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我的人。”贺正言摇着扇子,笑着看向身边的黑衣人,眼神却是凉薄。
“切,说的可真恶心。”蒙面黑衣男子对他表达不屑之后,又斜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这可是教主的意思,当年教主让你把他带在身边,只是为了方便监视,别忘记他是昆仑弟子,名门正派,可瞧不上我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
“我心中有数,这事要办你自己去吧,你好歹有太子护着,今儿那么多高手在,我可不想在这里翻船。” 贺正言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当年教主命他将叶松乔收到身边,虽不情愿,但看在那小子长得不错的份上,便勉强收下,如今叫他在昆仑那位二皇子殿下的婚礼上揭穿叶松乔的身份,他可不想冒险。
昆仑派的人向来护短,江湖中人轻易不敢得罪。
“你别不知好歹,此乃教主之令,不可违背。”黑衣人可不管他的托辞,只将教主的话带到,转身便消失在贺正言面前。
冷眼看着对方消失,贺正言冷笑一声,啪的一声阖上折扇,才缓步往喧嚣人海中走去。
这样喜庆热闹的好日子,可不适合演师门反目的戏码,可奈何有人想看,左右自己是孤身一人无人牵挂,可怜的老七到底是躲不开这一劫的。
混入王府时,婚礼恰至尾声,新人相携被簇拥着往后院去,众宾客皆是笑着祝愿这对新人,包括那位被不少教众暗地里咒骂的太子殿下。
贺正言年少时便听说过这位天纵英才的太子,可入浮生后他才知道这样的市井传言有多可笑。
太子陆清迤并非有大才之人,虽说瞧着也是位儒雅俊俏的少年郎,背地里却暴戾阴毒。
多少政敌皆被他借浮生之手虐杀,最后只道是被仇家买凶杀害,哪里会有人想到幕后之人会是平日里和蔼近人,清风霁月的太子殿下。
这场戏,颇有这位殿下的风格。
环视一圈,宋姑娘带着那捡来的小丫头正在人群之中,昆仑诸位及一众江湖门派的宾客皆在厅中,贺正言对上人群边缘老七的视线。
主角,登场了。
“你是浮生杀手!”人群中忽热跳出一人指着贺正言大喊,引得众人侧目,喜庆之意荡然无存,一片哗然。
“什么?!浮生的杀手!”
“浮生之人竟如此大胆!今日英杰无数也敢放肆!”
“当真是浮生的杀手吗?我还从未见过。”
嘴角带着几分笑,贺正言挑眉看向跳出来指认他那人,有几分眼熟。
那人是浮生派到太子身边暗中保护的其中一位,曾自荐想加入自己的队伍,可他长得不符合贺正言选人的标准,自然是没能如愿,想不到今日竟还同他演上了。
故作惊讶的甩开扇子,贺正言拿捏着腔调,对着他道:“不曾想到,还能有活人认识我,实在稀奇。”
“还真是浮生的人!”
“浮生之人手上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人人得而诛之。”
“这群唯利是图,草菅人命之人,皆是祸害!”
“杀了他!”
“哈哈哈哈哈”
贺正言被这些人大义凛然的模样逗的大笑,真是一出好戏。
上一次有如此荒诞之感,还是在多年前,那狗官陷害他们家时,在官府公堂之上,那些平素夸赞他父亲为大善人的村民,狰狞着面容,咒骂他们这些常接济贫户的商人是吸血虫,实在可笑。
“你这歹人,今日群英荟萃,你竟如此胆大妄为出现在此地!”那揭发他身份的男子率先拔出剑来,直指贺正言,前厅的局势似乎越发不可控。
太子身份贵重,身边的侍卫也纷纷拔剑保护太子,唯恐浮生的这位杀手是冲太子而来。
“哎哟哎哟,我可真是害怕,不过是来凑个热闹,沾沾喜气,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实在是太不友好。”叹着气摇头,贺正言半点不曾把周围警惕的江湖人士和侍卫放在眼里,再度对上老七的视线,缓声道:“老七,你师弟的婚事你果然是来了。”
陆清远乃是昆仑山此辈二弟子,仅有一位师兄,便是失踪多年的叶松乔,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顺着这位浮生杀手的视线看去,果真在人群末端看到位眼熟的青年人。
“大师兄!果真是大师兄!”站在人群中,宋月知听见厅堂前,师长们未及阻拦,传出的某些昆仑弟子激动的声音。
到底是年轻人,不知这短短一句话会带来多大的麻烦,人群瞬间爆发出激烈的议论,不少江湖人士皆对厅堂前的昆仑子弟投去目光,议论纷纷。
回首望向方才贺正言的方向,不知合适他已然消失在原地,虽有几位轻功不错的江湖人士自发前去追逐,却皆是无功而返。
叶松乔早在贺正言揭发他身份时便脱身,宋月知只看到叶少侠转身离开的背影。
此番这场闹剧,恐怕是绝了他回昆仑的路。
只是今日一事,实在蹊跷,宋月知有些想不明白贺正言为何做出这样的事,即便是在江湖众人面前拆穿叶松乔的身份,与他而言,有何益处?
捏着安安的手,宋月知仔细的观察着在场人的神情,昆仑的几位长辈面色皆有些难看,年轻人似乎也意识到说错话,此时都沉默下来。
万般尴尬中,新郎的哥哥站出安抚诸位躁动的宾客,这样的意外,在众人的应付下倒也勉强过去,新郎到席间敬酒时才被师弟们告知此事。
酒席上,宋月知随意吃了几口,便不再动筷。她向来不喜欢应付这样的人情场,又无相熟之人,托先前一同在宝合县的昆仑弟子照料安安,才离席到后院透透气。
“你是不是早早知道大师兄的踪迹!”东方辰的嗓音带着些压抑的怒气,让散步的宋月知驻足。
怎么这样巧,竟遇上他们师兄弟吵架。
“是,上次历练时便遇上了。”陆清远不是个会说慌的人,他也未想到师兄在浮生一事会被扯到明面上,语气中也带有几分焦躁。
“那你不告诉我!历练过去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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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你就不能派人只会我一声。”东方辰显然还在生气,“这事搞得人尽皆知,师兄恐怕形式不妙。”
“我知道。宋姑娘既然来了,便一同商议一番吧。”陆清远早便注意到宋姑娘的到来,只是此事她早已知晓,师兄又极信任姑娘,多个人商议也好过他们师兄弟二人摸不着头脑的好。
“不知此事背后的目的为何?难道只为告诉江湖众人叶少侠离开昆仑加入浮生?”这二位武功高强,她的靠近自然会被察觉,宋月知并不惊讶于自己被发现,便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恐怕不是。浮生的情报组织天下闻名,据传大事小情无所不知,师兄在浮生几年皆未传出消息,偏偏在我成婚时,在诸位师长同门面前揭露师兄身份,恐怕是有所图谋。”陆清远拧眉思索,却难得头绪。
“师兄,大师兄加入浮生恐怕是为调查当年得灭门之事,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们师兄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担忧。”
彼时他们还都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听闻师兄家中遭遇大难,皆是震撼。
东方辰虽说喜欢同师兄比试,但心中对他也很是敬重,难免对大师兄多了几分关注,倒也不是不难理解大师兄的选择,可加入浮生难免会遭人唾弃。
今日那个浮生的杀手突然现身,揭破大师兄的身份,饶是他这样没什么弯绕心思的人都觉得此事有蹊跷,何况那些精明人物。
可大师兄加入浮生一事已然板上钉钉,消息传开后便会人尽皆知,师兄往后在江湖的处境,恐怕艰难。
“师兄加入浮生确为报仇,只是他还告诉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在京城往南的一处山上,有私采金矿的势力活动,似乎与前朝相关。”陆清远将师兄先前告诉自己的消息说出,惊的东方辰瞪圆了眼。
“私自开矿可是死罪,更何况是金矿这般重要的矿脉,我的故乡便在京城南边,从前也不曾听说附近有金矿。”宋月知有些奇怪,这几年也算走过大江南北,去过不少地方,她知道私自开矿的严重性,但也知道朝廷对矿脉把控之严格,怎会有人私自开采。
“并非官府记录在案的矿脉,听闻是座盛产人参的无名山,当地人都叫那山,参山。”本朝律法对私自开矿者皆严惩,收没家产,斩首示众,极少有人胆子大到这样的程度。
“参山?”宋月知有些惊讶,她在山上找参几年,都不曾发现过那里还有金矿。
“宋姑娘可是知道那山。”听她语气不对,陆清远便询问一句,宋姑娘总在深山老林里转悠,许是去过那山。
“倒也巧,老家的村子便在参山脚下,年少时总上山去采参卖些琐碎银两过活,金矿倒真的不曾见过。”宋月知当年村子里的村民皆被杀死,若非她留在镇上照顾邱师叔,恐怕早前便命丧黄泉。
“参山周遭十几个村落皆被屠杀,参山周围也被封禁许久,借机采矿也不是没有可能。”一身吉服的新郎,似乎压抑着情绪,咬着牙道:“数百条人命,便因为贪婪被屠戮,实在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