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啃噬着他的心口和理智,密密麻麻的疼痛引至全身,皇帝不想在此多作停留。
“卫伶人,你好好养伤,若是好得快,便随乐师一起去几日后的宫宴。”
卫韵儿惊喜万分,她不动了,愣愣道:“陛下真的没有厌弃奴婢?”
“嗯。”
卫韵儿自己垂下头:“谢陛下!”
皇帝走了,没有人掉脑袋,宫人们大大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卫韵儿。
卫韵儿沉浸在喜悦之中,她正苦恼不知怎么去宫宴呢。
皇帝就将这个机会送到了她的手上,她一定要把握机会见到王爷。
今夜没有月亮,黑得压抑的夜空笼罩在整个皇城之上。
陆清悦在写字,红棉拿起自家夫人写完的墨迹未干的纸张轻轻吹了吹。
绿玉在旁边小心掌着灯,一颗石子从窗口飞进了屋中。
三人抬起头,绿玉去将石子捡了起来,将纸条递给夫人。
陆清悦瞧了瞧,搁下毛笔,命两人出去接应。
不一会儿,影九和影十一左一右掺着垂着头的燕聿进屋来,燕聿身上的异香浓得惊人。
陆清悦蹙起眉:“陛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燕聿抬起头,强硬推开扶着他的影九和影十,跌跌撞撞朝着陆清悦走来。
燕聿的意识看起来很模糊,像喝醉了酒一样迷迷糊糊的。
怕他磕着跌着,陆清悦上前几步去扶他,他伸手拉着她的手,站定在她的面前。
陆清悦仔细去看他:“陛下?”
燕聿将头直愣愣磕到她的肩膀上,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沙哑。
“悦儿,我好疼。”
陆清悦忍着被砸疼的肩膀,越过燕聿,看向门口站着的影九和影十。
两人朝她行了一礼,关上了门,之后就融入到了深沉的夜色中。
绿玉和红棉:…
两人只好默默守在门口。
得不到回应,燕聿哼哼唧唧捧上陆清悦的脸:“悦儿?”
他似乎看不太清楚,用力眨了眨眼睛,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她。
“悦儿?”
看他迷迷糊糊的,陆清悦怕他站不稳,扶着他的腰:“是我,陛下还好吗?”
他安下心来捧着她亲了一口随后贴着她的脸蹭了蹭。
“不好很疼。”
他的眼睛里浸染着痛色意识被蛊毒带来的疼痛折磨得不清。
因而他的反应很慢面上罕见的满是迷茫捧着她脸的手微颤。
陆清悦闻言立即松开了手不敢碰他了:“哪里疼?”
燕聿打起精神努力思索着她的话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说不清都很疼。”
这情蛊竟然如此厉害能让他意识迷糊成这样。
陆清悦:“这回怎么会如此严重?”
难道他去见过卫韵儿?
燕聿的眉宇里都藏着痛苦这样的燕聿是她没见过的很脆弱。
一点儿也不像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像平常那个没皮没脸时常调戏她的人。
陆清悦叹了口气“我真是欠了你的。”
她拉着他往床边走双手用力把他推倒在床上。
燕聿愣了片刻支起身黏黏糊糊贴上来:“别推开我。”
陆清悦坐在他的腿上替他解着腰封:“你老实点儿。”
燕聿抱紧她:“你骂了我就不能推开我了。”
陆清悦不由得推了推他:“你抱那么紧我怎么替你解衣裳快松手要是你就这么被蛊…”
差点说漏嘴了她急忙改口。
“要是陛下就这么被疼傻了可怎么办你松开我想法子替你缓解。”
燕聿完全听不进去死死抱着她。
陆清悦动不了于是亲了他唇角一口燕聿顿时抬眸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
陆清悦哄他:“你松手我就再亲你一口。”
燕聿凝视着她凑到她的唇边索吻被她捂住了嘴。
“松手才能亲。”
燕聿这会子倒不迷糊了他眯起眼睛认真道:“松手你就跑了。”
陆清悦将自己的裙带送到他的手上:“那你抓着这个抓着这个我就跑不了了。”
交易成功燕聿一手紧紧牵着她的裙带
陆清悦解开了他的外衣便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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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透着星星点点血红的里衣。
她慢慢抚上了他缠着布条的胸口和手臂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刺客?
燕聿摸上她担忧的眼睛:“别哭,不疼。
陆清悦躲开他的手:“我没哭,我问你这些伤怎么来的?
许是今夜的燕聿看起来呆呆的,她的语气不像平常那样谨慎客气。
燕聿沉默,陆清悦盯着他,生气道。
“疼死你算了。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平时可不敢说。
寂静的夜里偶尔有夜鸟轻啼,这一夜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天际破晓,燕聿清醒了,他沉默地看着怀里酣睡的人。
好一会儿,他伸手把她架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脚拉了下去,起身穿上了自己的衣裳。
陆清悦睡眼惺忪地支起一个脑袋:“陛下?
燕聿系上腰封,一边挂玉坠儿,一边走到她的面前,亲了亲她的额头。
“辛苦了。
陆清悦揉着眼睛:“你好了?
“好了。
“我能问问陛下昨夜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么?
燕聿坐下来,注视着她:“悦儿不知道?
旋即,他腔调不明地问:“那你为何要与我做这种事?
他的眼神浮出一点儿压迫感:“你又怎么知道行了那种事儿后,我会恢复正常?
看来昨夜的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陆清悦面带无辜:“因为陛下身上的异香,每回陛下身缠异香,不都是这样吗?
燕聿敛起了流露出来的压迫感,眼神恢复了柔和。
“原是这样。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脸侧的发丝:“昨夜累坏了吧,你再睡一会儿。
“陛下身上的伤呢?
“我回宫里叫太医处理便是。
燕聿抽身离开,陆清悦倒了回床上,可她完全没了睡意,双眸微冷地盯着虚空。
他昨夜是故意在试探她?拿自己的命试探?
但这样冒险的事情,不符合他的性子。
陆清悦闭了闭眼睛,不管怎样,试探应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