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折清收回自己的手,脸红得如同敷了脂粉一般,手背在身后,上面湿热依旧还在。让她立即想起那日,她吻上了洛唐的手背。
当时,洛唐也是这个感觉吗?
折清浑浑噩噩,偏首不去看洛唐,可正是这么一个动作,让她发红、发烫的耳朵露了出来。
她害羞了。
纪瑶看得真切,一高兴,就说道:“我让人给洛姑娘买,准叫你吃得高兴。”
她高兴的呀,转身就走了。
出屋去找顾思怀,立即就将事情说了,“她害羞了。”
顾思怀坐在窗下,神色阴沉,闻言,有些迷惑:“谁害羞了?”
纪瑶高兴道:“你家阿折。”
纪瑶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折相去捂住洛姑娘的嘴巴,你说,那夜若是相安无事,会这么亲密吗?还有,她害羞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因为其他姑娘而害羞?”
纪瑶笑意盈盈的,顾思怀看她一眼:“你不是不喜欢镇国公府萧家的人吗?”
纪瑶:“折相喜欢,我可以破格喜欢洛唐,再说了,她又不姓萧,她姓洛。洛家也有钱啊。正好,折相没钱,两人很般配。”
顾思怀叹气:“你真是疯了,看什么人都觉得与阿折般配。”
纪瑶理直气壮:“她二十六了呀、我的个姑娘啊,她二十六了,难道和你们一样,孤寡一生吗?不管好鱼臭鱼,先捞一条再说呀。”
这是什么道理?顾思怀不赞成她的话:“阿折说过,她不会嫁人的。”
纪瑶:“不嫁人,那是结契,两人住在一起,恩恩爱爱。”
顾思怀没有理会她的话,折清的事情,她做不了主。还需问她自己的意思。
纪瑶说:“你若是觉得不妥,我就不给洛唐买好吃的。她还要吃水晶龙凤糕,花折鹅糕、水盆羊肉,生鱼片,我哪里买得起,我不给其他人花钱的。”
顾思怀又是叹气:“你拿钱让人去买来便是。”
纪瑶说:“我要去问问折相再说。”
纪瑶找了个理由,将洛唐只出钱:“我家姑娘找你说说话。”
洛唐是个人精啊,她才不信,但这是人家的家,自然客随主便。
洛唐离开后,纪瑶坐下来,先问折清:“那回、她欺负你了吗?”
折清坐在圈椅上,脚踝依旧疼,眉眼微蹙,听到这句话后,她就惊得睁大了眼睛:“您是不是误会?”
“没误会啊,她要吃那么多,我得问问你的意思。万一日后你俩老死不相往来,我就不给她买还这么多好吃的。”纪瑶觉得自己很有理,什么样的客人吃什么样的菜。
折清深吸一口气,羞于启齿,眼前浮现洛唐年轻漂亮的脸庞。她摇首,道:“您别多想。”
纪瑶嘿了一声,道:“我去做菜。”
吃什么水晶糕水晶鹅,中午就吃白菜豆腐、豆腐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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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不大,前门后门,两进的院子,厨房在后面,挨着卧房。
洛唐坐下来,就听到了厨房里剁剁剁的声音,她疑惑道,这是剁肉吃吗?
她抿唇笑了笑,顾思怀望着她,说道:“你与你母亲长得很像。”
“您认识我母亲吗?”洛唐正襟危坐,摆正态度。她没有原主的印象,对原主的母亲并无印象,少有耳闻,只觉得她应该是个温柔的女子。
顾思怀笑了起来,“她是个睿智的女子。那年,陛下开始重视商业,可艰难重重,你母亲便主动嫁去洛家。她是国公府的女儿,就算嫁给皇帝做皇后,也是使的。她偏偏嫁给了商户。”
洛唐震惊,立即从中领悟过来:“她是代表朝廷告诉天下人,重视商业之举。”
顾思怀颔首,“所以,我说她很睿智,也有大义。听说她与你夫妻很恩爱,可惜,双双病逝。”
洛唐点点头,顾思怀说:“你父去后,洛家生意一落千丈。”
这是重点了。洛唐忙说:“我家仆人变卖家业,卷钱跑了。”
“怎么说?”顾思怀震惊,“天底下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镇国公府没有人为你出头吗?”
“出什么头,前些时日我去讨些人参,都没有人理睬我。”洛唐不平,又觉得心酸,原主面对这样的困境,无力自保,一场风寒就没了命。
但她是不会认命的,有仇就要报的,决计不能做窝囊废。她代替原主活过来,自然就该将她的仇恨揽过来。
不能让死去的人不瞑目,也不能让欺负她的人,继续逍遥快活、
顾思怀定定地看着少女,似乎看破少女的心思,旋即一笑,说道:“你接近我家阿折,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你家阿折?洛唐听着不大高兴,折清是自己的,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她不满道:“不算故意的,那日是巧合,我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明知有问题还要喝。”
是这个道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样的道理,没有会理解。
顾思怀主动替她辩驳:“那你明知萧家吃绝户,你为何还要在萧家吗?”
一句‘吃绝户’让洛唐对面前的顾先生彻底改观,良才淹没于市集之间啊。
她忙说道:“我听说女子有官才可独自立府,我想去考官,然后搬出萧家。”
“很不错呀。”顾思怀夸赞少女,不得不说,眼前的少女让人眼前一亮。就像是萤火虫从你眼前晃过,然后发挥它的光芒。
她安抚少女:“不可急躁,不可让人家看出你的意图,若不然你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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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历经几朝不说,女儿在宫里伺候皇帝,这样的府邸若是狠毒起来,哪里是一个刚及笄少女可以斗的。
顾思怀深谙其中的道理,主动说:“你去找阿折,让她举荐你入朝,先得一官位,杀朝廷命官,可比杀一个小姑娘要难很多。”
杀朝廷命官,是大罪,朝廷会出面。
但杀小姑娘,是家事,又没有苦主,一般不会惊动朝廷的。
就算惊动朝廷,没有证据,也找不到凶手。
洛唐笑起来,眉眼弯弯,同顾先生道谢,又觉得很难:“她会帮我吗?”
顾思怀笑了,温柔道:“你们不是在客栈里过了一夜吗?”
洛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午时吃饭,煎豆腐炒白菜,豆腐汤,还有一道毛豆烩豆腐。
一眼看去,都是豆腐,换做花样做豆腐。
像是一拳打砸豆腐摊,没办法,就只能将豆腐都买回来,换着花样做。
洛唐不解,看向折清:为什么都是豆腐?
折清装作没有看到她的眼神,低头拿起筷子。这时,顾思怀出声:“阿瑶,怎么都是豆腐。”
纪瑶:“豆腐嫩啊,吃起来舒服。”
顾思怀:“……”
她看向折清,余光扫到洛唐,会意一笑。
折清依旧装作没有听到,唯独洛唐不明白,豆腐再嫩,也不能就吃豆腐啊。谁家做菜吃,就盯着一个做。
嫩豆腐,是有什么缘故吗?洛唐开始自我反省,自己是领悟不到吗?
嫩?
一瞬间,洛唐明白过来,摸摸自己的脸颊,好像是挺嫩的。
吃豆腐。
纪瑶给折清盛了一大碗豆腐汤,告诉她:“多吃豆腐,嫩着呢,是不是在家吃不到?今天多吃一点。”
折清低头,接过汤碗,但再也没抬起头来。反是洛唐,惊讶地察觉她的耳朵红了。
折清又害羞了。
折清今日换的是一双玉石耳坠,通体为白,雅致无尘,眼下被白玉衬托,那只耳朵红的像是单果。
洛唐掩饰自己的震惊,急忙往嘴里塞了一口菜,低头一看,是豆腐。
压根不用咬的,直接就吞下去了。
浑沦吞枣,压根不知道豆腐的味道。
吞了豆腐后,纪瑶给她夹了一筷子白菜,“你吃这个,你适合吃这个。”
洛唐嚼着白菜,悄悄看向折清。
折清小口抿着汤,一口接着一口,喝得很慢,举止优雅从容。
洛唐低头看着碗里的白菜,自己吃白菜什么意思?
猪拱白菜?
洛唐抬头,告诉纪瑶:“我想吃豆腐,不想吃白菜。”
纪瑶:“那你吃煎豆腐,你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