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鸣风的房间内。
曲鸣风的房间里有一张大书桌,摆了他刚配的黑银色4090海景房主机,各种外设全都是相同色系。他不喜欢开灯,平常整个房间的照明主要靠着电子设备自带的灯效和他安装的灯条。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的房间都拉紧窗帘,闪耀着他认为很有科技感的略显苍白的蓝色灯光。
不过他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换成血红色。
曲鸣风的房间门装的是指纹锁,一家只有三口,一个锁只防一个人。
曲意秋按指纹进去的时候,音箱里放着《unravel》,血红的灯效合着旋律射在放在展示柜里手办脸上。
他嘤嘤怪叫着:“痛,太痛了。”
曲意秋只觉得他有病。
“吃饭了。”曲意秋才不管曲鸣风沉浸在什么心境之中,直接把灯打开。
曲鸣风窝在椅子上,怀里搂着一只半身高的哆啦A梦,被灯光刺了眼。一边用哆啦A梦遮住眼睛,一边对着曲意秋喊道:“把灯关掉,我讨厌这该死的光明!”
确诊为中二病晚期,这辈子可能都治不好了。
曲意秋用脚把他放在一边的矮桌拉到了电视面前,把饭菜放了上去,打开电视找了一部恐怖片,自顾自的坐在地毯上,开始吃饭。
曲鸣风用余光瞟了一眼电视,没再提关灯的事。他把音乐关了,从椅子上挪了下来,找了一个看不见电视又挡不到曲意秋的方向坐下,闷头吃饭。
“不是甜的就是酸的,我不爱吃。”曲鸣风扒拉了一下糖醋排骨,又嫌弃的看了一眼茄汁大虾,最后认命的吃了一口已经不脆的脆皮烤鸡。
“中午剩的。”曲意秋的注意力在电影上,喝了一口汤,随便回了一句,“别浪费。”
曲鸣风抓狂:“中午的海鲜我是一个都没吃着,晚上还得吃剩菜。”
“明天也吃。”
“……”
他们的父母白手起家,从一家小餐馆开到六家餐厅,到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店。
从小他们就被教育珍惜粮食,所以哪怕他们不缺钱,也把能吃的都打包回来,不能浪费。
“她吃了吗?”曲鸣风见曲意秋不主动提,自己按捺不住先开口问道。
“吃了。”曲意秋知道他想问的是姐姐喝了燕窝没有。他下午回家就坐在小板凳上仔仔细细地挑毛,连一小根细毛都没留下。
曲鸣风撇了撇嘴,他知道二姐不会和大姐告密说那是他准备的。
要是大姐知道,说不定连吃都不肯吃。
“哦。那她还和你说什么了?”
“让我,吃饭,一起。”
“什么?她让你一起吃饭?她不是说和我们吃饭倒胃口吗?”
“不知道。”曲意秋喝了两口汤,又道,“可能只,讨厌你。”
“……”几个字成功让曲鸣风破了防,“我……有那么讨厌吗?我高考考了660!我又高又帅,会给燕窝挑毛会吃剩菜,还会帮她打渣男。我这么努力了,她为什么还要讨厌我啊?”
曲意秋轻轻吐出几个字:“你又菜,又爱打,还没打过。”
“……”曲鸣风破大防。
二姐虽然说话不流畅,可每次她几个字几个字对他说话的时候都能成功让他炸毛,可他又不能让她闭嘴……
曲鸣风生无可恋:“Siri,播放《海底》。”他碎成了块,就让他沉入海底吧。
“骗你的。”曲意秋把电影暂停,“她,平等的,讨厌我们。”或者只会更讨厌她。
天彻底被聊死了,曲鸣风大口吃饭,吃了几口又觉得憋得慌:“你说,她这次不会还原谅方斐吧?”
曲意秋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知道。”
然后两个人又沉默了。
大姐原谅方斐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她前科过多,且怎么劝都没用,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们只是希望大姐幸福快乐……
大姐是他们最重要的人,要离开这个家也可以,他们只是希望那个人是可以给姐姐幸福的人。
“志愿,你想好了?”曲意秋把吃不下的排骨往曲鸣风盘子里放,她是舞蹈生要控制食量,现在已经很晚了。
曲鸣风低低“嗯”了一声。他想报建筑,但是大姐想他报商科,以后管家里的餐厅。
一个星期前他们才大吵一架。
大姐是演员,二姐从小就学舞蹈,文化分出来已经确定录取了。他虽然从小学画画,但成绩好没走艺考。
大姐都和那个渣男分手了,家里肯定要有人去顾着餐厅的。
“报什么?”
“报个管理类的吧,等会我再看看。”
“嗯。”曲意秋说不出安慰或者是怂恿他追求自己梦想的话。
她可以学自己想学的舞蹈,这牺牲了小弟的自由,她没资格指手画脚。
“明天,说话,注意点,别惹姐,生气。”吃完饭,曲意秋收拾了盘子出去。
“知道了。”曲鸣风关上门重新窝回椅子里。
他也不想吵的,吵架一个巴掌又拍不响。
只要他在她面前,无论他做什么,哪怕今天他帮她打渣男,她都要发脾气。
她就那么讨厌自己吗?
——
第二天清晨。
曲鸣风下楼往餐厅去,正好看到在厨房里端白粥的大姐。
他吓得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鬼鬼祟祟的靠在门边,只探出两只眼睛偷偷观察大姐的举动。
这才八点半,大姐在家平常没有十二点都不会下楼。
三个人除了高考那几天,几年没在早上见过面了。
今天是起猛了,大姐没事竟然起来煮粥?她不是被渣男伤透了心失眠睡不着觉吧?
他一边脑补拳头又硬了。一回头,发现二姐默不作声地就站他身后了。
“吓死我了。”曲鸣风指了指大姐,“你们两都吓死我了,你快看啊!”
曲意秋:“嗯……”
“你看大姐,她做的饭哪能吃啊!……不会是给我们吃的吧?”
“应该是。你不想,和她吃饭?”
倒也不是不想,毕竟她昨天刚取消婚约,作为弟弟陪她吃顿饭也是应该的……他才不是因为担心她呢。
曲鸣风尴尬的瘪了瘪嘴,最后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不是,我们现在过去不是很丢人?”
“我想想。”
曲意秋嘴上说的想想,趁小弟一个不注意就把他推了出去,自己转身退回到了大厅里。
丢人的事,当然是小弟来做。
曲鸣风一个踉跄:“……我靠。”
曲流音突然看见跳出来的小弟也是吓了一跳,想到自己的目的,随即露出一抹笑容,把自己刚刚倒进盘子里的咸菜放在桌上。
她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笑的僵硬:“早啊……吃饭吧。”
曲鸣风被她笑得毛骨悚然,大姐在上午出现的时候从来就没笑过。
大姐不是失心疯了吧?
他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他很久没和大姐单独在一起了。
他们争吵太多,说多错多。
他拉紧嘴巴,垂着头等二姐进来。
面对臭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小弟,曲流音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子气。
之前,他们已经冷战一个星期了,订婚前一天才稍微缓和点。
这一大早他又绷着一张脸,不会还在生昨天的气吧?
多大年纪了,就知道甩脸色。
她训他管他,都是为了他好,他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他不改改这脾气,以后遇到什么事,还是想着和别人同归于尽怎么办?
她装忙又进了厨房。
等意秋下来再出去,免得看他不顺眼又把他骂一顿。
曲意秋进来了,轻轻说了句:“早。”
曲鸣风龇牙咧嘴瞪她:“早啊!”
曲流音瞧好时机出去:“早,坐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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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鸣风和意秋分别坐在她的两边。
双胞胎谁都没说话,彼此不露声色的疑惑对视了一眼,低下头吃饭。
除了吃东西发出的咀嚼声,三个人谁都没开口,气氛一如既往的凝滞。
曲流音今天特地这么早,准备早餐和他们吃饭。一方面是为了破冰,还有一方面是为了曲鸣风高考志愿的事。
在书里,鸣风最后还是听她的话选了管理,放弃了他想学的建筑。
可后来,他既没有保护好餐厅,又失去了她和意秋,才会想到要和方斐同归于尽的。
她是真的很希望小弟能够继承家业,餐厅是父母的心血,也是店里叔叔阿姨们一辈子工作的地方。
可是小弟并不愿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都没踏出一步。
那就别逼他了,再聘请别人也管理也不是不可以。
曲流音这么多年从没向曲鸣风低过头,开口变得十分艰难,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关心道:“今天就能报志愿了吧?”
“嗯。”曲鸣风随便应了一句。
曲流音是家里老大,向来说一不二。如今不仅出尔反尔,还要低声下气,面子上委实有些挂不住。
她心里忐忑面上倒是云淡风轻:“之前,我和你商量的,希望你报商科。”
曲鸣风皱紧了眉头,不耐烦到头都没抬:“特地做个早饭,就是怕我不听话呗。”
曲流音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别生气:“你这什么语气?我是要说,你喜欢建筑就报吧。”
曲鸣风眼睛微眯,垂眸思索,恍然大悟后,皮笑肉不笑道:“这么好说话?曲流音!昨天当着那么多亲朋好友的面你不会嫌还不够丢人,还要留着那个渣男吧?”
曲流音被劈头盖脸指责到无地自容,那不是她的本意,更不代表他可以这么目无尊长:“曲鸣风,你几岁的人了,我是你姐,你懂不懂怎么和长辈说话?”
曲鸣风吼道:“曲流音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说要留他了吗?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阴阳怪气,指名道姓的吼谁呢?”
“你最好是!你要不是我姐谁爱管你啊?成天就围着男人转,人家耍你玩,把你当提款机,你还上赶着贴钱!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你有脑子?你哪有一点做姐姐的样子?”
曲流音重重拍了桌子:“有你这么说自己姐姐的吗?你冲着我大吼大叫什么?我欠你了?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你这个德行出去别人只会说我没教好你们,丢我们家的脸!”
曲意秋在一边冷眼旁观,见怪不怪。
她没有出声制止,反正她的话两个人没人会听,做自己的透明人,埋头吃自己的饭。
曲鸣风冷笑一声:“我要是向你学还得了?这个家里谁还比你更丢人?少对我指手画脚了!”
曲流音失了理智:“我把你从十岁养到十八岁,你有没有良心?早知道这样,我当时还不如把你送去孤儿院!”
曲鸣风放下筷子,双手抱胸无所谓的耸耸肩,饭也不吃了起身下桌,甩下一句话:“呵,你本来就是想把我送去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曲流音指着他:“你!给我滚回来!”
她被气到说不出别的话来,脸涨得通红。
为什么和他好好说话就这么难?
她只是想要和他平心静气地吃一顿饭而已!
可下一秒,她又自责。
为什么,为什么又对他发了火……
她是姐姐,他还小。
她为什么不能像对待别人一样忍一忍,平心静气一点和他说话。
“叮铃铃……”这时她的手机正好响起,来电人是林叔。
林叔很少早上给她打电话,每次打电话都是店里的事。
曲流音喘了好几口平复心情,稳住语气才接起电话:“喂,林叔怎么了?”
林叔语气很急:“小音啊,餐厅出事了,你快过来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