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宁柯显然并没有解答他疑惑的意思,只是转过身,面向正愣在一边的李岩老师。
想想李老师将近二十年的教龄,也没见过有如此气度的家长,况且,还这样年轻,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一旁的段瑶十分造作地咳了一嗓子,她才回过神来,赶忙笑着解围:“这位就是谢同学的哥哥宁先生吧,看来是和徐钰爸爸认识?真是巧。”
不过宁柯依旧没有顺着李岩的话头给徐天德一个台阶下的意思,他骨节漂亮的手交握着搭在小腹上,语调温和却又寡淡:
“不算很巧,之前也没见过面,只不过是徐先生的处事风格,我早有耳闻罢了。”
在西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界,就算是富商,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像谢家这种历史悠久的世家,自然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虽然平时也并不会就因此瞧不起那些白手起家的企业家,但是像徐天德这种没半点脑子,还喜欢成天招摇过市,胡作非为的人,谢家还是有自己的矜傲的。
所以严格来说,宁柯和徐天德并没有正式的见过面,当然一方是不想见,另一方是见不到。
“啊,啊这样吗?”李老师一时有些茫然,她总觉得虽然现在徐妈妈终于不指着谢行破口大骂了,但是气氛好像更凝滞了。
宁柯轻声笑了一下:“现在谈工作好像不是太好,还是说说孩子们的事吧。”
“对对,您说得是。”李岩这才松了一口气,勉强把话题拉回到了正轨上。
真奇怪,明明她才是老师,家长也是她找的,怎么现在主导话题的就变成这位宁先生了呢?执教这么多年,她还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想必两位家长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不如我们先看一下监控?”
这应该是目前最公正的办法了。
说着,李岩便坐到了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点开了电脑上的监控界面。
“这个摄像头是整个四中每个教室都有的,一开始是为了监考用的,后来为了学生们的安全问题,就全天开着。”
宁柯虽然已经从段瑶这丫头绘声绘色的描述中知道了怎么回事,但他还是没多说什么,单手揣着风衣口袋,站在李岩身后垂着眼看完了。
等到监控录像结束,宁柯依旧没多说什么,好像正在出神地想些什么,但那对镜片后面的桃花眼,看上去却比平时凉薄许多。
见状,一旁的徐天德不禁抖得更厉害了,在宁柯来之前,他附和自己的妻子,一方面是他向来横向霸道惯了,二来也是觉得被打的是自家儿子,占理的也应该是自己。
但是现在,情况便完全不同了。
不管怎么说,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是自己儿子先出言不逊。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叫谢行的小子是什么来头,但单单就是找家长这么一件小事,都能让宁柯这号人物来摆平。
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想明白了这个逻辑,徐天德立刻光速改变战略,回过身就踹了刚刚一直没吭声的徐钰一脚:“你个小兔崽子,谁教得你这么说话的?难道是你老子我吗?”
徐钰一时不察,被踹了一个踉跄:“爸!”
一旁的徐夫人见状,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就冲了上去:“哎!你打儿子干嘛啊!”
她虽然对公司里的事情了解并不多,但宁总这个名字在整个西京也是如雷贯耳的。
然而今天看下来,这位年轻人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傲气一点。
徐夫人不禁心下觉得底气足了一点,裹着即便在九月末看上去也热得要命的狐毛披肩,语气依旧倨傲:“这位先生既然来了,那我们谈一下赔偿问题吧?”
“赔偿?”宁柯微微扬了下眉梢,慢慢咀嚼了下这个词,似乎觉得有点有趣。
他懒懒得掀起眼皮,扫了一眼旁边刚被踹了一脚,此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徐钰,淡淡开口:
“先不说这位同学即便到医院去做伤情鉴定,连轻度伤都谈不上。就算光以这个监控做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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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也是您儿子寻衅滋事在前。”
宁柯的语调十分温雅,听起来没有半点不礼貌,但依旧气势不减,和在商场上谈判时一样游刃有余。
他抬手扶了一下镜框,动作间露出了手腕上戴着的腕表,在午后明媚的阳光照耀下反射出了光斑,正好打在了徐天德脸上。
但偏偏,他还不敢躲。
“刚刚在门口听见徐夫人说贵公司的律师团队颇有些实力,那正好,谢氏旗下的几家律所向来喜欢挑战,想必他们也很乐意和贵公司交流一下。”
“不不不!”徐天德这下彻底慌了,不仅仅是他,就算是整个西京,也没有比谢氏集团更专业的律师团队了,要是真要告,他可能连破产都是轻的。
真是,这女人怎么总给自己惹麻烦?
趁着宁柯还没动作,徐天德连忙弯腰鞠躬:“宁总,这事说来说去,都是犬子的过错,不该出言不逊,您看您能不能高抬贵手,咱们就私了了,以后谢氏但凡有能用到我们的地方,我们万死不辞。”
宁柯低头理了一下袖口,慢条斯理地开口:“这事您不应该问我……”
他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扶上了谢行的后背:“您该问这个小孩儿,是不是?”
谢行和徐天德都愣住了。
谢行没想到宁柯会提到自己,宁先生能来替自己解围,还步步不肯退让,已经超出自己最大胆的设想了,更别说现在发展到了让向来趾高气扬的徐钰家来向自己征询意见的地步。
他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他好像还不知道,宁先生对自己包容的底线在哪里。
但是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有点想恃宠而骄了。
“我想让徐钰为他说我母亲的话公开道歉。”
“公开道歉?!”徐钰一时惊诧:“我在这里道歉还不够吗?”
对向来好面子的他来说,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闻言,宁柯歪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却勾起了一抹温雅的笑意:“这位同学,是有什么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