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筏上。
“贺弋,你这个大笨蛋!真是要把我吓死了!”林晚夏一把抱紧贺弋,喜极而泣道。
“抱歉,让你担心了。”贺弋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他当下的状态实在不佳,不仅浑身湿透,体温偏低,而且胸口处的刀伤,还被脏水浸泡得发白发胀。
“为什么?”林晚夏睁大双眼,明亮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贺弋,口中轻声呢喃。
贺弋似乎读懂了她眼中未完全表达出的话语。他微微扬起嘴角,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林晚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仿佛想要看穿他深藏于心底的秘密。
“再说了,我可不是真的想死。”贺弋解释道:“我可没那么傻,会相信刘强那个卑鄙小人,事后会真的放人。”
纪淮面色平静地走了过来,温和地笑了笑:“当时,我注意到了贺兄弟的暗示。在他跳水后,刘强必定会放松警惕。这时由我出面,吸引刘强的注意力,他则游到刘强背后突袭,好合力救下林小姐你。”
贺弋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
林晚夏蹙紧眉头,拳头攥得紧紧的。
即便真如纪淮所说,他和贺弋暗中早有谋划。但是,她也清楚在那种情形下,跳水是何等的危险,绝不像贺弋说得那般轻松!
“那跳水后,怎么半天都不见你的人影!”林晚夏不愿再去揭穿贺弋的装傻充愣,转而另寻话题道。
“啊、那是因为······”贺弋脸色一变,支支吾吾道,“呃,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就没什么好说的啦!”
“嗯?”林晚夏眯了眯眼,凑近一步瞪着贺弋,“快说!”
“在跳水后,我不巧碰上了那头水鬼,只好与其周旋。那水鬼嗅觉灵敏,我只好游得远了些。”贺弋底气不足道:“幸好没多久,刘强就落水了。那水鬼似乎对刘强更感兴趣,趁着它去找刘强的功夫,我就游回来了!”
分明是凶险万分、侥幸逃生的经历,却被贺弋故意轻描淡写、寥寥数语带过。
林晚夏小脸一白,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贺弋逞强道:“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晶莹的泪花在林晚夏眼眶中打转,她一拳捶向贺弋的左肩,愤怒道:“你差点、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别怕,都过去了。”贺弋一愣,情不自禁地一把抱紧林晚夏,一脸温柔地在她耳侧轻声说道:“林晚夏,我们都活下来了!”
林晚夏再也抑制不住,哭出了声:“贺弋!呜呜呜!”
幸好、幸好,贺弋活着回来了!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贺弋揉了揉林晚夏的脑袋,故意将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边调侃道:“我看你是故意擤鼻涕,好擦在我身上是吧!”
林晚夏一愣,下一秒如同快要气炸的河豚:“贺、弋!”
贺弋爽朗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小仙女怎么会有鼻涕是吧!”
林晚夏转羞为怒,改为拳拳攻击:“我要打爆你的狗头!”
贺弋故意躲闪了几下,随即捂住胸口,嚷道:“哎呦!哎呦!好痛啊!大小姐,我可是伤患,你温柔点好不好?”
林晚夏立刻紧张起来:“你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贺弋眨了眨眼睛,一把攥住林晚夏的手,嬉皮笑脸道:“骗你的啦!现在心情好点没有?”
林晚夏漆黑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贺弋那张俊朗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贺弋、你真的是个大白痴!”
说完,林晚夏转过身生起了闷气。
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开这种玩笑!
真是气死人了!
贺弋纳闷地小声嘀咕起来:“她怎么还越来越生气了?”
纪淮忍俊不禁,感慨道,这小子恐怕真是个恋爱白痴吧!
木筏上剩下的几人沉默不语,似乎被强行塞了一大把狗粮。
李雪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合着我那一脚,还白白救了这女人的心上人?怪物就不要面子了是吧!
曾二牛故作憨厚地笑了笑:“既然这位贺兄弟平安回来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李雪目光一阵闪烁,她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找曾二牛撒娇去了。
“二牛哥,人家好怕呀!接下来我们还会不会遇见那怪物啊!”
曾二牛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安慰道:“不会的,李小姐侬放心,俺们马上就回村了。”
李雪娇声道:“那你一定得保护好我呀!”
一身黑衣的姜耀迎着风雨,独自站在木筏一角,望着幽暗的水面,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剩下的活人当中,谁也没有提及刘强一句,似乎无声地默认他已经葬身于这片恐怖的黑水中。
大概半个钟头后。
一行人平安无事地乘筏来到了曾二牛提到的山脚处,并顺利地和几名村民交接上了。
木筏的绳索被割断,粗壮的槐树干被村民合力搬走了。据说是要交给村里的木匠,赶制成【山神祭】上的花轿。
一路上,纪淮几人尝试着和这些村里人搭话,再次询问关于【山神祭】的相关事宜,却都遭到了暗中拒绝。
事到如今,纪淮他们也不再多费唇舌,而是加快脚步,尽早回到村长家休养,以恢复精神和体力,应对接下来两天的“考题”。
等他们告别曾二牛,来到村长家,已经接近下午三、四点钟了。
此时暴雨初停,天色灰暗如同傍晚时分。
因为贺弋身上有刀伤且有发热的迹象,分别前曾二牛主动提出会找村里的大夫帮忙看病。
开门迎接他们的,依旧是刘秀芬这个女人。刘秀芬看到他们,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热情好客”的表情。
她看到贺弋受伤虚弱的模样,更是积极地表示让他赶紧去休息,今晚她会为大家准备丰盛的美食。
这次,纪淮几人仍然没有看到村长王德贵,就连那个衣着破旧的小女孩,也不见踪影。
剩下的纪淮、林晚夏、贺弋、姜耀四人,没有交流,而是各自简单地冲了热水澡后,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一会儿后。
林晚夏端来了一盆热水,放在桌子上。她发现自己忘记拿毛巾后,又转身出了门。
等到她再次拿着毛巾回来时,一推开门就看见,刚才还躺在床上的贺弋,此刻正动作麻利地穿着上衣,正准备偷偷出门。
两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双双愣住。
下一秒,林晚夏不悦地拧起眉毛,凶巴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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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弋!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贺弋呆呆地站着:“······”她怎么这么凶,我只是想去上个厕所啊!
林晚夏气势汹汹道:“你还不快给我躺下!”
贺弋被她一训,默不作声地乖乖回到了床上,还自己盖上了被子。
林晚夏见此伸手摸了摸贺弋的额头,嘴里咕哝道:“好像有点发烫,奇怪了,怎么耳朵也突然这么红?”
“咳咳。”贺弋猝不及防瞪大了双眼,耳根瞬间发烫。下一秒如同戏精上身一般,故作虚弱地咳嗽两声。
林晚夏抿着唇心想,果然是发烧了!不知道村医什么时候过来,要是今晚伤口发炎就糟糕了!
林晚夏一边心烦意乱地想着,一边将崭新的毛巾浸泡在热水中,准备拧干毛巾后,敷到贺弋的额头上。
几分钟后。
贺弋实在忍不住了,在床上动来动去。
林晚夏蹙眉道:“你是毛毛虫啊,扭来扭去的!”
贺弋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想去上厕所!”
林晚夏一愣:“你怎么不早说?”
贺弋:“·······”你给过我开口说话的机会吗。
林晚夏眉头一挑:“你还不快去!”
话音刚落,贺弋“唰”地一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林晚夏:“等等、把衣服穿好再去!”
贺弋别扭地穿上村长的旧外套,迅速冲向厕所。
林晚夏在房间里,重新整理好被子,嘴里嘟囔道:“真是的,刚热乎的被子又冷了。”
就在这时。
曾二牛领着一个携带着医药箱的白发老头匆匆赶来。
“林小姐,许老先生来了!”曾二牛喊道。
林晚夏急忙应道:“等等,我现在就下楼!”
等到三人走上楼。
“呼呼。”
许老喘着粗气,皱起眉头扫了一眼敞开着的房门。
狭窄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许老摆出趾高气昂的姿态:“你说的病人在哪里?”
林晚夏正准备回答,正巧撞上贺弋上完厕所回房。
贺弋眉毛一扬,不假思索地问:“这老头是谁啊?”
许老吹胡子瞪眼,目光不悦道:“你们说的病人就是他?”
“咳咳。”林晚夏假意咳嗽两声,试图缓解此刻的尴尬。
啪!
她拍了一下贺弋的后背,然后转过头不好意思地说:“许老先生,这小子的脑子烧糊涂了,您别和他计较!”
说完,她又冲贺弋呵斥道:“贺弋,你还不赶紧和老先生道歉。”
贺弋敛眸,漫不经心地说:“老先生,刚是我说错话了。不小心冒犯了您,不好意思哈。”
“哼。”许老冷哼一声,“老夫我可看不了这小子!”
对于这个初印象就不好的老头,贺弋也懒得给他好脸色。
管他是不是来给自己看病的,傲什么傲。
曾二牛憨厚一笑,打了个圆场说:“许老先生,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咱们村就数您医术高明!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就给这小兄弟瞧瞧,别真烧坏了脑子!”
林晚夏翘起嘴角,忍俊不禁。
贺弋嘴欠这毛病,也该一同给治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