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原来你在这里啊~”一个脸上戴着大框眼镜的棕发少年,拥有一对眼角微微下垂的温柔狗狗眼,他悄声询问只小自己半岁的表弟,“看什么呢?”
“被收容的孤独症患者。”应话人的相貌与眼镜少年有几分相仿,然而他的五官却较对方生得更加立体、深邃,有一种很明显的混血感,顶着一头同样是棕色的蓬松软发,看上去疏于打理,亦有可能是少年人坚持的个性或时尚——发尾长度及颈,似乎能用发绳扎出一小撮两指节长短的小辫子。
在这座位于横滨擂钵街西部区域的综合型收容设施内,孤独症患者有其专门的诊疗层。
透过病人活动室房门上的观察窗,眼镜少年望着呆坐在爬行地垫上,表情冷漠痴傻的低龄孩童,想到这些孩子未来也摆脱不了如影子般,会跟对方同生共存的绝望病症时,他眸中升起了一丝不忍:“但愿他们在这座设施里,能够得到专业的诊治和照料,将病情尽量控制住吧……”
“屋里有两个护工,我想进去跟他们聊几句,智明哥要一起吗?”问话间,被表哥唤作“十一”的少年,便已推开了这间活动室的房门。
眼镜少年发出一声短促的“诶?”音,显然是一副没有料到表弟会说进就进的愣怔模样,但他还是慢对方两三步,走进了这间布置温馨的活动室。
进屋后,两少年才发现活动室内除了十几个年龄有大有小的病患,和一男一女两名护工外,还有一位正在铺装防撞棉的年轻工匠,对方腰间系着工具包,头上裹着一条新潮的花头巾,手上做活娴熟且利落。
“打扰了,方便交谈两句吗?”推门而入的少年,避绕过一个趴在地垫摆弄拼图的患者后,他径直走向室内两位护工的同时,自报名姓道,“我叫‘新出十一’,后面那人是我表哥,他叫‘新出智明’。”
“我们二人是跟随家中受院方邀请来此地进行参观的长辈,一起过来的,”在护工面前站定的新出十一,视线低垂,准确锁定了那位将手搭在一名孤独症孩童肩头的女护工身上,他屈膝下蹲,迎上对方转过来的疑惑目光,请教道,“我能问一下——”
“您在对这名患者做什么吗?”新出十一飞快扫了一眼女护工佩戴胸牌上列示的名字,照着读了出来,“‘飞鸟井木记’小姐?”
如果胸牌属于这位女护工,那么他就有自信——自己没有念错对方的名姓。
“等等,十一!你这话问的也未免太冒昧了吧……”新出智明面露歉意地冲一脸状况外的两名护工,欠身道,“抱歉唐突到两位了,我弟弟他这个人的性子比较直,他只是单纯好奇您二位的工作内容而已,绝无恶意,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闻言,飞鸟井木记并未立刻做出回应,她将眼前一蹲一站,一率直一温和的两个少年人,给审视了片刻,才扭头移眸,看向了盘腿坐在自己身旁的田中山谷。
接收到“弟子”求助的眼神后,田中山谷从容不迫地替对方应答道:“我们正在做的是一种针对孤独症患者的‘干预训练’,目的是为了矫正患儿的不良行为,强化他的社交能力,帮助其适应所处的环境。”
“在这一过程中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也能实现你们的训练目的吗?”新出十一直言不讳地向回复他疑问的男护工,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在进来和二位搭话前,舍去秒数,已经在门外观察飞鸟井小姐的‘干预’,足有二十七分钟了,期间并未看到她开口同这名患儿交谈过一个字,只是将手放在对方的肩部,静静地陪在一旁。”
“这就是你去上厕所,结果久久未归的原因吗?”新出智明无可奈何地轻笑道,“真是的,害我还担心你在陌生的院区里迷了路呢……”
“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误,”新出十一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转头看向忘记通讯工具便捷性的表哥,他神色认真地“反省”道,“下次如遇耽搁,我会及时用‘手机’拨打电话,而不是发消息告知你的。”
“你给我发消息了吗?”在表弟的提醒下,新出智明从衣兜内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一看,短讯收件箱里果然躺着一条对方在半小时前发送给他的信息,“呃这……”
铁证如山,真正该反省的人,应当是自己这个当兄长的“大迷糊”才对。
“不好意思!”新出智明双手合十,态度诚恳地向表弟道歉:“是我疏忽,错怪你了。”
新出哥俩的和睦互动,使飞鸟井木记放下了戒备,她张口出声道:“谈话固然是一种极为常见的交流方式,但非语言性的沟通亦是存在的,并且被广泛应用于心理治疗。”
话是真话,可飞鸟井为孤独症患者们做的事,却非医学领域的心理治疗,而是异能应用范畴的精神操纵。
在田中山谷的指导下,飞鸟井已经可以通过意识同步,侵入患者的精神世界,以她记忆中的美好场景为基础,在对方脑中塑造出有别于“谷”的“山”,帮助患者捋清混沌的认知,学会保护“山”的方法,引导其神识回归现实,从而使之恢复健康。
当初在被白驹二四男带到港口Mafia时,常年饱受异能失控之苦的飞鸟井,早已对自己的将来不抱希望。
是尾崎红叶的理解、森鸥外的关照、太宰治的陪伴、兰堂的开导以及田中山谷的指点,令她逐渐接纳并掌握了自己的异能力,使她可以像现在这样,不违本心地去生活、去工作、去帮助他人。
终于送走求知欲旺盛的新出兄弟后,飞鸟井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犹疑道:“这都快到中午了,森先生和兰堂先生怎么还没到?”
“会不会是路上被什么事给耽误了?”田中山谷起身给忙了一上午的工匠小哥递去一瓶水,“歇一歇吧,九木先生,等会跟我们一起去食堂吃午饭,下午您再接着干。”
戴着花哨头巾的“九木先生”,不是别人,正是晚上还要在街头摆拉面摊的九木恭。
继承自叔叔的拉面摊,只是他的夜间副业,而工匠才是九木恭的正职。
他嘴上道着谢,接过田中递来的瓶装水,顺势坐在地垫上,喝水休息了起来……
而迟迟未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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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井两人会合的森鸥外那边,此刻正发生着一件出乎森院长意料的——
“怪事”。
先前兰堂离开去了一趟厕所,再回来时竟带了一个……
森院长在原世界线中并不陌生的金发男人。
“Ace君当真想要通过我的引荐,加入港口Mafia吗?”森院长不理解现阶段在组织中几乎没有多少优势的自己,为何会被精明如狐的Ace相中,他好心提醒对方,“由我领入组织,旁人会将你视作我这一派的成员哦~”
Ace艰难维持着嘴角上扬的假笑,心说若非押我过来见你的家伙,和我刚一碰面,眨眼的工夫,便害我本就没有多少价值的一众部下们,当场“贬值”成了没有任何回收再利用可能的废品……
“在来的路上,Ace同我说他相信森先生您将会成为他此生最成功的一次‘投资’,”兰堂见Ace激动得面色铁青,口不能言,遂极为“贴心”地充当对方的嘴替道,“他早年求学之路坎坷,近来在生意上也因其‘无知’而陷入了瓶颈期,故而对教育的重要性深有体悟,他发自真心地想为我们项目中的学区建设,贡献一份力量,让这世上少一个‘愚昧’如自己的可怜之人。”
若不是森院长有原世界线的情报支持,“熟知”Ace的底细,也看得到悬浮在对方上空,那个大咧咧显示为[-58]的罕见负数信赖值,他都要为兰堂口中那个“由于自己淋过雨而不愿让更多人也淋雨”的良善Ace给感动到了。
然而无论良善与否,Ace自有其能够打动森院长的发光点。
“科技型学区的造价可不低哦,”森鸥外瞟了眼许是在背地里“以力服人”了的兰堂,决定配合对方当一回耳聋眼花的上司,对Ace的窘迫佯作不察,“但既然Ace君如此看好我,铁了心要加入港口Mafia,那我又岂能辜负你的信赖,让你血本无归呢?”
“不知Ace君你何时方便,”森鸥外瞅着Ace的脸色越来越黑,似要破防崩溃,于是他十分善解人意地询问道,“我好攒个饭局,从中为你跟学区工程的负责人,牵线搭桥,彼此交个朋友呗?”
Ace是一个身心孤独的男人,可这并不意味着他真的需要友人。
商人的思维,令Ace对“付出”和“回报”很难成正比的感情,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上一个敢强迫他“交友”的家伙……
其小命早就被Ace用异能力转化为等价的宝石,当作现金等价物,消费出去了。
“客随主便,您决定就好。”Ace调整好了心态,打算徐徐图之,认为终有一日,面前这两个一唱一和的无耻Mafia,会变成能够取悦他的宝石。
港口Mafia本部的首领办公室内。
尾崎红叶还不知道有人等着跟她做朋友,却很清楚自己再不表态,『星见曜』这个老贝贝就要把她丢进组织的刑讯室里,去挑战生命的极限了。
“属下——”尾崎敛眸颔首,朝星见施了一礼,“必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