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安静,春日的威风拂过,周锦霖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周锦悦的耳朵里,她怔愣了好一会儿。
那张漂亮明媚的俏丽容颜上还有残存的笑意未散,此时却有些犯迷糊。
是啊,说起来,她好像也并不那么了解陆裕川。
她和陆裕川总共其实也没有见过几次面,自己对他,真的是喜欢吗?还是仅仅只是因为上一世的遭遇而产生的错觉?
是否是因为她上一世太过不甘心、太过后悔,才认为这一世一定要嫁给陆裕川呢?
究竟她是真的爱慕陆裕川,还是上一世残存的执念在作祟?
堂姐也说的很对。
上一世那仅有的几次见面相处之中,只能证明,他骨子里就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生活习惯、以及他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她都一无所知。
如果没有上一世被囚困的糟糕经历,就算她提前知晓陆裕川是个好人,如今的陆裕川站在她面前,她还会那么执着的要嫁给他吗?
不会的。
周锦悦知道,如果没有上一世发生的一切,那么真实的她就是讨厌武夫,就是更喜欢读书人。
可是,她有上一世的经历了。
她提前知道陆裕川最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彻底的分开?
好看的杏眼溢出了迷茫之色。
春日的阳光都不那么暖和了。
刚刚还温暖和熙的春风还夹杂着温柔的凉意。隔着一堵墙,她能听到男院那边嘈杂的打闹声,就连女院那边,也陆续有人已经从食堂回来了。
周锦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十分现实,泼凉了这位小堂妹的一腔热意,她能从这位小堂妹的眼睛里看到她对那位陆二郎的关心已经十分不同寻常,但她依然还是要提醒她一声。
即便梦境是真的,陆二郎也是个好人,但那又怎么样呢?
小女孩的幻想十分单纯美好,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如果她没有考虑清楚,怀抱着极大的期待坚定的选择了这门亲事,但是婚后也并没有过得很好,没有按照小堂妹预想的方向走,她是否准备好了承受这样的打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锦霖微叹了一口气:“央央,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梦中的事情未必会发生,你没必要因为梦里的事情做这个决定。”
周锦霖的声音十分清润好听,周锦悦从堂姐的叹息声中回神。
“你可以先想清楚,对于择婿这件事,需要慎之又慎,慢慢想才是。”
忽而见一直怔愣的周锦悦回神了,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姐姐,我想嫁给他。”
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温柔的覆在她的眉眼上,但是周锦悦的声音却很坚定。
“我想清楚了,我想嫁给他。如果他愿意娶我的话。”她决定将选择权交给陆裕川。
而自己,尽力做好一切就好,她的选择已经确定,现在等着他的选择。
周锦悦回忆了一下刚刚见到陆裕川的感觉。
在触碰到他的那一瞬间,那种暖流遍布全身。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像是个普通人,才能把上一世当做一场梦,这辈子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她不知道自己对陆裕川究竟是爱还是执念,但是她保证,她能一辈子对他好,那样的陆裕川,可以很轻易的让自己爱上他。
周锦悦十分确定一件事:如果她对陆裕川不是爱的话,那么,她也不会在爱上别人了。因为之前的经历,她有些害怕其他男子的触碰,除了陆裕川。
对于自己来说,陆裕川就是那个不一样的存在,是那个千万人之中的唯一。
但陆裕川需要尊重。
她对陆裕川的觊觎,应该是在他愿意的基础之上的,否则,自己就是上一世的白晟宁。
如果,如果经过自己的最大努力之后,陆裕川最终也不愿意娶她,她就在角落里,慢慢看着他,不让他发现好了。
她会请求佛祖庇佑,让他此生平安喜乐,顺遂安康。
虽然这种想法想一想就会心痛,但是也很好:只有活人才会心痛。
周锦悦近乎贪恋的感受着这种疼感。
有时候人麻木的久了,所有的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死水一般的生活,任何事情都掀不起她内心的波澜,那么就连痛楚,也是一种妄想。
或许是想清楚了,周锦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杏眸里有盛满了笑意,弯成了月牙。
“我从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性子也不好,说句好听的,那是骄矜孤傲,说句难听的,那叫眼高于顶,目下无人,简直糟糕透了。”
“可是我可以改变的,我可以变得越来越好。”
周锦霖蹙眉:“在男女之间,你不需要如此低微,不论身份,你也是极好的女子。双方都是平等的,你要记住,首先你是你自己,然后才是别人,如果你因为一个人完全失去了自我,那么他也不会喜欢的。”
周锦悦笑道:“我知道的。我不会因为他忘记自己是谁,就算和他成不了夫妻,我也会有自己的生活,不至于要死要活,毫无自我。真要这样,就愧对书院先生的教导了。我和你说这个,只是想说,是因为她,我才会想要改变,想要变得越来越好。”她会一直关注他的,无论是否能做成夫妻,她都会杀了那些人,阻止白晟宁登基!
“如此便好。”周锦霖并没有在多说下去,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那你就按照你想走的路,继续走下去吧。”
周锦霖其实还是很担心周锦悦,但是又很羡慕她此时的坚定。
人生在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可以坚持为之努力的话,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
“姐姐,那你知道陆裕川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堂姐说,以前的陆裕川不是这样的,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让他现在如此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和陆首辅的关系那样差?
周锦悦已经把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周锦霖自然也无需隐瞒。
“我了解的也并不多,只大概知晓,原先的陆国公夫人逝去之后,陆二郎整个人就变得不太一样了。我听书院的老先生讲,他自幼聪慧,若是肯用心,肯定会很优秀的。”
只是显得陆裕川性子偏执,也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每每先生想要劝解他,都会无功而返。好在陆二郎也并没有故意气那老先生,不然还得担个气死夫子的恶名。
周锦悦心中记下了这番话。
陆裕川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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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丧母,这件事在京城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周锦悦自己家也是这个情况,其实上辈子她就知道,幼年时候还曾因为两人的相同际遇单方面的有种感同身受的凄凉感。
但她不知道陆裕川这么不爱惜羽毛和他母亲有关。
当时失去生母的陆裕川也不过才十岁,在还是个孩子的年龄失去了最亲的人,加上陆国公府上的情况和她家不一样。
他会像自己一样,在无人陪伴的漫漫长夜里,裹着被子泣不成声吗?
周锦霖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和周锦悦慢慢的走在前去食堂的路上,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央央,你的梦里,有我的结局吗?”
“啊?”周锦悦从自己的思绪回神,“......”她还真知道。
白晟宁心情好的时候,会说起她家里的情况,既是恩赐,也是警告她要乖乖听话。
这位堂姐,甚至死在她前头。
但周锦悦不忍心直白的说出来,尤其经过刚刚一遭,周锦悦已经把她划进了“可以信任的”范畴里了。
周锦霖何等的冰雪聪明,见周锦悦眼中那一瞬间的怜悯,便了然了:“是死了吗?病死的?”
“天下名医这么多,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我那个,也只是梦而已。”这已经是默认了。
周锦霖却是十分洒脱,脸上的表情没有起任何波澜,豁达道:“你不必如此。我自小就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活不了多久,因病早逝,是我意料之中的结局。”
“所以啊,我努力过好自己每一天的生活就好了,我想做的事情已经在做了,也并没有什么遗憾。”
*
永川书院的食堂很大,分为男院和女院,但是菜色是一样的。交了伙食费的菜色都是统一的,当然,还有另外的一些小窗口是另外收费的,以供学生们加餐,这也算是书院的另一部分收益来源。
在路上说话耽搁了不少时间,周锦霖带着周锦悦到食堂的时候,女院这边的学生区域已经空了,她两来得迟,其他的女院学子早已经吃完了;只有男院区域那边,还有稀稀落落的几桌人。
虽说食堂分了男院和女院,但是并不是严格分开的,只是分布在食堂的两端,一眼就能看到。
周锦悦踏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陆裕川。
他太显眼了。
虽说是一样的学子服饰,但他长得比别人高,气势也比寻常学子凶。
傅杰坐着的地方正好对着食堂的大门,说话间看见周锦霖进来,便要起身朝她问好。
周家和傅家本来就有交情,周锦悦的继母正是傅杰的姑姑,加上周锦霖还是他们的先生,傅杰平时都很尊敬她,有人时尊称她“先生”,私下见面,喊一声“姐姐”也是使得的。
他准备打招呼的时候,就看到了旁边的周锦悦。
嘴角的弧度瞬间拉了下来,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喊了周锦霖一声“先生”。这丫头眼高于顶,谁都没放眼里,他姑母对她那么好,她都是爱答不理的,有什么了不起了!
和他们一起的杨逸明和陆裕川等人也抬起了头。
陆裕川顺着傅杰的眼神望过去,然后,就和进门就把目光一直放在陆裕川身上的周锦悦对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