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交出手机!不然,我撞死你!”
王珊珊阻拦报警,又抓又挠。
艾荔荔正是身手敏捷的年纪,飞快避开了,险些被揪住头发,对着手机求救大喊:“警察叔叔,听,她在抢我手机,还威胁酒驾撞死我。地点是,西郊废弃服装厂,快来救命!”
“西郊废弃服装厂?”110接警员确认地址,并仔细登记,叮嘱道:“已经安排了出警,你和你同学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艾荔荔一边与接警员沟通,一边左闪右避,险象环生。
“臭*,手机拿来!”王珊珊蓬头乱发,被高跟靴与皮质修身吊带长裙限制了行动,加上醉酒,骂骂咧咧,却碰不到人。
她的两个同伙,李楠装腔作势,张莹更不敢动手。
“李楠张莹,废物么,帮忙抢她手机。”
两个跟班唯唯诺诺,不敢不从,意思意思比划着拦截。
王珊珊气急败坏,捋了捋凌乱长发,怀着失恋的不甘与恨意,竭尽全力一扑。
“艾荔荔,别跑!”
艾荔荔摸清了对方套路,灵活侧身,躲开了。
“唉哟——”王珊珊扑了个空,收不住势,“扑通~”面朝下摔倒在地,狼狈挣扎,呼喊弟弟,“小锋,小锋帮、帮我。”
艾荔荔向接警员求救完毕,收起手机,冷眼旁观灰头土脸的对手,“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蛮不讲理目无法纪,不当着警察的面,根本没法沟通。”
“什么?!”
旁边的王锋惊呆,暗中叫苦不迭,泄愤般一拳砸向秦朗脸颊,“碍手碍脚,小白脸,老子打死你!”
艾荔荔见状,以一敌三,连续甩开三个女混混,飞奔支援同伴,“秦朗小心!”
“我没事儿,你顾着自己的。”
秦朗是少年体格,远不如王锋健硕毒辣,胜在高大机灵,双方战成平手。
“怎么样?”艾荔荔靠近,发现同伴额头红肿,瞬间内疚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小心翼翼往废弃工厂墙边靠,“你受伤了。”
秦朗摇摇头,满不在乎,笑道:“不亏,他伤得比我厉害。”
王锋纵情酒色,体力不支,气喘吁吁,嫌弃指责:“姐,你们三个人,加起来打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吗?没用!”
他打不赢秦朗,拿对手自行车出气,一脚踢翻,然后抬起来,重重砸在另一辆自行车上,金属碰撞,发出“丁铃当啷”巨响。
“废物,你们两个,一对饭桶!”王珊珊迁怒同伙,对着李楠和张莹连推带拍,后两者僵硬挨揍,不敢反抗。
王锋颧骨红肿,频繁抬袖擦汗,见占不到便宜,琢磨着离开,泄气吼道:“小贱*,竟然报警。姐,我们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下次再找机会教训她。”
说话间,他掏出车钥匙,习惯性地抛了抛。
“不行,我不走!”
王珊珊拒绝了弟弟的提议,一时半刻无法酒醒,仍处于激动亢奋中,挽起貂皮大衣的袖子,高跟靴清脆跺地,气势汹汹朝艾荔荔跑过去,“这贱*,敢嘲讽我,简直活腻了。”
艾荔荔全神戒备,紧张提醒秦朗,“酒疯子又来了,当心她的长指甲,尽量不要被近身。”
两人后退,不知不觉,并肩靠着红砖砌成的围墙,退无可退。
王锋因酒驾,畏惧警察,不敢恋战,烦躁喝令同伙:“李楠张莹,立刻带我姐上车!唉,下次出来办事,别穿裙子高跟鞋,太耽误事。”
李楠和张莹言听计从,一左一右架住了王珊珊。
“珊姐,锋哥发话了。”
“姐,走吧,锋哥喝了酒,最近正严查酒驾,被警察逮住就麻烦了。”
“放手,我、我一定要逼问出负心汉的下落!”
王珊珊无法接受被抛弃的事实,“我不信,死也不信……杨哥明明承诺过,会娶我的。”
“姐,丢脸,走呀!”王锋频频张望路口,不耐烦了,亲手拖拽,“走走走,我不能被抓。”
王珊珊嚎啕撒泼,眼泪鼻涕齐流,硬是被拖着走,高跟靴乱蹬。
边上
秦朗靠着墙,年少气盛,自然不服气,“就这么放他们走?!”
“嗯,没关系,我记住了车牌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但是——”
“嘘,听我的,让他们走。”
艾荔荔的成长环境,对“委曲求全”、“息事宁人”并不陌生。
而秦朗,见她脸颊被啤酒罐砸伤的红痕肿了起来,在白嫩脸颊上异常刺眼,亦感觉难受。
形势所迫,两个高中学生冷静思考,互相担心彼此受到严重伤害,皆投鼠忌器,忿忿让步了。
艾荔荔叹道:“不能把酒疯子逼急了,狗急跳墙会疯狂咬人,他们开车来的,万一丧心病狂真的撞咱们怎么办?”
“……行吧。”秦朗板着脸。
她留意对方伤势,忐忑道歉:“对不起,怪我冲动了,激怒他们,连累你受伤。这下糟糕,没法跟韩老师交代,我、我甚至不敢见她。”
“慌什么?有我呢。”秦朗低声安慰:“放心,我妈一向非常通情达理。”
她歉疚嗫嚅:“即使韩老师大度宽容,我心里也不安。”
这时,王锋指挥同伙把姐姐塞进车里,单手叉腰,一上一下抛着钥匙,脚步停下,为了找回面子,临走之前冷嘲热讽:
“呵呵,你俩感情倒挺深,在演不离不弃的戏剧吗?”
艾荔荔深吸口气,悄悄拉住了秦朗衣服后摆,暗示他莫冲动。
王锋眼神赤luoluo,一寸寸打量艾荔荔脸部、身体,毫不掩饰下流之色,“小骚h,手段可以呀,一边抢我姐男朋友,一边哄得小白脸男同学死心塌地,充当护花使者。”
他态度轻蔑,使用车钥匙,挑起少女下巴,惊艳于无可挑剔的精致五官。车钥匙慢慢移动,猥琐滑向女孩洁白修长的脖子,贪婪调戏:“其实,哥哥也有几个小钱,计划见识见识高中校花伺候男人的招式,要不你——”
“去死吧!”
艾荔荔受到极端羞辱,脸色突变,理智之弦第二次崩断,猛地一脚踹中王锋腹部,“下流的畜生!放你走,你不走,那就留下!”
秦朗胸膛剧烈起伏,气得一言不发,悍然挥拳砸向王锋眼角。
“啊——”王锋躬身弯腰,捂住腹部,吃痛哀嚎,车钥匙掉在地上。
艾荔荔毕竟阅历浅,怒火中烧,放弃了忍辱负重的决定,弯腰捡起车钥匙,环顾四周,转身,以掷铅球的力度,把钥匙使劲一扔,一把扔到了废弃服装厂的大厅门口,“垃圾,欺人太甚,你不走是吧?乖乖留下,等警察来。”
语毕,她趁对方处于疼痛中,后退一段距离,加速助跑,熟练蹬了一脚红砖墙面,借力攀登,灵巧爬上了两米多高的围墙。
“好身手!”秦朗意外之余,鼓掌喝彩。
艾荔荔站在围墙上,整理一下书包背带,弯腰伸手:“能上来吗?我拉你?”
少年意气飞扬,昂首后退:“不用。你能上去,没道理我上不去。”他助跑,略微一跳,身手矫健,靠双臂力量顺利跃上墙头。
两人成功汇合,得以喘息片刻,寒风中相视一笑,内心说不出的畅快。
“唉哟,咳咳,你们、你们……王八羔子!老子饶不了,绝对饶不了,等着。”
车里的三个女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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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锋吃亏,下车凑近。
“贱*,车钥匙呢?交出来!”王珊珊仰视墙头。
“**臭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扔我钥匙。”王锋急欲逃离现场,在墙下徒劳命令:“赶紧把钥匙拿出来!”
秦朗傲然俯视,“啧,又狗叫了。”
艾荔荔微笑,“别叫,有本事自己进去捡。”
王锋焦头烂额,往掌心吐口水,模仿助跑加速,体格壮硕却手臂力量不足,屡次失败,气得跳脚。
围墙厚约30公分,艾荔荔和秦朗稳稳站定,少年心性,幼稚一唱一和奚落:
“哈哈哈,他力气比脾气小多了。”
“劲儿全使在嘴欠上了呗。”
她豪迈表示:“这堵墙,我初中时就能翻上来。”
“佩服!”秦朗竖起大拇指,“翻墙玩儿?”
她摇摇头,抬手一指墙下,“李楠!我刚刚认出来,初一时,你也像现在这样,跟着‘大姐头’作恶霸凌同学,几次找我麻烦。好久不见,你认了新大姐啦?”
李楠见躲不过,在王珊珊的瞪视下,色厉内荏道:“艾荔荔,你活该,贱货天生应该被人踩在脚底下!”
王珊珊满意颔首,“没错!”
暮色中,艾荔荔眺望了望远方山峰,冷冷道:“李楠,装什么装?你模样变了,性格没变,仍然是缩头乌龟,背后煽风点火,当面畏畏缩缩,假如我不点名,你敢露头?”
“你——”李楠尴尬语塞,干巴巴骂了几句。
天色已晚,孩子没回家,家长悬着心。
手机铃声响起,老艾和韩燕,不约而同,给各自孩子打来电话:
“我爸催回家了。”
“是我妈。”
艾荔荔熟悉环境,沿着围墙带路走了一段,行至拐弯处,墙外是排水沟渠,把混混们隔开了。
一接通,老艾便质问女儿:“娣娣,快天黑了,为什么没回家?”
“爸。”
她无意隐瞒,“我在废弃服装厂,又被混混堵住了,已经报警,正在躲着等警察来。”
“什么?!”
老艾大吃一惊,“对方几个人?男的女的?打你了?”
混混说你是杀人犯,是真是假?上一代长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隐藏疑虑,不由自主语气委屈,“一男三女,我和秦朗都挨打了。”
“你们躲好。”老艾霎时心急如焚,叮嘱道:“别怕,我和你舅舅马上过去!”
她收起手机,一扭头,与秦朗异口同声:
“我爸说会带我舅过来。”
“我妈说会带帮手过来。”
两人再度相视一笑,不知不觉,愈发有默契。
与此同时
王锋舍不下新车,亦寻求朋友帮助,捂着手机,低声下气央求:“兄弟快来,帮我一把,必有重谢!”
然而,此处是郊外,距离艾家和韩家近。
老艾全速开着三轮车,带领大舅子,率先赶到。
老人提心吊胆,停下车,从后厢抽出一把铁锹,一瘸一拐呼唤女儿,“娣娣!哪儿受伤了?”
“哎哟丫头,小心摔下来。”钱斌也握着一把铁锹,驾龄几十年的长途货车司机,早已练出胆量,“莫怕,舅舅来了。”
老艾见女儿没受重伤,吁了口气,旋即黑着脸,铁锹一横,目光冷意森森,花甲老人却杀气腾腾,厉声问:“谁打伤了我女儿?是你?”
“狗胆包天,敢打伤我女儿?看我不把你脑袋开瓢!”
说话间,老人扬起铁锹,狠狠朝王锋脑袋拍了过去。
“爸!”
艾荔荔吓一跳,慌忙跳下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