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安接过玉露递来的温帕子,细细擦拭着脸上的血污,一张苍白又极美的脸蛋便出现在玉露的面前。
从前沈予安装柔弱,只是拿脂粉把自己画成虚弱的模样,可现如今她那苍白的小脸,当真是把玉露吓了一跳。
“姑娘...”玉露的眼底满是担心,可却不敢多说什么。
“别怕。”沈予安勾起唇角,强行扯出一抹笑意。
从前无论做什么她都十分有信心,可现如今说不怕是假的。
这样的毒,她还是头一回中,若是...
沈予安摇了摇头,扫去了这样的念头:“玉露,我想喝桂花茶了。”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看着眼前的视线愈发模糊,沈予安知晓自己要撑不下去了,连忙用厚重的被褥裹住自己的身子。
另外一边,齐君之用银针把北堂穆的筋脉封锁,又把他因毒紊乱的真气调顺,这才在天破晓之时让后者恢复正常。
“沈予安!”北堂穆瞪大了双眼,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听到床上传来声音,原本在房外交代承风事情的齐君之,眼里闪过一丝喜色:“醒了!”
“王爷!”承风开心地冲了进去。
可两人方才入房,便瞧见北堂穆正穿戴衣物,一时间连忙上前阻止。
齐君之:“你方才恢复身子,应当好好歇息,养养精神。”
承风亦开口劝道:“是呀,王爷,身子要紧。”
“沈予安呢?”北堂穆神色紧张,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的暗“我在迷迷糊糊间,好似见她把毒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齐君之知晓这仅是一桩赐婚,昨夜见沈予安那绝世容貌也并未多想,可挚友此刻的失态却让他的心起了另一种猜想。
承风听到北堂穆所言,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昨夜见王妃出去时面色苍白,可当时他只关心着王爷并未作他想。
如今看来,王妃当真情重,竟舍身救下王爷!
北堂穆用手指了指承风,眼中愠怒未减,只留下一句“她若出事,我饶不了你!”便拂袖而去。
看着他那着急的背影,齐君之眼底满是探究:“王爷与王妃,当真情深啊...”
“齐公子,您说的可是真的?”承风心慌不已,小心询问道。
齐君之笑着点了点头,北堂穆这般在意一女子,他可当真是第一次见。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承风一颗心彻底死了。若王妃真的出事,他便是真的要完了!
北堂穆匆匆赶去远春院,却被荷花玉露两人拦在门外。
“王爷,姑娘吩咐了,谁都不准进去。”荷花跪在地上,开口道。
北堂穆冷声道:“她不是你的姑娘,是吾的王妃!”
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跟在北堂穆身后赶来的承风,便出手让侍卫们把跪在地上的两人拉开。
“王爷!不可!”
荷花急了!
她不清楚屋内情形,却清楚沈予安不让人入内的原由。
北堂穆的脚步并未因此停下,反而是更快地走了进去。看着他进去了,荷花脸上满是惊恐。
好不容易缓过来,她吩咐玉露留下,转身跑入房内。
屋内放满炭盆以驱寒,一进去荷花便觉着闷热异常,身体流出的汗告诉她,她的身子受不住这样的热应尽快退出去。
可她还是抬起了脚步,靠近床沿。
还未等她开口劝诫,便瞧见北堂穆抱起了化为石头的沈予安,男人的脸上满是慌张和心疼,却没有丝毫的震惊和嫌弃。
荷花看见这样的场景,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可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跪倒在地:“王爷...姑娘...姑娘她...”
“不必解释,本王知晓了。”北堂穆摆了摆手“你去,让承风找出收于库房中的暖潭玉拿过来给吾。”
话毕,荷花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是。”
行礼后,荷花急忙走出了厢房。
北堂穆看着化为石头的沈予安,眼中的心疼难抑!
“安儿,你说的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分明是想与我和离,为何又舍命救我?”
他伸出了手,轻轻覆上那冰冷的石头上,可他的手方才放上去,沈予安便渐渐地变回了原样。
原本她的法术是可撑一日的,可昨日施法时她实在体弱,无法使出全力,这才会不到一日便化回原形。
失去了法术化形庇佑的沈予安,开始蜷起了身子,寒毒之冷让她的牙床打颤,身体不住地抖动。
北堂穆把她紧紧拥入怀中,试图用体热暖她的身子。可寒毒厉害,他只抱住那么一刻钟,手便已冷到僵硬。
“王爷,暖潭玉来了。”荷花把那发烫的玉珏呈上。
北堂穆接过,把那玉放在了沈予安的手中,继续抱着她取暖。
荷花见状,亦识相地退了下去。
又过了一夜,沈予安的身体总算不再颤抖,脸色也不再苍白。
北堂穆用帕子沾上热水,轻轻润着沈予安的嘴唇,却见那唇角似在动弹。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伏身贴耳,靠近她的嘴唇。
“师...师父...”
沈予安说得很轻,可话却还是清楚地落在了北堂穆的耳中。
北堂穆皱紧了眉头,拿着浅绿色帕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你救我...究竟是为何?”
话问出口,可床上的人却再次陷入昏迷。
北堂穆瞧见她的身子不再冰冷,发麻的左臂不再抱着她。他慢慢把手臂从被窝内抽出,可却在抽出手臂时,闻到了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味。
他瞪大了双眼,一把掀开了沈予安身上的被子,只见床上之人不知何时受伤,身下血流如注。
“来人!快来人!”
荷花听到声音,与玉露承风一同闯入。
“王爷!”承风率先来到北堂穆面前。
北堂穆颤抖着声音:“快!快把齐君之叫来!”
“不必了。”
荷花的声音,让在场之人都愣住了。
正准备出去的承风见她开口阻止,瞪大了双眼:这王妃狂悖,怎的教出的丫鬟亦是如此,竟敢出言顶撞王爷。
一旁的玉露见状,连忙上前把沈予安的被子给盖上,细看还能看出她的脸上似有红晕。
“是...”荷花结结巴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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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脸色似乎也不太好。
北堂穆:“你们究竟所谓何意?若是安儿耽误了病情,本王定不饶你们!”
“是葵水。”荷花开口道,害怕北堂穆没听清楚,她又小声补充了一句“那是...葵水...”
此话一出,承风的脸一下红了起来,他搁下一句“属下告退”便匆匆离开了厢房。
北堂穆轻咳两声缓解尴尬,而后把沈予安轻轻放回床上:“那你们帮安儿换套寝衣罢,本王先出去了。”
见两个大男人出去了,荷花与玉露方才安心下来。
荷花:“我去拿寝衣。”
玉露:“那我去准备毛巾和热水。”
厢房内忙活不已,厢房外的北堂穆亦未闲着,他在院子里方才落座,承令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王爷,大理寺卿求见。”
北堂穆朝承风使了使眼色,薄唇轻开:“去,把昨夜吾带回来的东西,拿去议事堂。”
承风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承令:“王爷,那现在...”
北堂穆回头看向那紧闭的卧房,眼底担忧溢出:“留下半数人听候王妃差遣,其余人跟吾走。”
“是!”
议事堂
大理寺卿冯德等候多时,手上的茶盏早已变凉,他内心亦焦急不已。待看到北堂穆出来,他方才放下心来。
冯德起身行礼:“见过穆淮王。”
“免礼罢。”北堂穆摆了摆手,而后吊儿郎当地坐下,一条腿随意地搭在了另一条腿之上。
“王爷...”
冯德刚想开口,北堂穆便伸出手打断了他,脸上还写满了得意:“不必多说,本王已查明真相。”
说罢,承风把账簿呈上。
看着那账簿,冯德心中已了然,他接过了那账簿,却并未打算打开查看:“王爷是说,书生房中的鞋印是源自凶手?”
“自然,难道不是么?”北堂穆挑了挑眉。
“不是。”冯德斩钉截铁“昨日鞋铺的掌柜被杀,现场仅留下一支北冥狼毫。”
北堂穆放下了手中茶杯,一脸讶异:“难不成你是在怀疑本王?可本王的狼毫至今还在库房内收着,你若不信本王可让承风去取。”
“自然不是,下官怎敢怀疑王爷,下官已调查清楚,那狼毫笔所属他人。”
“他人?”北堂穆故作思考,而后震惊地看向冯德“你是说,是二哥!”
他话未说完,冯德便已起身向他行礼:“下官已向圣上说明,圣上下旨此事转由大理寺秘密调查,王爷亦不要多想了。”
“这...这怎会...”北堂穆故作悲伤,他用手捂住脸,一副不可置信的伤心模样。
冯德:“王爷莫要悲伤,此事说不定与二皇子无关,还请王爷能给下官时间调查真相。”
“如此...”北堂穆红着眼,抬头看向冯德“如此便麻烦你了。”
“不敢,查清真相是下官分内之事,下官先行告退了。”
“好....”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北堂穆脸上的悲痛瞬间烟消云散,他冷着眸子开口道:“承风,准备笔墨纸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