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微微挑眉,琢磨着这个齐玉荣忽然出现在户部当差的目的。
不过倒也不难猜出,毕竟,当初她能坐上这个尚书之位,齐太师可是在背后不少推波助澜。
“李青,你退下吧。”
李青还有些蒙,但听见林挽朝吩咐,还是急忙离开。
齐玉荣见闲杂人等离开了,也就不装了,不等林挽朝客套便就已经坐在了一旁。
“林尚书似乎一点都不吃惊?”
“两个月前,齐太师推举我为户部尚书之时,我就已经想过定是有原因的,虽然没想到,会是你。”
“以前满脑子都想的是薛行渊,没发现,其实你也挺聪明的。”
林挽朝笑了:“你今天来,不会又是为了薛行渊吧?”
“薛行渊?”齐玉荣闭上眼睛笑了笑,再睁开,眼睛里已经渡上了一层冷意,“他算什么东西,始乱终弃,既要又要,我为什么要因为他,赌上自己的前程?”
齐玉荣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林挽朝面前:“我今天来,是真正想要投诚于你,我认为,相信女子,总比相信男子来的靠谱。”
林挽朝看着她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太多熟悉的东西,那是她曾经也有过的,对权力的野心。
她轻笑:“你说的对,重用女子,也比重用男子来的靠谱。”
——
如今先帝驾崩已满百日,丧期已过,应勤王决定在府邸设宴,宴请朝中大臣,名为祈求今年风调雨顺。
他性子洒脱不羁,众人倒也见怪不怪。
只是没想到,这帖子同时递给了薛行渊,还有林挽朝。
裴淮止今日得太皇太后召唤,前往慈宁宫觐见。
许久没有见皇祖母了。
裴淮止跟着侍女,来到了内殿。
“孙儿参见皇祖母。”
“我的好皇孙,快来,”老太太拉着裴淮止的手,脸上满是慈祥,"近日可好?"
"孙儿甚好。"裴淮止坐过去,瞧见太皇太后的鬓角已经彻底变白,比上次见面老了不止一点。
“哀家知道你会来,叫人将灯全都点着了......”
“皇祖母,”裴淮止声音隐隐有些冷,说道:“孙儿如今已经不怕黑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太皇太后眉开眼笑,底下的小宫女们则端着吃食流水一般,来往不止。
“你不怕黑了,哀家的一块心病就放下了,是怎么好的?”
裴淮止扬起嘴角,其实也没有好彻底,只是不那么需要亮了,夜里,只要借着林挽朝的长明灯便能一夜无虞。
“因为一个朋友。”
“她会医治?”
“也许吧,总之,孙儿的病好了。”
太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被搀扶起来往桌案旁走去。
“近来,应勤王来过我这里一次,他告诉我,林挽朝任了刑部尚书,你可知道?”
“知道。”
“这尚书之位,是裴舟白推举上去的。”太皇太后微微沉下神色,有些不悦:“她不是得你信任么,怎么就和裴舟白之间如此亲近了?”
“皇祖母,她是自由的,她想做什么,孙儿都无权干涉......我们之间,是我对不起她。”
“你可知道,裴舟白收了江南对诸侯的帮持,他是想要架空哀家!他这手段,可比我那个皇帝儿子要狠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