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哥,我可太谢谢你了。”
她抱拳道谢,一时间心情好些了,右手拇指擦鼻而过,唇角微微翘起,蹦出几个字来:
“我不该自卑的,我是谁啊!谁能比带上我!”
沈时溪豪迈十足地拍打自己的胸膛,阴霾消散大半,那个沈自清能绣花又如何,她女工可是泉州第一,他体贴,她可以更体贴。
虽说和男人争有点怪怪的,但是她不介意,之后还得靠裴玄朗回京呢!
逃跑的心思这下就歇菜了,沈时溪准备用自己的厨艺俘虏这个男人。
不过她做的菜也仅仅能吃而已!!她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哪能自己下厨房呢。
她悻悻地看向高虎,眼皮上移,掩映于眼底的精光毕现。
高虎忽觉得身前阴风阵阵,不由得倒退两步,这小子指定不安好心,只见她嘴唇翕动:
“高大哥,我的记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我想问问,将军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和爱吃的?”
只说还便罢了,这人竟然拿出一把大捞勺,那柄打着手心。
他苦笑两声,插在腰际的双手立马垂直落下,头向后仰嘴角抽抽两下。
良久以后,他稳住身子,咳嗽两声“咳咳咳咳咳咳……”
拳头捂嘴,接着说:
“你……哈哈,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们这群人你和将军最熟,将军刚来时,我们都不知道他身份,你小子看人家俊,巴巴地蹭上去,任谁都知道你是个断袖了,之后将军忙于公务,没时间找你,加上你病了,就不想打扰他,自己走了,我们都以为你死定了,没想到你还回来了,对了你是毒可减缓一些了?还有你的腿?”
沈时溪满头黑线,她问的是这个问题吗?这人绕啊绕的,绕出十万八千里了。
她小步子跑上去扒着他的手臂左右摇摆。
“我没事儿,高大哥你先正经回答我问题好吗?”
高虎目光一沉,嘴角微撅,鼻头颤抖,再向上,眉间挤出一个“八”字纹,整片额头震出一个“三”。
看人半天没个动静,沈时溪准备挥动拳头,高虎急忙出声:
“不好意思哈,我扯远了,没什么忌口的,行军打仗的将军又不是贵公子,肯定不会有什么忌口的,喜好也是很不明显,你啊随便弄弄就好了。”
沈时溪面上略显震惊:
“哦,那好吧。”
她扛着勺子,勺子底端时不时从高虎眼前闪过。
“你你你,把东西放下,弄脏了,我还以为你要拿着这玩意儿和我干仗呢!”
沈时溪一愣,将东西放到身后,羞涩地说道:
“对不起啊,这几天拿习惯了,跟宝贝似的,我先去收拾一下。”
她说完屁颠屁颠地跑回去将东西放回原处。
*
接下来的这几日高虎一直感觉很忙的样子,沈时溪时常看不见他。
不过她也没有想太多,只是一个人包揽整个军营的吃食,实在有点忙不过来,她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厨艺糟糕成什么样子了,她去送饭时,许多人都颇有微词,说是饭菜越来越难吃了,只有裴玄朗什么话也没有,当着她的面,笑容满面地把饭菜都吃得干干净净的。
她决心改变,趁着买菜的间隙请教了几位师傅,而且买了几本菜谱,一天下来,不是在做菜就是在做菜的路上。
她忙碌了几个时辰做出一桌子的菜,这时候好巧不巧,高虎回来了他放下自己手里的刀,正伸着懒腰,偶然瞥到沈时溪身边一大片的青黑色。
焉了吧唧的菜叶,汤汁里沾一点点油水,底下也沉着黑乎乎的一篇。
他满目皆震惊。
“哥们儿,你这是做什么?”
目光停留在那些不堪入目的菜色上,他大步上前,一张脸皱巴巴的像被捏了数次的废纸。
“这,能吃吗?”
沈时溪热情地夹着一条青菜叶喂到他的嘴边。
“高大哥,要不你来试试吧,我真的倒腾了许久,你别看它长得奇形怪状的,其实味道不错的。”
高虎光是看着这菜色就有点反胃了,虽然说飘出来的味道还成,不过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小子的厨艺。
他惊恐地摇头,宁愿去添刀口的血也不要吃这玩意儿。
“不了,不过现在也不是饭点儿啊,你擅自浪费粮食被人发现,可有你好受的。”
他往旁边移了一步离这些菜远一些,他还想多活几年。
沈时溪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把碗筷甩到灶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你能不能别这样啊,又不是做给你吃的,我是做给将军的。”
反正她做的裴玄朗也不会嫌弃的。
高虎闻言神色凝滞了一瞬,而后马上恢复正常。
“哦?怪不得你这样用心啊!”
他走近看那些菜,食指一一点在盘子周边,想认认这些菜,颜色都是暗色,他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菜。
然后他看着灶台那边若有所思,说道:
“小子,你是不是锅没洗干净?”
“我洗的很干净好不好?你不要随便污蔑别人。”
她脸上带了一些怒气,高虎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害,既然是给将军的,我也不好动嘴啊,你赶紧给将军送过去,也好成全你的一片孝心……”
此话一出,两人都惊呆了,高虎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天,“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兄弟,你相信我啊,真的!”
神情一场坚定,高虎知道,沈自清平日里是不开这些玩笑的。
沈时溪跑到灶台,拿起了菜刀指着他。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啊!我的个亲娘嘞!”
他撒开腿就跑掉了,沈时溪哪里跑得过他,只吓唬吓唬人罢了。
“不过说真的,我做的真的不能吃吗?”
沈时溪拿了筷子,夹了一根菜,放到嘴边,这口是怎么也张不开的。
“这真的能吃吗?”
她自己也不确定了,但是这些菜虽然是她买的最劣质的菜,但是在当下,有就不错,她不能浪费呀。
“要不然我找几个人帮我试试?”
她的眼珠滴溜转两圈,觉得有些不妥当,让别人试吃,那不就暴露她自己开小灶了吗?
她就这样看着这些菜良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赶紧收拾这些菜肴,手还没碰到盘子,张莽先她一步,将一盘子的菜屠戮殆尽,吃完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她,沈时溪扶额,怎么又遇上这些流氓了?他们不会是要找麻烦来的吧?
“张莽,我现在也在将军营帐里,你要是对我怎么样,将军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张莽用指甲扣扣自己牙缝里的的绿菜,再嚼吧几下,沈时溪看到他嘴角边的绿菜只有,腹中一阵反胃。
“几位大哥,上次的事情就翻篇吧,这些菜是我为将军准备的,你们就……”
那几人听了这话,上前来,也和张莽一样把一盘盘的菜都给啃完了,那盘子滑溜溜的,像是没用过似的。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张莽说道:
“这就过分了?你别以为我们几个挨了一顿打就服气了,如今军营里边不断招人,士兵压根就不够,裴玄朗不敢动我们的,小白脸。惹了也就该知道教训,我可告诉你,我不会就此罢手的,你就做好准备吧!”
他伸出满是污泥的双手,沈时溪及时避开。
“你们吃都吃了,还不快滚!等会儿将军来找我,你们就说不清楚了,大事上将军可能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但是私事呢,待会儿我就说你们又欺负我,你们猜将军会如何?”
“算你有种。”
他骂骂咧咧地跑了,张莽是真的被吓到了,那日差点真的死在裴玄朗的手下,那剑鞘直直戳中他的心脏。
也是那一次他见识到了裴玄朗惊世骇俗的武艺,今天本来也不想找这小白脸的麻烦,看到她嘚瑟的样子心里就难受,于是找了大伙来撑撑场子,不过结果他们还是很满意的。
沈时溪一边洗盘子,一边掉眼泪。
“凭什么?我好不容易做好的菜啊,不是给他们的!”
洗个盘子就用了一个时辰,她太难过了
这会儿太阳快下山了,又得弄晚饭了她自己又忙活一通,提着几大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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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到处走,最后一个送去给裴玄朗她进时没有让人禀告,她的步子迈得很轻,她把菜摆弄好,走到他身边,撑着桌子。
“该吃饭了,将军。”他抬头,凑到她面前,沈时溪心跳忽然加速,身体一动不动。
“你今日很忙啊,整日看不到你的身影。”解释道:
“不不不,我没有,厨艺不好,我想精进一下,我今天为你做好多菜,但是……”
“扔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是那种人吗?就是那个……”她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不暴露那些人为好。
“是这样的,我先试了试,好难吃啊!我就逼迫自己吃完了,下午还闹肚子了,所以,所以我才一直没有过来,不过你放心,现在的菜已经好很多了,吃吧,要不我我给你试毒?”
她欲转身,裴玄朗拉住了她起身上前跨了一步,这时两人的距离极近,甚至呼吸声都达到了同速。
裴玄朗要吻下去时沈时溪见着他唇上还没掉的墨汁,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头深埋他的胸口,扶着双肩的手紧握成拳,激动地捶打肩膀。
裴玄朗说道;
“你又在搞什么鬼?”
“我哪有搞鬼?你的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没消呢,你也是活该,谁让你这么过分的。”
“抬头!”
他命令道。
沈时溪抬头,双手捂着嘴,未免叫他占了便宜,眼睛几乎弯成了月牙。
“还敢笑,你捂着嘴做什么?如果我说我偏要,你给还是不给?”
“你……你都没给,凭什么要我给,哼!”她偏头不看他。
裴玄朗直接将人抱起来做到饭桌旁,他像是抱小孩子一样抱她。
“裴玄朗,你,你太过分了,你答应过我的,这样又算什么?”
“你不给我机会,让我怎么办?我连时常想看着你都不行,你委屈,我难道就可恶,就十恶不赦吗?凭什么事事都由你决定呢?”
近乎乞求的语气,沈时溪从来没有见她他这样过。“对不起,我错了,其实,其实我是没想好,你别这样好吗?我真的不习惯啊,我不记得自己以前做过什么,但是我不会否认的,那我问你,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你……分得清吗?”
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必须依靠他,而他的心意,自己一点也不清楚。
裴玄朗说道;
“何必分清?都是你,我所爱是今日之你。”
“我,我就是觉得,过去那个,和自己距离太远,我不觉得那是自己,你说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她此前完全没有出过泉州,怎么可能与他认识呢。
“不会,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我不会看错的,自清,不要再和我开玩笑了,我等你就是了。”
裴玄朗这才放开她,兀自吃了起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沈时溪误以为他生气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有时候太笨了,不知道你的意思,你千万不要和我计较啊!”
“我没有生气,我平日里就是这样一副表情,跟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想太多了。”
“哦!”
他吃她看,沈时溪每次都是吃饱了再送饭的,她注视着裴玄朗的每一个表情,她痴迷地看着。
有着那些流氓的对比,他更好看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戳戳他的手腕。
“将军,你有什么喜好吗?”
眼睫毛忽地扑腾两下,他手里的筷子险些落地。
她真的无时无刻都能够牵动着他的心。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喜好,不然我说一个我喜欢的,你说一个,怎么样?”
她拍拍他的手背。
裴玄朗点点头。
“好吧,你说就是。”
“呃,我喜欢兔子,因为有人说我像兔子。”
她竖起两根手指放在头顶,充当兔耳朵,沈时溪想说一些幼使得趣事,说不准他就想起来了。
裴玄朗的脸突然就黑了。
“谁说你像兔子的?你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