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的所有人都在为刚才他所说的一番话而咬牙切齿。
原本还有所内敛的蔡仲突然摔了茶盏,让原本就凝固的气氛更加恐怖。
所有人都静默地看着这个坐在高堂之上头发花白的家主,就连金珂母子都不敢再说话。
蔡仲冷冷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当我们蔡家是吃素的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还想在东洲府过,就签了和离书来,否则我蔡仲便押上身家性命,也绝对叫你们在东洲府再无一日好过。”
蔡仲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危险。
这就是传承了百年的世家家主,他向来给人一派严肃内敛的形象,真的遇上事了也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蔡仲的支持给了在场所有人勇气,大家纷纷站出来和这对母子争论,蔡明甚至都去抡了棍子,实在不行就将这对泼皮赶出去。
金珂确实有些害怕,可他更怕那些赌坊的人,他们可是真的会杀人放火。
左不过都是要死,总好过死在那帮亡命之徒手里。
双方还在僵持着,突然管家来传话,说江家公子来了。
这东洲府里有名有姓,又和蔡家有瓜葛的,除了江煜,还能有哪个江家公子?
如今蔡家乱成了一锅粥,原本蔡仲是说请他先回去改日再来,可那管家却说:“江家公子来得急切,说是来向……金珂讨债的。”
原本管家还想说姑爷,毕竟名分还在。可看见他那副嘴脸,这两个字顿时也出不来了。
蔡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说道:“快去请进来。”
金珂则是一脸茫然,努力回忆着自己到底欠了哪位江公子的债?
很快,江煜便踏着月光而来。
踏入大堂的时候,江煜的目光和蔡元祯对上,他带着笑意微微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蔡元祯便有了安心的感觉。
一到大堂,江煜便恭敬有礼地说:“不好意思各位,今日造访实在唐突,只不过我有要紧的事要找金珂,只好打扰各位。”
蔡仲做了个请的手势:“江公子既然有急事,那便让江公子先行处理。”
江煜抱拳行礼:“那便多谢蔡老爷。”
说完后,江煜从袖口里掏出一大叠欠条,展示在众人面前,最后对准了金珂,说道:“金珂,这些都是你按了红印的欠条,连带利息共计一万七千六百八十四两,而且所有账都已经到期了,我再给你一刻钟时间还上所有的钱,不然的话你便按照之前在赌坊说好的,用胳膊或者是用腿来抵吧。”
江煜今日还是带着人来的,站在他身后的那两个体格健硕,一脸凶神恶煞,看起来就像是道上混饭吃的,身上还带着砍刀,看起来怪瘆人的。
说完之后,江煜还转向蔡仲说:“蔡老爷您放心,我会把人拖出去砍,不会脏了蔡家的地。”
江煜说话柔和,却让金珂不寒而栗,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想要上前去抢欠条,却被江煜灵活闪过。
江煜把欠条收回袖口,若无其事地站在他面前。
蔡元祯见了江煜这姿势、这做派,简直就想给他竖大拇指。
金珂紧张得浑身冒出了汗,全身战栗不止。
他的母亲季氏则是颤抖着手质问:“儿呀,你到底在外头欠了多少债?”
金珂自己哪里知道?经常都是每天新增好几笔赌债,那些债又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到底欠了多少他也数不清了。
金珂阴狠地抬起头,说道:“你当东洲府是没了王法吗?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去告你。”
江煜轻笑了一声:“王法?这个世界上有你这样的人存在才是没了王法。”
“你赶紧想办法吧,到了时间我可不会留情面。”
金珂顿时跌坐在地上,吓得六魂无主。
这些人的手段,他是见过的。
蔡仲命人给江煜端了椅子,安排了热茶,江煜边喝茶边等着时间流逝。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江煜慢悠悠地放下茶盏,随后说:“看来你是没钱还了,那我只好不客气了。”
说罢使了个眼色,随江煜一同来的那两个人把他从椅子上拖下来按在地上。
抽出刀,在他胳膊和腿上比划来比划去。
看着金珂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众人皆是一阵痛快。
季氏冲上前护住金珂,哭喊着道:“公子……公子,求求你饶了我的儿子吧,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江煜不理他,继续说:“你们两个人愣着干什么?”
其中一个男子扬起刀,刀的寒光映照在他金珂脸上,他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
很快,他就被人用茶泼醒。
江煜见他醒了,立马说:“人醒了,继续吧。”
金珂吓破了胆,浑身颤抖就像秋日里萧瑟凋零的树叶,他哭喊着说:“江公子,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别杀我。”
江煜顿了一下,说道:“东洲府很多人都知道。我们江家与蔡家向来交好,可总有些不知死活的偏要得罪,今日我不光是为了讨债,也算是为蔡家出一口气罢了。”
金珂立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咽了口口水后说道:“江公子,你今日就算杀了我,蔡宴月也还是我的妻子,蔡家人还是无法善罢甘休。”
“这样吧,你放了我,我签了和离书,这样你满意了吗?”
一听他这样说,蔡家人脸上又是激动又是欣喜。
和离书是蔡家人一早准备好的,因为只有男方才有资格提出和离,所以是以男方的口吻写的。
但和离书里可是明明白白写了“我金珂,游手好闲、好吃滥赌、整日流连妓馆。对夫毫无忠诚,对父毫无担当,无法与蔡氏宴月相配,于此立手书和离,且两人之子归蔡氏所有”。
蔡宴月早就在和离书上签字按押,等金珂签完字按押完之后,所有人都像是松了口气,陷入了欢呼当中。
蔡宴月也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可她心里还是恨,拿起茶盏直接冲着金珂砸了过去,金珂当场头破血流。
金珂气得刚想动手打她,蔡宴月却伸长了脖子凑过去:“你来呀,我可是蔡家的女儿,不是你的妻子了,你有本事就来打。”
蔡宴月这番话说得底气十足,因为她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会给她撑腰,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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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给了她无尽的底气,让她得以在恶狼爪下脱身,可以不用像其他如同她一般苦命的女子一样,剩余的日子都在无尽的黑暗中度过。
蔡宴月从前觉得自己不幸,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顾。
站在蔡宴月身后的人也纷纷喝道:“有本事就来,敢动手我们便把你当作入室抢劫抓起来,狠狠打一顿再送官府。”
金珂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能落下去,只能灰溜溜地再次放下。
江煜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金珂,随后说道:“今天我心情好,欠债的事咱们以后再说,你现在可以滚了。”
金珂知道自己没了筹码,再待下去也是吃亏,便拉着自家老娘离开了。
等金珂走后,众人围在一起,对蔡宴月又是安慰、又是鼓励。
江煜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便向众人告辞:“诸位,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今日的事能够如此顺利解决,江煜可是占了重要因素,大家心中感激欲相送。
江煜却说:“天色不早,大家都不必送了。”
旁人可以不送,蔡元祯却是不能任由他离开的,见他走便跟了上去,说什么都要把他送到门口。
见两人成对离开,孙秀荷则是一脸欣喜。
今日之事已经很显然了,若不是元祯,江家少爷怎么会来趟这趟浑水呢?
看来,两人有戏。
送江煜离开的时候,蔡元祯再次郑重其事地道谢:“今日之事万分感谢,我们蔡家无以为报,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便是,我蔡元祯必定赴汤蹈火……”
“好了,怎么越说越离谱。”江煜拦着蔡元祯,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你我之间,不必说那么多。”
月光下,江煜整个人的气质更是如玉般通透无瑕。
蔡元祯神色动容。
她问江煜:“这赌坊的欠条怎么在你这儿?”
江煜说:“我去借来的,还要还的呢。”
蔡元祯哑然,不过随即一想也对,江家是什么样的人物,各方都要巴结的人,不过是借几张欠条,又有何难?
蔡元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江煜:“对了,你前两天来找我说是有事,到底是什么事要你亲自跑到纸坊来?”
江煜这才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印着烫金字的邀请帖,说道:“是下个月我祖母要过六十一岁生辰,特地让我来邀请你。”
蔡元祯有些诧异地接过请帖,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这是江老夫人,让你亲手交给我的吗?”
江煜笑了,眉目弯弯:“是呀,我祖母一定要让我亲手交到你手上,若是我不照做抑或者假手于人,她定要将我痛骂一顿。”
“不过说来也奇怪,我祖母去年六十大寿都不肯过生日,还是我们一家人去佛寺陪她过的,今年倒是改性了,愿意热热闹闹地办一场了。”
蔡元祯当然知道江老夫人特地让江煜送请帖来是什么意思,她连忙说:“你回去同你祖母说,我一定会去的。”
听到蔡元祯答应了,江煜脸上露出了微笑:“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