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中毒，周立言和程昭立马跑了过去。
现场有点混乱，很多人下意识地往外面跑，有的人想凑过去看热闹。
这样下去不行。
周立言大喊：“我们是警察，请各位保持冷静，待在原地。”
周立言清朗的声音压过了人群骚乱的声音。人们听到警察在场，一时之间骚动平息了很多。
周立言看了程昭一眼：“我先过去看看怎么回事，你让饭店配合我们，不要让人离开现场。”
程昭点头。
周立言率先过去事发地点。
程昭拉住一个看起来级别比较高的饭店工作人员，和他说：“我们是警察，麻烦饭店配合我们维持秩序，先不要让客人离开。”
工作人员紧张地点点头，然后把指令安排了下去。
听到有警察在场，饭店也出面维持秩序，骚乱渐渐平息了下来。
程昭来到骚乱的中心区域，发现中毒者正是之前见过的辫子男。
“居然是他……”程昭有点惊讶。
周立言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确定男子已经死了。听到程昭来了，他走了过去，小声问：“嗯？你认识这个人？”
程昭：“我不认识他，但是我们刚刚看到他和同行几个人的一些摩擦，这个店的老板似乎也和这个人有点关系……他死了？”
周立言：“嗯，已经没有脉搏了。我已经报警和叫救护车，不过估计救不活了。”
辫子男倒在他的座位旁边的地上，躯体四肢微微蜷缩，面目狰狞，口吐白沫，眼睛泛红。
死者所坐的桌子是一个四人桌，在过道的旁边。桌子比较小，上面摆放了四副餐具，六道菜，每人的面前都摆着一杯饮料，桌子两侧放着水杯玻璃水壶。死者座位这一侧的两个水杯、一杯饮料被打翻了，液体流得到处都是。
同桌的另外三个人，一脸慌乱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饭店的老板也神色凝重地站在不远处。
程昭一边维护案发现场，一边分神去查看系统。
【系统有一个新事件“渣男中毒事件”，系统显示凶手是那个红色头发的女人。】
【信息关联表上面，关联最靠前的三个信息是：“桌面翻倒的水杯”、“被泡湿的纸巾”、“板寸头男”……】
程昭有点蒙圈，为什么红发女是凶手，但是板寸头男的排序那么靠前呢？
难道是他们联手作案？
她和周立言是休假状态，这个案件不属于他们，他们现在还不能乱翻案发现场，要等其他人来到。
没过多久，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
医护人员当场宣告死者已经死亡。
随行的法医开始进行简单的验尸，鉴证科开始取证，辅警也拉起警戒线维持秩序。
到场的两个刑警是刑事二队的人，吴白和刘千峰，他们看到周立言和程昭，一起走了过来。
“好巧啊，你们怎么在这里。”吴白好奇地看了看周立言，又看了看程昭。
周立言看了一眼程昭，然后一脸平淡地说：“今天我请程昭和她妹妹吃饭，刚好遇到了这个案件，是我报的警。”
周立言看起来太淡定太自然了，而且吃饭的人还有家属，吴白他们本来还有一丝丝怀疑和八卦，看到周立言这样的态度，便打消了怀疑，不继续打听了。
程昭有种被抓包的感觉，不过吴白他们没细究，她也把注意力放到案件上。
周立言继续和他们说案件的事，几个人都进入了工作状态。
周立言：“我冲过去查看死者的时间是13:17，死者口中有苦杏仁的气味，我怀疑他中了□□的毒……程昭说她曾经看到，同桌的人和死者起过争执，而且听说饭店老板和死者也有关系，你来和大家说一说？”
程昭点头，简单地复述了一遍当时看到听到的内容。
程昭复述完，法医、鉴证科那边也有了一些发现。
法医反馈初步的检查结果，他也认为死者很有可能是□□中毒而死。随后他把尸体带走，回去进行详细的尸检。
鉴证科检查了一下桌子上的食物和餐具，在死者水杯的液体里面发现了氢化物的成分。
另外，鉴证科还在桌子附近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个装有□□粉末的小瓶子，上面检测到死者和另一个人的指纹。
吴白：“验一验几个人的指纹吧，如果和药瓶的指纹匹配，那很可能就是凶手了。”
程昭提出不同的意见：“瓶子被随意丢在地上，感觉像是有点故意给人看的。如果上面有凶手的指纹，ta不是应该找地方藏好瓶子吗？”
刘千峰也发挥想象：“药瓶上面居然有死者的指纹……有没有可能是自杀，然后栽赃嫁祸给另一个人？”
周立言沉吟：“你们说的都有可能。我们先去取嫌疑人的指纹，然后询问他们吧。”
……
警方在死者身上找到了他的身份证，又问了与他同行的人，确定了几个人的身份。
死者名叫方凯南，27岁，化工厂员工。
红裙女名叫张小英，25岁，影楼化妆师，死者的女朋友。
板寸头男子名叫陈一平，28岁，化工厂员工，死者的好朋友和同事。
红发女名叫叶燕，25岁，酒吧调酒师，陈一平的女朋友。
饭店老板、负责这个餐桌的服务员，也受到了警方的询问。
饭店老板名叫赵瑜，42岁，商人，名下有三家饭店。
负责这片区域的服务员名叫陈玉，23岁。
几个相关人士都被要求提取指纹，虽然不太情愿，但是大家都照做了。经过核对，药瓶的另一个指纹属于陈一平。
同时，相关人士的随身物品也被要求拿出来检查。
张小英随身物品有：手机、钱包、钥匙、小包装纸巾、眼药水、口红、粉饼、女士单肩包。
叶燕的随身物品有：手机、折叠镜、钥匙、小包装纸巾、粉饼、酒精湿巾，运动斜挎包。
陈一平的随身物品有：手机、手表、钱包、钥匙、墨镜和眼镜盒、纸巾、润唇膏、帆布斜挎包。
老板和服务员身上只带了手机、钥匙。
……
饭店里面的监控，只在门口和收银台有设置，其他区域没有监控。
死者和朋友在店里发生的事，需要询问在场的人才可以了解。
吴白找老板要了一个房间，充当询问室。
周立言把几个嫌疑比较大的人，先聚在一起询问。
服务员陈玉不解：“为什么我也要被问话呢？我今天是第一次遇到这几个人，我都不认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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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言：“因为你就在附近，可能看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想请你也帮忙协助调查。”
“好吧。”陈玉点头。
警察先来确定时间线。
通过一番询问，确定了11:50死者一行人进入店里，12：03点菜，点菜之后张小英去了一次洗手间，然后叶燕也去了一次洗手间，服务员12：20开始陆续上菜，接下来四人用餐，13:03死者出去打电话，陈一平去了一次洗手间，两人差不多时间回到座位，13:17死者中毒突然倒下。
不过奇怪的是，死者13:03的电话只通话了两分钟，其他人回忆，他离开了十分钟左右。
老板犹豫了几秒，然后站出来说：“他打完电话之后，在收银台附近遇到我了，我们说了一会话。店里的监控应该有拍到。”
程昭：“请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老板：“这个方凯南不是一个好东西……他是一个勒索犯。”
程昭挑眉，和周立言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程昭追问：“可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板苦笑：“我就是不说，估计你们后面也会查得到，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曾经和店里一个经理有婚外情，不知道怎么被他知道了，他勒索过我一次，后来还时不时到店里吃霸王餐。”
刘千峰：“那你也有作案动机，是你下的毒？”
老板连忙摇头否认：“不是我，我要杀他也不会在自己店里下毒啊。而且我的婚外情已经被我老婆发现了，我也不怕方凯南再要挟我了。今天我就是和他说清楚了，让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系统显示，老板的婚外情和被勒索，被标注与案件关联，但是关联度比较低。】
她有点想不明白，这些事和案件有什么联系，于是她决定先继续收集线索。
程昭看向死者的几个朋友：“我之前听到你们在用餐前争执，张小英小姐似乎在怀疑死者和叶燕小姐有染，请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服务员陈玉附和道：“我也听到了。”
叶燕皱眉抿唇：“我没有。”
张小英大声说道：“你们有，我有证据！之前我朋友看到过方凯南带了一个红头发的女人回家，她还拍了照片。”
程昭：“可以让我们看看那个照片吗？”
张小英打开手机，给他们看了之前她朋友偷拍到在照片。
因为距离和光线问题，照片的人看不清长相，但是那个红色长发的女人，看起来和死者差不多高，大概175cm，比叶燕高了差不多二十厘米。
程昭：“这个身高看起来不太可能是叶燕小姐吧，高太多了。”
张小英：“但是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那个人还落下了两根头发在方凯南的床上。”
周立言：“那些头发，你有保留吗？”
张小英摇摇头：“那个头发摸起来有点怪，细细的。方凯南拿去丢掉了。”
【系统标注了这个“红色头发的高个子女人”，而且关联度很高，仅次于陈一平。“遗落的发丝摸起来怪怪”，也被标注了关联。】
头发摸起来怪怪，高个子……这些元素组合起来，程昭想到了一个词“伪娘”。
【系统更新了红色头发女人的内容，显示为“红色头发的高个子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