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溪脸色微红着走入,将自己随身的披风披在他身上。
手才放到男人身上的那一刻,她直接被摁住双手,凌空一摔,她结结实实地落到了地上。
“啊!”
裴玄朗清醒过来,才知自己犯了错。
“自清!”
他着急忙慌地将人扶起来。
“你有没有事。”
沈时溪揉着自己发肿的右手臂,伤疤似乎破开了。
“我没事,打扰了。”
“自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会来。”
他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
沈时溪几颗眼泪控制不住地外流。
“所以,你说无关痛痒的几个字,就能代替我的痛吗?算了,我不该来,这样的举动,我以前不是没有过,你分明知道我来,你是故意的,你怪我犹豫不决,其实你早就想打我了是吗?”
“我没,没有。”
裴玄朗为难地勾着她的衣角,他今日太累了,难免有些敏感,他是一点也没察觉她来了。
“呵,不要再说了,这些都没有意义。”
沈时溪痛,但是并没有生气,睡梦中的武将,有这些举动正常,她娘也是如此,以前,也这样对待过她。
“裴玄朗,我已经做好决定,通过你方才的举动,我这样选择没有错,我不怪你。”
裴玄朗直接掀开她的袖子,抽出一张帕子,帮她擦拭一番,他看向自己的桌面,伤药还未曾收起来。
他行云流水地拉她过去上药,动作轻轻。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听到了。”
热气吹在她伤口上。
“我做错了当罚,按军规处置。”
“这就是你的君归?上药就完了?”
裴玄朗说道:
“当然不是。”
他突然拿出一把匕首,似乎要往自己手臂上刺去,沈时溪在他拔刀之际握住了刀锋,自己手心也被割破。
“你做什么?我割绷带啊!”
“你,你不早说,好疼啊!”
右手上血迹斑斑,伤口火辣辣地疼。
裴玄朗给她上了绷带。
“军规是打二十棍,我的意思是让你拿军棍打我二十下。”
他说完,手指头剐蹭了她的鼻头。
“你明明还在担心我。”
“谁担心你,臭不要脸,不过今天这事儿我不和你计较了,今天我,我利用了你。”
“做了什么?”
他云淡风轻地说。
“皇后要让我和君侯杀了寺庙里的嫔妃,我要挟君侯同我一起救人,就在刚才,利用你这里的人,把人送了回去,之后,皇后应该不会放过你,不过你放心,以她们的聪明才智一定知道这事是我所为,前来的太监,我已经把他弄晕了,他不知道你。”
“你是真的铁了心,和纪琳断了?”
裴玄朗抱着她,语气没有丝毫不悦。
“是的,其实更多的是,我不想成为她的绊脚石,当我与她完完全全站在对立面,我的身份曝光,那她不会受什么影响。”
“那我告诉你,我与纪琳并无深交,倒是韩灵儿,与她有一段师徒情谊,你怕是托付错了人。”
沈时溪闻言惊坐起来。
“你,你骗我的吧?”
“我是闲得慌才骗你。”
两人忽然对视,他的吻就莫名其妙压下来。
一寸一寸蔓延开来,涎水经由唇瓣交织,暗淡的烛光逐渐熄灭。
“够了,你还没回答我。”
裴玄朗说道:
“说不准,我虽然和她算是朋友,但是我们对对方并不是两心相交的程度,所以说,你这一步棋太险了。”
沈时溪立马起身。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你现在着急也无济于事,你的手臂还受了伤,其实,如果走到后面,会牵连很大一批人,或许你不知道,陛下早有遣散后宫之意。”
沈时溪立马瞪大了眼睛。
“为了皇后娘娘吗?”
“是的。”
沈时溪揉揉自己的耳朵,这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怎么可能呢?”
“借秀女自焚一事,选秀搁置,然后借此将宫中嫔妃遣送到宫外。”
裴玄朗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庞,继续补充:
“陛下是个痴情人。”
“可是一定要赶尽杀绝吗?那么多人。”
沈时溪即便是知道那些妃子并不无辜,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鲜活的生命死在自己眼前,这把刀还是皇后亲手递上来的。
“自清,一向如此,并不奇怪。”
“你先放开,我这次违背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兴许明日起就是戴罪之身,但是我不后悔,你前途尚好,可不能因为我而止步。”
“不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就在这时,有一行人闯入。
“沈统领,跟咱家走一趟吧。”
竟然是李庚带着一行人过来,这人不是晕倒了吗?怎么还活蹦乱跳的,难道真的是韩灵儿?
李庚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事。
“不是淮阳侯,咱家身为皇后近侍,怎能没点手段呢?咱家没了懿旨,到底还有皇后的令箭在此!”
他立即亮出一块刻着凤凰图案的令牌。
“还请裴将军勿要徇私。”
“她所犯何事,劳公公大驾。”
裴玄朗站在她身前和李庚对峙。
“裴将军,就凭你一人怕是拦不住上千御林军。”
见此,裴玄朗也不得不让步了。
身后的沈时溪说道:
“对不起了,真的连累到你了,我没想到这么快,不过也好,起码那些人不是死在我手底下,我也安心许多。”
“我一定救你。”
沈时溪走向李庚。
她被五花大绑。
*
牢狱中,她看到了那些嫔妃,独独不见玉妃。看来淮阳侯也算尽了力。
“李贵妃,对不住了。”
“哪里的话,你让我们能够多活几个时辰也是好的,这样也不错了。”
沈时溪说道:
“或许,我们黄泉路上能有个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的身份一定已经传出去了。
“这是为何?你可是定安王府的人,她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是我自己把路堵死了,无妨,能陪着你们,也算不枉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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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沈时溪有预感,自己还是不会死,只是那些唾沫星子,自己是承受不住的。
此前她一直迷茫,两个挚爱之人应该选哪一个,哪个都是真心实意的,她选不了,如今罪名加身,他们真的还能待自己如初吗?
这时,牢门被人打开,她抬眼望去,原来是纪琳。
“你来做什么?”
“你非要与我作对?你明知你这点伎俩压根不够看的,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听话!”
沈时溪冷冷地说:
“我怕见血。”
“哼,你手上的人命还少吗?”
沈时溪顿时感受到一阵耳鸣,心口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
双眸充盈着红血丝,“我就知道。”
纪琳脸色顺便,想伸手抚摸她,沈时溪后退一步后脑勺撞到了木桩上。
瞬时间,那些还有些模糊的记忆,如一碗清水般分明。
包括和裴玄朗的所有记忆,那时她知道自己认错人,一心逃离,但是过程中,发现秦扬的异样,继而发现纪琳的行踪。
而后她被发现,然后就被灌了药,之后再次被抛弃。
“你可真是我的好母亲啊。”
“时溪,你怎么了?”
纪琳有些慌张。
“只不过都想起来罢了,算了算了,我自知不如你,因为你还有一点在乎我,我便以为我做的这些,能伤到你分毫,我忘了,你是个狠人。娘,我最后叫你一次,你和师父好好在一起吧,至于我,生死由命,你不用帮我求情,我只求,祸水不要危及旁人。”
她眼神涣散,逐渐放空。
“不,溪儿,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纪琳抱住自己的女儿,眼泪再也绷不住。
“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不爱你,当初有你是意外,胎位不正,我若不留下你,我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我对你寄予厚望,我希望你可有继承定安王府的大志,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你和娘走,没人敢拦你。”
“娘亲好大的威风,只是我已经不再需要了我不想要一个随时随地可以把我弃之一旁的亲人,就这样吧。”
沈时溪自动走入狱中。
母女对视一眼后,便分离。
沈时溪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时李贵妃隔空说道:
“傻孩子,何必犯倔,和你母亲出去,在外面海阔天空、自在逍遥,我们一辈子就这样了,其实这般也好,也有个解脱,我们回到宗族,你可想过我们的下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娘,想开点。”
“其实在外也未必逍遥,我在泉州时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中,之前我以为娘亲被害了,我一直找她,倾尽全力,我只是个平庸的弱女子。我娘骗了我,她用自己的安危为诱饵骗我,还设计我,让我自觉成为她手里的杀器。”
李贵妃笑着说:
“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宫里的女人,没多少是自愿的,大多为了家族荣耀,我娘病重,太后娘娘看上了我,我便进了东宫伺候太子,起先的日子尚可,皇后娘娘进宫就出了岔子。”
“他们的情投意合反倒铸造了你们的悲剧,说实在的,都是遗憾。”
沈时溪说完,抱着一堆稻草堆在地上,坐李贵妃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