想学?”早前在长水寨养伤时,他曾听宋姑娘提及自己不会骑马一事,在江湖行走,马匹可以带来不少的便利,何况像宋姑娘这样不会武功和轻功,又需常年在外奔走,骑马能解决不少的麻烦。

    “是,倒是许久之前便想着学骑马,却一直不曾有机会,小城镇上又没有卖马的地方,在下也只在离京城近的这几个县城里见到卖马的贩子。”宋月知笑着回答他的话。

    这些年实在是不曾有机会学骑马,何况马这样有性子的动物,若自己学骑马时,因为动作不对叫马不舒服,可是很容易摔下马,届时摔出个好歹来实在是叫人害怕。

    “不知叶少侠可愿意教我,只是我怕摔,可能是个麻烦的学生。”宋月知相信以叶松乔的武功,想必不会叫自己摔着,只是还是得提前打声招呼,若他答应,恐怕得麻烦他不少。

    毕竟当年学骑自行车,宋月知便自己折腾半个月才学会,愣是没摔一次。

    “自然愿意,在下麻烦宋姑娘不少事情,教姑娘骑马自然是乐意之至。”叶松乔哪里会回绝。

    虽说当年自己机缘巧合救过宋姑娘一次,但宋姑娘多次相救,又苦心研制自己体内所中浮生之毒,实在无以为报,自然对她所求无有不应。

    “后院那匹马虽是良驹,但有些脾气,恐怕不适合初学者学骑马,稍后回医馆时可以去马贩处买匹性格温驯的小马,更为安全。”

    昆仑的马大多是有野性的,即便是如今在医馆后院那匹,在昆仑散养的好马中脾性最是温和的,也不适合宋姑娘这样的身子柔弱的纯新手。

    “叶少侠说的有理。我观少侠来时衣摆尚有露水,可是匆匆赶来的。”

    “若没来得及找落脚的客栈,便住在医馆里吧,午间将医馆的客房收拾一番,少侠也好安心休息些时日。”

    客栈是鱼龙混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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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昆仑时外出游历,他们都是住客栈,那时叶松乔不曾发觉过客栈的玄机。

    但入浮生后,任务期间,贺正言最爱住客栈青楼这样的地方,他说大隐隐于市,除了他们,怕是没有哪家杀手敢住在到处都是眼睛的地方。

    浮生之中,也有人模仿贺正言这样大胆的行为,只是那些习惯于隐藏自己的人,总是在喧闹的人群中格格不入,被那些对杀手有敌意的江湖人杀死,不过死了三四个这样的人,浮生里便没人敢学着这样行事。

    叶松乔不喜欢住客栈,便不曾推托,应下宋姑娘的邀请。

    世珍阁离码头很近,依水而建,外观是江南风格,不见铺张,只观风雅,凭着外观,实在是想不到此处竟是最是铜臭的交易场。

    进入店中,各式样的精美摆件陈列在紫檀木博古架上,叫人目不暇接,叫人感叹此地不虚世珍二字。

    “两位瞧着眼熟,可是到世珍阁买宝贝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二人身后,忽然开口道。

    叶松乔不免警惕,以他的功力,竟未曾发觉此人靠近,此人的轻功想必十分了得,必然不是个简单人物。何况以当日贺正言对此人的态度,想来他的身份必然是叫贺正言忌惮。

    “这位公子,许久未见,可还安好。”宋月知仔细端详一番男人的脸色,毒虽未更严重,但之类毒药会周期性发作,若不加以抑制,恐怕会有伤神智,他只言他们二人眼熟,恐怕是真不记得在何处见过。

    “安好,在下钱多来,乃是世珍阁的掌柜,只是在下这记性实在是不好,不知我们是在何处见过。”嘴角眼中都带着客气的笑容,男人的模样倒是和先前在医馆见到的时候很不一样。

    “在下是昭明医馆的大夫,先前钱掌柜来我们医馆看病,那时见过。”宋月知笑着回答,斗笠下的双眼却是一直盯着他,这个人和叶少侠中了一样的毒,自然与浮生逃不开干系,再者那日他对贺正言那样的态度,恐怕此人在浮生的地位不低。

    “医馆看病?原是如此。”男人脸上的笑容似乎有片刻凝滞,却很快反应过来,继续说道:“不知二位要看些什么,在下可为二位介绍一番,无论是床榻几案,还是赏玩文物,我们这里都是有的。”

    “那日在下说钱掌柜的病可治,却未见再来,可是钱掌柜不信任在下的医术?”将话题扯回他的病,话一出口,宋月知便见钱多来脸上的客套笑容消失,面露寒光的看向自己。

    “能治?可是真的。”男人将信将疑,悄然摸向腕间的暗器,他并不信任眼前的两人,纵然自己时常记不住发生过什么,但有些事,不该被别人知道。

    做了几年杀手,眼前人的动作叶松乔瞬间便察觉,忙半搂住宋姑娘,护着她远离想动手杀她的男人。

    “自然是真,若再不医治,钱掌柜恐怕只有半年能偶尔清醒着,神智全失,恐怕日子不好过。”被叶少侠摁在怀中的宋月知仿佛不曾感受到杀意,语气中仍带着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