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她在地上打滚,纷纷往后退,留出一个空圈出来,围着她看热闹。
有那平时对解志、解堰两堂叔侄眼红不服气的,帮腔说:“这宋老头的婆姨话糙理不糙,平时那解志给一大队的人派发活计,总是把轻省点、工分又多的活派给他解家亲戚做,一点也不公平。”
“是啊,那解二也是,年纪不小了,也不找个媳妇,听说昨天去县里相亲,还把相亲的事儿搞砸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尽吊着咱们村儿女人们的胃口。”
“额看那姓乔的女知青,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说不定那个女知青还真跟解堰联手,给那宋家驴日的使绊子呢。”
沈梦雪没看到宋向荣的人,估计宋向荣真被抓了起来,一时心慌不已,担忧宋向荣会供出自己,听到那人的话,躲在人群附和道:“我觉得也是,那姓乔的要没跟解堰有私情,解堰怎么会那么凑巧的救下她。”
这话就有胡搅蛮缠的意味了。
人群一下哗然,有信的,也又不信,“不能吧,解二是额们从小看到大的,又是退伍军人,他的人品,额是相信的,他平时跟宋向荣那后生没啥过节,干啥要针对他。”
“是啊,人家乔知青从下乡开始,就一直在地里劳动,干得活儿又快又好,比之前下来的那几批女知青刚开始来咱们村儿的时候还勤快咧,这宋家婆姨可不敢乱咬人。”
......
纷纷扰扰的议论声,听得乔希瑶火大,正想开口,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道女声道:“额解家三代从军,满门忠烈,每代子弟参军之前,组织都要层层审核政治背景面貌,如果额儿子人品有问题,部队会让额儿子当兵?会提拔他当军官干部?额儿子无愧于祖国,无愧于任何人,你们要怀疑额儿子说得话,额就得怀疑,你们是不是反、动、间谍,连退伍军人你们都敢质疑!”
人群一下安静下来,乔希瑶和众人循声望去,身材干瘦的王桂英不知什么时候,和解嫣走到了大队部门口,脸色很不好。
公社下来的两个干部一看她来了,急忙迎上前去,跟她握手道:“王桂英同志,你怎么过来了,听说你身体不大好,你该在家里多歇着。”
解家三代从军,王桂英作为烈属,送走公公、丈夫,又送走大儿子,其中的惨烈,光是外人听着都会为之落泪,她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对所有人说‘只要是为国牺牲,他们的牺牲就是值得的’。
能说出这样有思想觉悟的烈属,无疑是让所有人都敬佩的,公社及县里政府办对她都是有优待的,公社干部看到她,那是相当的客气。
王桂英跟两位干部握了握手,冷眼看一眼在地上还在撒泼打滚的宋老婆子道:“额歇什么,额再在家里歇着,就要被有些人白得说成黑的,我解家做事向来坦坦荡荡,有些人干了坏事不敢承认,还在这里胡搅蛮缠,额就想问问两位干部同志,公社里允许这些反、动份子,在这儿污蔑烈属?”
“那哪能呐。”一个干部立马表态:“王桂英同志,你消消气儿,事情经过我们已经了解,就是下来跟两个公安同志核实一下事情经过,没想到这犯人的家属这么难缠。”
另一个干部则对解志一众村干部板着脸道:“都愣着干啥,既然犯人的母亲觉得这事儿有问题,就把她一并带到镇上的公安局,好好的调查调查。”
解志烦死村里那些胡搅蛮缠的女人,一听这话,哪里不明白他们的意思,立即叫上几个干部,去抓宋老婆子。
宋老婆子一听公社和村里的干部要抓她,脚底抹油想跑,可村里的干部哪里会放过她,没一会儿就把她抓住,把她吓得不停尖叫:“杀人拉,村干部不分青红,徇私枉法,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她嗓门太大,叫得旁边的人耳朵都快聋了,解志忍无可忍,叫人脱了她叫上的臭袜子,堵上她的嘴,让人五花大绑的往镇上送去。
她们一走,解志就对众人说:“都看见没有,这就是欺负女知青,对女知青耍流氓的下场!谁要敢再听信谣言、胡言乱语,宋老婆子就是你们的下场。知青跟咱们村里人都是一个集体,大家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别一天到黑尽想着占人家女知青的便宜,满脑子都是那些龌龊事儿。我事先提醒你们,男同志对女知青耍流氓,可是要被公安抓走吃枪子的!你们要敢学那宋家驴日的,等着吧,明年的坟头草,有得是人给你割。”
自古民怕见官,尤其没啥文化的乡下人,一点都不禁吓。
众人被他吓唬了一通,生怕自己也吃上官司,被公安抓走,也不敢说什么话了,等各个大队长把活一分,纷纷拎上农具,都干活去了。
他们一走,留下来的乔希瑶,走到解志及两位公社干部、村干部面前,十分感激道:“多谢各位干部同志秉公处理,为我主持公道。这事儿说起来怪我,要不是我独自一人大晚上出门,兴许就不会闹出这桩事儿,害得解连长也被大家误会。”
她说着,眼眶红红,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解堰挑了挑眉头,没有吭声。
倒是公社来的一个姓范的妇女主任看不下去,安慰她道:“乔知青,这事儿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这石水村夜里这么不太平,我看这石水村,得好好管管那些别有用心的男同志了。”
另一个姓李的干部则说:“解支书,知青大老远来咱们红旗公社下乡,是来支援建设的,可不是来给人家当媳妇的。村里发生这种欺负女知青的事儿,你这个村支书,当得很失职啊。”
解志听得满头大汗,连连称是。
他是石水村的村支书,村里的大小事情都归他管,村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这个村支书有很大的责任。
说实话他也很烦村里那些娶不上媳妇的光棍们,一个个就盯着人家知青点水灵灵的女知青,以为现在下来的女知青,还跟前几年的女知青一样,吃了暗亏闷不做声,任由他们欺凌。
他有心想呵斥他们几句,奈何这些乡亲们,七拐八拐带着一些亲戚关系,有些人甚至辈分还比他还高,他还真不好说这些人。
现在被公社干部说了一通,为了保住他的村支书职位,他少不得要狠下心,找个空儿让全村人都来开个会,好好的把村里那些没好心思的光棍们都敲打一番,他可不想再闹出什么大事儿出来,让自己下不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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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了公社干部,解志留下乔希瑶,语重心长地对她道:“乔知青啊,以后你遇上什么困难,第一时间先来找咱们村干部帮你解决,别动不动就把事情闹大,到时候闹得大家都难堪。”
乔希瑶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这是怪她跟解堰联手把宋向荣送到镇上公安手里,惊动了公社干部下石水村来问他责。
这个解志,还一如既往会和稀泥,如上辈子一样,表面装得大公无私,实际谁都不想得罪,尤其不想得罪村里人,很多时候对村里人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欺凌女知青,这才造成了上一世乔希瑶被宋向荣母子活活打死的结局。
乔希瑶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讥讽,没有当面反驳解志的话,只是问他今天分配自己干什么活计。
或许是解志觉得自己今天因为落了面子,故意针对她,把她安排去叉胡麻杆。
叉胡麻杆可是一个苦活,通常由男同志干,因为要把成捆绑好的胡麻,一捆捆地用木叉子叉到驴车上,这可比拔胡麻累多了。
乔希瑶心知肚明,解至这是拿她出气,她什么都说,拿上工具去干活去了。
她一走,解堰对解志说:“叔,你有什么怨气,只管跟我使,何必折腾她。”
“怎么,心疼她了?”解志往大队部办公室一坐,烧燃旁边火炉,在炉子上煮一罐罐罐茶,直直看着他道:“你娘可不希望你跟村里的女知青有什么瓜葛。”
王桂英这会儿正跟解嫣站在院子外面,跟村里的妇女主任聊天。
解堰站在村支书办公室门口,跟坐大山一样,带着一些压迫感,看着解志道:“叔,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介绍的那个马燕婷,私生活不检点。”
解志倒茶的手一顿,有些惊愕:“这怎么可能呢?你堂婶儿明明说那姑娘......”
“叔。”解堰打断他,“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马燕婷真如堂婶儿说得那样好,以她的学历工作,不早都嫁出去,什么时候轮到我这个乡下泥腿子。同理,乔知青虽然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女知青,你以为她好欺负,殊不知。”
他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做人留一线,对谁都好。”
解志心中一惊,心里盘算着这乔希瑶究竟有什么来头,等到解堰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声嘀咕:“这臭小子,还真看上那乔知青了啊。”
解堰一出办公室,就对外面等候多时的王桂英道:“妈,谢谢你。”
“谢我什么?”王桂英板着脸问。
解堰淡淡一笑,“谢你给我解围。”
王桂英冷哼一声:“额可不是来给你解围的,额是来找解志算账的,他俩口子不干人事儿,给你介绍的什么玩意儿,真以为额儿子是收破烂的,什么烂货都要!可惜额一片心意,啥好东西都让你们兄妹俩拎去了马家,他们还好意思收!解志的婆姨去娘家躲额,额找不人她,还找不着她男人?额今天说啥都要讨个说法,让他们叫马家把吞了额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她扶着解嫣的手,气势汹汹地往村支书办公室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响起解志抱头鼠窜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