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将军的假期真不能同常人相比,上上签感慨,他本以为景元至少要过完年才回去上班。
不过,他理解,无论是年后马上要举行的演武仪典,还是要应对奉元帅命令前来问责的人,都需要景元好好准备。
更别提还有呼雷这个隐患。
演武仪典上上签帮不上忙,何况也有其他人帮忙。他明白十王把他派出来,很大一部分是想给他放个假。
但是假期也要看命,他抛出三枚硬币,闭眼祈祷,然后睁开一只眼悄悄瞄了一眼卦象。
卦个鬼象。
要是三枚硬币全都立起来了,就说明今天适合工作,如果没有,就说明今日宜休息,所以他要休息,over。
他打开玉兆里唯一的娱乐软件罗浮杂俎,但显然,大忙人景元这几天没空发评论。
……为什么他会下意识去找景元的评论。
不好,怎么显得他越来越变态了。
他痛定思痛,从记忆数据中扒拉出来很久以前,锁字部的那对双胞胎黑白姐妹给他推荐过的一款养宠物的小游戏。
下载游戏后,怀着不知名的私心,他养了团雀,白绒绒的猫和凤冠白鹦鹉,黑白相间的狐狸,劈里啪啦会电人的电鳗,还有一只小狗。
他悉心照顾,甚至往里一次充了六百七十八巡镝给可爱的动物买最好的房子和食物。
结果他们都死了。
这些物种中有的不能混养。
见鬼。
这不科学。
抱着玉兆哀悼好了一会,他卸载了游戏,给十王发消息。
今日大吉:不宜休假。
十王:……?
今日大吉:心有不安
十王:……
今日大吉:唉,想呼雷了。
十王:……我这里正好有件事?
今日大吉:您请。
十王:前段时间,你不是因为某个人威胁我嘛,现在正好有个机会。
某个人,珀俳维尔,这个不可提的灾祸,十王竟然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同意他去接触这个人?
他其实理解十王,珀俳维尔明摆着对他很感兴趣。
既然如此,这个重要的筹码必须要牢牢握在仙舟自己的手里,鬼知道珀俳维尔有什么手段,万一一见面,将他这个筹码送出去怎么办。
也正因如此,十王此时很不对劲。
今日大吉:我和你因为这件事拉扯了快八百年,你怎么一夜之间改变了注意?看穿你 jpg.
十王:要相信光 jpg.
十王:因为那个人一直盯着我,而现在他终于不在了。
今日大吉:那个人是有多强,你打不过?联盟不管吗?留着这样一个能威胁到你的人过年吗?
十王:没办法,谁让我是十王最弱的一个分身嘛,而那个人太过特殊,其所为契合命运的无常,让人无从辨别得失啊。早在第二次繁荣末期他就曾出现,像一抹不存在的影子,根本没有办法让他从世上消失,所以联盟能做的只有不与其交恶。
十王:现在他盯上了你,但是上上签,你从不是联盟的牺牲品。
上上签皱眉,随即冷笑。
今日大吉:煽情的话就不必说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十王:啧。真不可爱。这次演武仪典景元邀请了无名客,你的任务是别让他从中作梗,引发仙舟和列车的外交危机。”
还是不对劲,十王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
但他顾及到那句“那个人一直盯着我”,没有多问。
左右景元已经知道晏冥是虚构史学家,左右上上签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角色。
总回头看的人是没出息的,他不如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弄清珀俳维尔的目的。
十王:这件事交给你,切忌与对方起冲突,记住,你代表的是仙舟罗浮。
上上签不想回他,把玉兆之间丢在一边,躺倒在床上。
不一会儿,十王给他发来了有关珀俳维尔的资料。
他点开查看,发现只有一张模糊的照片和一句话。
【珀俳维尔,命运勘测者,可以改变世界规模的历史,与他相处,需时刻提防其所引起的针对星球的无差别疾病。】
上上签整个偶瞬间不好了。
针对星球的无差别疾病中最有名的当属灰色浪潮。上个爆发灰色浪潮的边陲星系扎乌姆已经变成了一个地理概念。
这万一没搞好,仙舟就是下一个扎乌姆,难怪十王对他这么警惕。
上上签眯眼,仔细观察这张明显是在因果殿内偷拍的照片。
对方有一头显眼的白发。与景元白中带点灰的头发颜色不同,珀俳维尔的头发是真真切切发着光的白,像白矮星的光芒。
他背对着摄像头,穿着一件宽袍大袖的素白长衣,上面有模模糊糊晕染的墨色,似乎是一幅山水画。
——
接连几天,除了与神策府短暂地交接,景元再没见过上上签。
这很正常,虽然对外说法是上上签来辅佐神策府调查星核,但十王肯定还交予了他其他要务。
但令他意外的是,上上签似乎并不打算掺和呼雷的事,十王司也明里暗里要把上上签排除在外。
“呀~怎么愁眉苦脸的啊景元元小朋友,好不容易长这么大,连笑也不会了?”
一个女孩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清亮欢快,只是除了景元,神策府的其他人好像都听不见。
他动作一滞,眼中露出几分讶然,随即叹了口气,起身步入神策府后面的休息室。
休息室是他平时小憩的地方,此时却窗户紧闭,拉着厚重的遮光窗帘,只有桌子上的那盏昏暗的灯微微发光。
一位少女坐在桌前,黑发如瀑,发丝如海藻一般弯曲地铺在身后。她一手支颐,一手去碰桌上梅瓶中插着的桃花,语气慵懒随意。
“听说你要被仙舟制裁,我可是不远万里跑过来看你笑话。少年你说句实话,咱能不能干?不能干和我一起畅游宇宙也很不错哦。”
暖黄色灯光下女孩的紫瞳像日落时的晚霞,透彻轻盈。
景元打量着她。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他就开始预设一切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但现在他有点累。
看着晏吻露出同年少时如出一辙的笑容,他忽然放松下来,坐在她对面,身子一歪,头枕手臂,像在学宫里偷偷睡觉的学生。
他问:“你不是转世了吗,还记得我?”
晏吻摘下一朵桃花,放在手中把玩,不甚在意地说:“我与旁的持明不同,即使转世也会保留部分印象比较深刻的前世记忆,元元啊,被我记住有没有感到受宠若惊?”
景元慵懒地“哼”了声:“这个节骨眼你偷溜进罗浮,万一被人发现了,你说我这通缉令是发还是不发?”
“啧,天天净整这死出,这可是我这一世第一次与你见面哎!”
景元笑眯眯看着做夸张委屈模样的晏吻,反问她:“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好吧,瞒不过你”,晏吻干笑两声,“多年不见你脑子还是转得和大风车一样吱呀吱呀快。”
“那啥,主要是有人找我哥有事。这不,我还是很知道分寸的,先来找你啦。”
晏吻言语间满是艳羡:“真羡慕你不用转世,我这一转世,我哥的事都模模糊糊,怎么也想不起来,跟出bug一样,明明我连你被剑首女士追着六条街砍都的事记得。”
怎么可能不模糊,这可属于虚构史学家的基操,更何况晏吻是一个转过世的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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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吐槽:“你能记住才叫bug好不好?还有你印象深刻的事就是我被师父追着打?”
“哪有,明明是我看出你爱慕我哥而不得,花了大半个晚上说服自己,想景元同志啊年少老成,沉着稳重,是个不错的选择,结果第二天早上就看见你们师徒二人在街上鸡飞狗跳。”
晏吻的目光十分幽怨,景元咳嗽一声,拿起桌上的空杯子做掩饰,转移话题:“是谁找晏冥啊?”
“我哥的朋友,一假面愚者,哦对,他好像说我哥在十王司任职。我哥咋会跑到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景元没有回答她,而是作势起身,说:“你真当我很闲?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晏吻急忙揪住他的袖子:“哎,别呀,这不是咱们快八百年没见,我得看看你长歪了没有。”
“晏吻,你想聊就聊”,景元头痛地揉揉脑袋,“但请好好说话,别来回试探,我工作很多。”
晏吻俏皮地wink了一下:“好的,日理万机的大将军。”
她坐正,清清嗓子一脸严肃:“首先,我哥失过忆——我们兄妹简直一模一样啊有没有,都是缘分!”
“你那不算失忆,只是转世后正常的生理现象。”
“那些普通的持明能和我比吗?你还听不听!”
“听听听,您老赶紧请。”
晏吻敲着桌子严肃地说道:“其次,我和我哥的关系谁也比不上,就算你以后追到他了,我在我哥心里一定还是第一位。”
景元一噎,威胁她:“说话麻烦讲究逻辑关系,现在、说正事,请!”
“好,说正事”,晏吻耸耸肩。
月鹿魃,一个不喜欢笑的假面愚者,他自称是晏冥的朋友。她本来对他十分以及万分的警惕,但架不住她哥很信任他。
“我哥都不给我说他失忆的事哎!但他见到月鹿魃之后竟然说‘如果有我记忆的线索,记得告诉我’,元元,你和我哥关系好,听说过这个月鹿魃吗?”
“没有。”
归根结底,晏冥根本不想让他们两个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他要真想瞒一件事,能把这件事瞒到好像不存在一样。
“他总是这样瞻前顾后,太顾及别人的心情。反正那个月鹿魃把我带到酒馆后,就没再管过我。但前段时间,他忽然给了我一个坐标,说让我带给我哥,但那时我正在匹诺康尼给朋友帮忙,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只能暂时搁置。”
晏吻拿起桌上的茶壶摇了摇,发现里面是空的,谴责地瞪了景元一眼,嘟囔了一句“讲故事都不给人喝水”,在景元要敲她脑袋前又回归了正题。
“从匹诺康尼出来,我就开始打听我哥的消息,结果发现他死了哎,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助啊!”
“但月鹿魃却让我去十王司找一个叫上上签是的官,说他就是我哥,而且还说我哥最近会离开十王司。”
景元若有所思:“这才是你直接来找我,而不是晏冥的原因。”
那个叫月鹿魃的人很清楚晏冥的情况,他大可自己去送这个坐标,但却迂回地让晏吻去送。
是被什么事缠住脱不开身吗?但他可以给晏吻发消息为什么不能给上上签发消息,是有什么顾虑吗?
上上签离开十王司是最近的事,也就是说月鹿魃一直掌握着上上签的动向。
“我看着这个坐标总有股不好的预感,十分不好,那个月鹿魃绝对有问题!不然当初他怎么那么及时的出现,我哥还立马信了让我跟他走,谁想走啊见鬼!”
晏吻忽然扭过头去,但景元还是看见她眼里闪动的泪光。
“我哥……他送我离开那天我说‘哥哥再见’是真的觉得还会再见。”
仿佛那只是平常的一天,他们如常地分别,也将如常地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