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爸，你干什么呢？！”余晓致无意间瞥见父亲报警的行为，忙伸出手夺过他的手机。
“哼？干什么？！那小白脸都不想负责任了，你这么护着他干嘛！”
余成波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心里直嘀咕：
“为什么我的两个女儿都这么外向，一点儿也不我这个当爹的考虑。”
“晓致，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能不能和爸爸说个明白？”
“爸。”
余晓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然地说道：
“韩康他还年青，不想承担一个当父亲的责任，那这个孩子就归我养，以后我既是他的父亲也是他的母亲。”
“归你养？哼，你说的倒是简单。”
余成波冷哼一声，说道：
“养个孩子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时间，精力，还有金钱样样都不能少，再说了，等孩子以后大了问他爸爸在哪儿，你怎么回？
那狗日的小白脸光顾着自个儿爽了，凭什么害得我女儿当单亲妈妈？！”
余成波目光悚然脸上的表情犹如一只恶鬼：
“闺女，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就是让我把那韩康给我逮过来，让他好好负起一个当爸爸的责任，要是她不同意，直接报警把他抓起来。”
余成波说完第一个选择，余晓致便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爸，既然他不愿意，那就别强人所难，我们两个也就好聚好散。”
余成波看向不成气的大闺女，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出了第二个选择：
“你年纪轻，还有大好的年华，未来更有无数种选择，没必要因为这个孩子耽误自己的一生。”
他顿了顿，接着规劝道：
“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是个命苦的，倒不如不生，免得将来孩子长大了还得和那小白脸家扯皮。”
余晓致一听这话更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警惕地看向余成波，右手下意识地抚摸还未显怀的肚子。
“爸，我舍不得。”
余成波对大女儿简直无话可说：“那你一个人能养活这个孩子吗？还有，你带着一个娃娃，以后可能一辈子也不能结婚。
别说什么真正爱你就会包容你的一切，现在的男人都现实得很。”
纵使余成波怎么劝，余晓致这个倔脾气光顾着摇头，两个方案一个也不选，还真准备当单亲妈妈了。
余成波心中泛起了苦涩：“两个女儿都是这副思德性，我还能怎么做？！”
他突然背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大了，我管不了你了，也不想管了，以后的日子是好是坏，你自个儿担着。”
说完余成波便扬长而去，房间的门发出砰得一声巨响，余晓致抬头看向房门沉思许久：
“唉。”
这会儿，余晓薇夫妇躲在房间里贴着墙壁打探隔壁的动静。
余成波那突兀的摔门声还吓得余晓薇和郭天二人齐齐打了一个冷颤。
“吓死我了，没想到爸爸竟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郭天拍了拍胸脯，为自己顺了顺气。
余晓薇撇了撇嘴：“爸就是偏心，我好歹还和你领了证，结婚生小孩儿呢就被他骂了个半死。
大姐现在未婚先孕，男方还不想负责，爸爸却由着大姐胡来，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郭天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搭腔：
“是啊，爸他就是看不起咱们，家里有点好东西都给大姐送去了。
你瞧大姐现在这份既轻松、工资又高的工作是爸他向老朋友拉下脸面求来的。
到咱这儿，他帮着找工作，反而一个劲儿地催我去外头找工作，你说说爸他不是偏心是什么？他哪是看不起我啊，分明是看不起你！”
郭天震耳欲聋的话语让余晓薇抖了一个机灵，本就不聪明的她加上孕期buff，再被郭天这么一忽悠，思路完全顺着郭天的指引，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大姐。
“那咱们该怎么办？家里的资源拢共这么点，好处可不能都被我姐占了去。”
两个人头碰头，小声密谋着些什么。
等中午钟点工把饭做好，一大家子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时，余晓薇突然开口：
“姐，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留下？我看还是打了更好。
爸的有些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那小白脸就是个人渣，你就算想要生孩子，干嘛要生一个人渣的孩子？
难道不怕孩子长大以后投奔他的人渣爸爸，不要你了？！”
余晓致一听这话，脸上出现了难堪的神色，她扭头看向妹妹晓薇：
“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大外甥，你怎么能叫我把它打掉呢？！”
“小妹，当初爸爸不同意你和郭天两人在一起，我可是在爸爸面前多次给你俩说好话。
现在，我只是想留下这个孩子，把它好好抚养长大，我有什么错？！”
余晓薇不服地反驳道：
“我家小天可是一个负责人的好男人，我就愿意为他生孩子。可你那男朋友一点责任心也没有，你干嘛还要为他生孩子？”
一大家子又开始吵吵闹闹，余成波想好好吃顿饭都不行。
在厨房里打扫卫生的钟点工竖起耳朵听了一嘴，八卦地摇了摇头：
“啧啧，这家主顾可真是奇葩，两个闺女都不听话，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安静！我想好好吃一顿饭！”
余成波将筷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你们都给我安分一点，不想吃饭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
几人察觉到余成波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一个个如同鹌鹑一般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菜。
两个小生命的即将到来对余成波这个当外公的人来说，并非喜悦，而是沉甸甸的无奈与责任。
一家人草草地吃完了午饭，钟点工战战兢兢地收拾着餐桌上的残羹剩渣。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又传来一股熟悉而浓郁的菜香味儿。
余晓薇放下筷子，对着余成波抱怨：
“爸～你管管隔壁那姓李的小保姆。她肯定是记恨我把她赶出去，每天都做菜来馋我，你闻闻这香味儿，我这刚吃饱呢，一闻这味儿就又饿了。”
余成波看都不看她：
“当初是你赶人家走的，现在人在隔壁找到一份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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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煮饭炒菜香点儿又怎么了？
我那有这资管管隔壁的事情？你爸爸我充其量就是个退休的小老头，没那么大的能耐？你难不成让我去隔壁对人小李说：
“小李啊，你别把饭菜做得这么香，做得难吃一些？”
余成波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到时候隔壁的王老太太不拿大嘴巴子抽我才怪。
一提到隔壁的王老太太，余晓薇又歇下了心思。
她在心底暗想：“隔壁那老女人总是多管闲事，还老是摆着一张死人脸……”
待钟点工把餐桌尽数收拾干净后，余成波简单地说了两句。
“晓致、晓薇还有郭天，你们几个现在都有了孩子，以后都是为人父、为人母了，也该为未来作打算。
晓致，你刚换了工作，名下那套小公寓还在还贷款，以后要是准备单独养孩子，可得先把养孩子的钱准备好。
还有晓薇，郭天，晓薇的胎不稳，在把孩子生下来前都得待在家里养胎，赚钱的重担就得落到郭天你的头上了。”
余成波列出从怀孕开始，孕妇和孩子需要补充的各种维生素、补品，去医院建档、做检查的各类花费，再加上防辐射孕妇装、宝宝未来的衣服鞋子，奶粉尿布，样样都要钱，而且质量好的价格一点也不便宜。
林林总总加起来，孩子出生之前的费用都得2-5万，这些还都是往便宜了算呢。
听完这一切，余晓薇和郭天这两个新婚夫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不怎么好。
“怎么养个孩子这么贵啊！照爸这么说，以他们那微薄的存款以及月光的花钱方式，根本养不起一个孩子。”
余晓致摸着肚子思考了许久，她在心中计算着自己的存款、工资以及房贷，脑海中不断地推演着等孩子生下来的种种花费：
“我应当能做好一个单亲母亲吧？”
见到三个人面色凝重的模样，余成波满意了，并且还接着说道：
“等孩子生出来以后，月嫂钱，月子中心都是一笔不菲的费用，没个小十万根本就打不住。”
余晓薇向来喜欢跟爸爸唱反调，她不服气地反驳道：
“爸，也不能这么说。你们那个年代生孩子不也是跟生猪崽似的一个个生？而且还都养得好好的？！”
余成波：
“你也都说是我那个年代了。现在时代不同了。
你们就算是想要穷养孩子，可看着自家孩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的同学们吃好的，穿好的，输在了起跑线上，你们心里难道就不难受？！”
余成波这番话正中三人的眉心，余晓薇扭捏了两下，心想：
“爸，这不是还有您兜底吗？你的退休工资高，肯定不会看您外孙受苦的。”
余晓薇心里有了底气，稍稍松了一口气，郭天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
“我老丈人家有钱着呢，怎么会养不起孩子呢？”
倒是大姐余晓致紧缩眉头，忧心忡忡：
“我真的养得起这个孩子吗？”
……
隔壁的王老太太一边吃着美味的菜肴，一边小声嘀咕道：
“隔壁老余家你知道不？都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