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着圆脸的姑娘问道:“锦研,你姐姐这次请了好多天的假,真的是病了吗?”
周锦研不想回答,也没吱声,偏偏那女子还不依不饶:“你是她妹妹,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周锦研打小就不喜欢周锦悦,但是在外面,她可不能嚼自家人的舌根子,也不能把她的私事四处宣扬。她和陆裕川的婚事还不确定,若是没成,此时宣扬出去必定是一桩丑闻。
于是回道:“不是生病,是受伤了,她不小心磕破了头,昏迷了许久。”
靠近门口的一个学生扬声道:“锦研,你姐姐来了。”
众人纷纷闭嘴,一致的向门口看去。
她们其中有许多人不喜欢周锦悦。
因为只有周锦悦一出现,就好像会夺走其他人的关注。
虽说家室不算特别顶尖,但是她命好啊。
有个做皇后的姨母,皇帝都对她另眼相看,给她封了郡主,一下子就变成她们不能得罪的人物了。
品学兼优,容貌一流,是家中长辈口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周锦悦任由他们看着,没有表现出不耐之色。
她一直都习惯了别人的注视,一向如此。
周锦悦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熟悉的面孔,不过在这群人中,她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她们不说话,周锦悦也不想开口,只礼貌的微微一笑,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桌子上有些灰尘,书院会有专人打扫,但是并不会专门清理学生的桌子。
她沉默的擦干净,整理好桌子,准备上课。
等会儿下了课,她要去找陆裕川,正好她听到有学生说他今天来上课了。
她即将再次见到那个人,一时间不免有些心绪激荡。就连先生讲的课都要排到后面去了。
周锦悦平日在先生们的眼里一直是个好学生。这次难得走神,先生们对她也颇为宽容,只不疼不痒的说了几句,便让她坐下了。
周锦妍轻声的哼了哼,周锦悦一向怪会做样子,哄得先生们都夸她。
*
男院的布置不似女院那边的精致,就连里面的树种的都是松柏。总体来说,从弧形拱门看去,配着一片青葱繁茂,十分有意境。
但很可惜,对于学院的学子来说,再好的意境,看了几年也看腻了,且书院有位老先生尤爱以松柏为题考校他们,以至于有些功课不好的学生看到这松柏就头疼。
“陆二什么时候过来上课啊?他这好几天都没见着人影了。”一个小胖子吸溜着鼻子问道,他这前两天染了风寒,这会儿鼻子还有些不通气。
他是兵部尚书家的第三子王琸,旁边围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少年,一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个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子傅杰;另一个看着稳重许多,是当朝次辅的第二子,杨逸明。
“是啊,他再不来,我看山羊胡就要发飙了。”傅杰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桌子上的课本。
杨逸明皱了皱斯文俊秀的眉毛:“他是不是出事了?我之前听说他还去红袖招。”陆裕川那人,平日里岁虽混账,但是也不会去青楼。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就是想进去看......”王琸吸吸鼻子,话还未说完,便看到门口多出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
“看什么?”那少年人大跨步进来,挑了挑眉毛:“你们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你可算来了!”傅杰跳起来,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逸明的情绪倒是没有那么大:“你没事吧?”
“那能有什么事?”
"回来就好......"
“这次去玩怎么也不带我们一起?”他们自来都是一起行动的,这次陆裕川却单独逃课了那么久,他们不免好奇。
“进去吧。”陆裕川却并不回话。
几人站在一起出现,便十分显眼了,里面原本在说话的人声音也小了不少。
无他,这几人在书院的武力最高,除了杨逸明以外都是小霸王,而且,最重要的是,为首的陆裕川脾气不好,眉骨上的疤痕凭空的人他多了几分戾气,他打起架来也是不要命的。
不过陆裕川今日来了,只是打了个招呼,上了一节课便逃了。他在老先生那里露了个脸,便找机会溜了出去,寻了块假山后的石头半躺着,右手胳膊枕着头,闭目养神。
他地方选的好,不仔细看也看不到这里有个人。
*
周锦悦不爱和人交流,也并没有太过特立独行,但她和白琼意不和,自然不愿意在一块。不过京城的贵女圈子就那么大,她们和白琼意一起,自然就撇开了周锦悦。
自然,周锦悦也不想和大伙一起去。
于是今日的午膳时间,她等大家都走了才开始起身。
书院的膳堂是一起的,但是女学生用膳的时间要比男院早一点,因为毕竟还有的女子十分介意男女大防。此时男院那边应当还在上课。
她快步走到男院那边,男院和女院虽然分开,但是路还是通的,只是极少有人越界罢了。
这条路对于周锦悦来说还挺熟悉的,她上一世也经常偷摸过来,不过是找季承平的。
她甩甩头,把季承平那狗东西甩在脑后。她应当不会遇到季承平,他年纪比她和陆裕川都要大,早就从永川书院结业了,已经于今年春日过了殿试。
但就是这么不巧。
她无心见季承平,季承平却一眼就看见了她。
季承平虽然已经是状元郎,但是他是普通学子,家中贫寒,念书时经常来书院抄书挣些伙食费。
说是状元郎,但也是要在翰林院打杂。
他今日是特意请了假来见周锦悦的。周锦悦不出门,他也没由头去安远侯府见她。他一听说周锦悦来书院了,连忙告了假过来,他虽已经结业,但终究是从书院出去的,再进来倒也不难。
“阿悦......”季承平上前,就要拉她的手,满眼深情:“我好想你。”
周锦悦吃了一惊,本能的避开他的触碰。
“......”
躲在暗处的陆裕川无言,他只是想逃个课而已,这是哪家的小鸳鸯在书院私会?
“放肆!”周锦悦见来人是他,觉得十分晦气,更有些恶心,没想到重生回来,还没见着陆裕川,却反而先见到了仇人!
“你胡乱喊什么?本郡主的名讳也是你随意喊得的?”
“阿悦,你怎么了?”季承平十分不解,不过十天左右的功夫,怎么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没怎么,你好好说话。”
陆裕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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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他这就碰上正主了?
所以那些流言都是真的?
周锦悦站的离季承平远了点:“你就站那里说话。”
“可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季承平的桃花眼满是关心。
周锦悦冷冷看着,觉得自己上辈子真是愚蠢,就是称这般姿态让让自己沦陷了。她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刺入皮肉中,周锦悦努力抑制着杀死眼前人的冲动。
不着急,季承平必须死,但是自己不能给人落下把柄,为着这么个玩意儿,不值得背上污名,她得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地嫁给陆裕川。
“季公子此话何解?我同你什么关系?”
季承平笑道:“阿悦莫要和我玩笑,你这么说我是要伤心的。”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眼前这女子似乎变了很多,她似乎,十分抗拒他的接近,眼光流转间,已经没有了少女那股怀春的爱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甚至季承平还感觉到了恨意。
季承平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果然见周锦悦又往后退了几步。
他心下一沉:“别闹,阿悦。若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直说便是,你是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况且,你来不是来找我的吗?”
周锦悦本不想就这么和季承平翻脸。季承平是男子,她孤身一人,难免要吃亏。但她眼尖,看见了季承平斜后方有双黑色的鞋尖,更重要的是,那靴子是习武之人常穿的样式。
在永川学院,除了上武学课,一般人都不会在平时穿它。习武之人极易损耗材料,所以这种靴子做的十分厚重,用厚厚的牛皮裹着,闷热又不透风,穿一时还可,一直穿着,十分不舒服。
这学院武艺好的人就那么几个,而这个地方正好离陆裕川的学堂很近,陆裕川又是个爱逃课的,所以周锦悦不敢冒这个险,在这个人面前承认自己和季承平的事。
她一定要撇清关系才行。
就算假山后面不是陆裕川,在外人面前,她也绝不能透出她和季承平有一丝半点的关系,但是直接否认太假了,书院还是有人见到过他们走在一起的。
这个分寸,周锦悦要拿捏好。
“公子误会了,我并非过来找你的,我是过来寻我的未婚夫婿,陆二郎的。季公子无凭无据的,莫要坏了本郡主的名声,我同你什么都没有。”
季承平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周锦悦冷漠道:“季公子,我快要定亲了,你这样说,可是要坏我姻缘的。”
“你原来是担心这个,阿悦放心,我已经把让人把你的喜好说了,若是那陆裕川识趣,必定会想办法退了这么亲事的。我听闻他之前去了青楼,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以他的名声,就算是你家开口退亲,也不会落人话柄。”
被假山遮挡住的陆裕川忽的坐起身来,那些话是特意说给他听的?他用舌尖顶了顶下颚,这人就是捏准了他的名声不佳是吧?
虽说这门亲事他也不想要,但是被人这么算计,心里怪不爽的。
这时只听得那女子清脆却果决的声音:“季公子,此前是我不懂事,和你走的近了些。但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你再说这些毁我清誉的话,我便不客气了!”
?
怎么和他预想的发展不一样?
他以为这对野鸳鸯要互诉衷肠、合谋退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