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心软的二公子
    陆老夫人的礼物是早早的就给了他的,李茹的也会提前送过去,只有陆裕修这个小孩子会当场给。

    陆老夫人低声和旁边丫鬟说了什么,没一会儿,那丫鬟便端了一碗长寿面过来。陆老太太同他说道:“今日是要喝粥的,但你不愿意在家里过夜,这长寿面你便提前吃几口,厨房早上熬得鸡汤做汤底,味道应当是不错的。”

    很早以前,陆裕川的母亲秦妙音还在的时候,每次他生辰的这一天便会亲自下厨,给他做长寿面。后来他母亲不在了,每年的这碗面就是他祖母准备的。

    面还是热的,袅袅的热雾慢慢升起,熏热了陆裕川的眼眶。他对着陆老夫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要柔和好几度:“谢谢祖母。”

    陆老夫人慈爱的看着他:“谢什么呢,傻孩子。”她调侃道:“诶呀,我这老婆子做不了几年了,等你媳妇过了门,就是她给你做了。”陆老夫人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孙儿的头,却发现他已经长得很高很高了,她已经够不着了。

    是啊,这孩子都是要娶媳妇的年纪了。

    之前听儿子说,这孩子特意回来说要定下这门亲事,又不顾安危去救那昭和郡主,后来更是回来求她去宫里请旨,为此还在家里多住了好几天。想必是很喜欢那个小姑娘吧。

    之前做寿的时候,那小姑娘表现得多好啊,还亲手给她做了抹额。

    陆老太太高兴地很,对那个小姑娘也满意极了。只是川儿难得求她一次,她却还没有把圣旨带回来,看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亲自看看人才能让皇上下旨了。

    陆老夫人思索着,回头要把孙子带给宫里的两位看看,她孙子可不是什么混账人,和那个小姑娘般配的很。

    人虽少,但李茹擅长找话题,还有个陆裕修童言稚语的,桌上倒也不冷清。

    几人都没指望陆鸿参和陆裕川两人说什么,这两人怕是开口就要吵架,还不如不说话呢。

    如此,一家人倒也算是少有的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饭。

    不过没吃多久,外头便有人来禀报,说有人找陆鸿参。

    屋子里的热闹停了下来。果然,随后陆鸿参便起身和陆老夫人告辞。

    陆老夫人的脸沉了下来:“你就不能坐下来和家里好好吃顿饭吗?今日是你儿子的生辰!”

    陆鸿参转身看向陆裕川,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出声。倒是陆裕川,此时也起身了,朝陆老夫人笑道:“祖母,我和王琸他们约好了下午见面,我便先走了。”

    陆老夫人看着他面上的笑,想劝几句,但又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悲凉。川儿好像对这个父亲,已经没有了任何期待了似的,以前还能看出不悦和生气,现在就一点情绪都看不出来了。她叹了口气:“你去吧,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多穿些衣裳,和他们几个好好玩儿啊。”

    “好。”

    “还有,过几天就过年了,除夕你记得回来,听到没有?”

    “自然,那一日定要回来的。”

    陆裕川又转身向李茹行了个礼,从怀里掏出了一小木剑,递给陆裕修:“这是给你的回礼,过两日在陪你玩儿。”

    陆裕修欢喜的接过去:“谢谢哥哥。”

    陆裕川说完,便不再看其他人,转身大步跨出了寿安堂。

    陆老夫人看着刚刚还其乐融融的一桌人,有心想骂儿子几句,想想陆裕川刚刚的神情,还是没说什么,摆了摆手:“我累了,先回屋歇着去了,今日辛苦阿茹了。”

    李茹忙道“不敢”,目视着老太太回了屋。

    然后才和陆鸿参说道:“国公爷今日应当和二郎多待一会儿的,二郎这次的大考成绩很不错呢。”

    陆鸿参没有接话,只是说道:“你和修儿陪母亲说说话吧。”说完便朝书房的方向去了。

    李茹也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儿子:“很喜欢这柄小剑?”

    “嗯,喜欢!”陆裕修没有感觉到屋内有些沉闷的气氛,只是兴奋的回道,还拿起小木剑似模似样的挥舞了几下。

    李茹笑道:“那便好。以后如果哥哥有时间,你就去找他玩儿,但是哥哥要是有事忙,你就要乖乖的,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行了,进去陪你祖母说话吧。”

    *

    陆鸿参和来传话的人一起去了书房,见兵部尚书在里面等着他,手里还拿着一卷纸:“诶,首辅大人,着实不好意思,打扰您用膳了,边关来了急信。”

    陆鸿参摆摆手示意无妨:“拿过来我看看。”

    兵部尚书把纸递给他,一边说道:“突厥局势有变了。突厥大皇子被突厥王下了狱,朝臣们见风使舵,想推举二皇子为储君,但大皇子的母族权势更盛,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陆鸿参眉头紧锁:“若是突厥王有意传位给二皇子,局势便要一边倒了。”

    兵部尚书也忧心忡忡:“是啊,若是二皇子继位,边境怕是又要打仗了。”

    “此事我会和陛下商量的,你先回去吧。”

    兵部尚书点头应是。

    陆鸿参独自一人看着大乾的疆域图,不知在思索什么。

    好一会儿,似乎想通了什么,才看向书架角落的一个空空如也的箱子,那里上午的时候,还放着一柄剑。

    此时在院子里的陆裕川也看着一柄剑:“是贺院长派人送过来的?”

    小厮阿禄点点头:“是,刚刚才送过来的。”

    这柄剑剑身修长,剑刃锋利无比,但却并不厚重,上面还刻有精致的花纹,陆裕川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即刻发出清吟,一股似有若无的寒气萦绕在剑刃。

    是把好剑,也的确是南海贺家的工匠造出来的。

    陆裕川面色复杂的看着这把剑。

    贺家和陆家自祖上起就是世交,贺家人在京城的时候,也时常来往。比起文质彬彬的陆鸿参,陆裕川似乎更喜欢练武的贺家人,他那时候刚刚开始习武,听闻南海贺家那边有能工巧匠,做出来的兵刃都是上乘,他便也想要一把剑。

    可那个时候他年纪小,没人敢把那东西给他。

    后来,他去那人书房玩儿的时候,翻到了一个盒子,里面就放着这把剑。

    已经还多年过去了,陆鸿参从来没有把这柄剑展示出来过,也没人知道提不动刀的陆首辅还藏着这样一把好剑。

    陆裕川没有说话,只让人把这柄剑收了起来,放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

    今年的生辰似乎和往年没有什么两样,但陆裕川就是觉得,今年的生辰安静得有些过分。

    似乎,唯一的区别的是,傅杰他们没有陪他一起。

    陆裕川撒谎了,他下午没有约。

    今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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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是怎么回事,原本傅杰和杨逸明他们说好的今日下午一起出去的,但后来不知怎么的,都说出不来,只派人送来了礼物。

    眼看午饭已经都吃过了,除了傅杰三人和乔姨送过来的礼物,再无其他。陆裕川也是想先看他们送来的东西在回自己的小院,便先回来了。

    那把剑是意料之外的,但陆裕川并不是很想要,他想要的那份礼物,却迟迟没有出现。

    陆裕川忍不住找来小厮:“除了这几份,还有其他人送礼物过来吗?”

    因为陆裕川不经常回来,阿禄虽是伺候他的小厮,但却并不经常接触,陆裕川又常年冷着脸,那小厮对他只是恭敬,却不亲近。

    对此只躬身回道:“没有了。”

    没有了?

    那小厮只觉得说完之后,他们二少爷好半天没有动静,不由得偷偷抬眼看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从他家二少爷万年不变的冷脸上看出了失落的表情。

    一定是他看错了。

    陆裕川望着廊下的已经被打扫干净的庭院,难以自控的感觉到一种孤独。

    以前总觉得生辰什么的,不过也罢;但今日不知是不是少了那几个兄弟的原因,抑或是因为没有他心里的那人送过来的只字片语,显得尤其难以忍受。

    那个丫头,明明那天说到他生辰的时候,她也在场的,没有礼物就算了,怎么连一句生辰快乐也不递过来?

    是家里太忙,忘记了吗?

    是了,周家和自己家不一样,她和她家里的姐妹关系似乎都很好,人多,要准备的东西也多,忘记了也正常。

    可陆裕川还是有些不开心。

    他期待了好久她的礼物。当时他想,不管他的央央送什么东西,他都会很喜欢的。

    可是...什么都没有吗?

    阿禄看他这个样子,还以为自己漏了什么没记:“二公子,是、是少了什么东西吗?”要知道二公子还特意交代他注意送过来的礼物呢。

    陆裕川摇摇头:“没事”。

    此时还是白天,但因为下了雪,天色便显得有些阴沉沉的。

    陆裕川起身,准备回自己的小屋。不过突然又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荷包,拿出一锭银子扔给那小厮:“今日你替我办事的酬劳。”

    阿禄受宠若惊,只觉得那银子烫手:“不,不,二少爷,我给您跑腿本就是应当的,府里有给我发月钱的,哪里还敢额外拿您的酬劳。”他是老太太专门送过来给照顾二少爷的,但二少爷就没多少着家的时候,他拿着府里的月钱都有些心虚,怎还敢要多余的酬劳?

    “我额外赏给你的。”他情绪不高,也没有心思和小厮多说什么。

    “可、可这也太多了。”这锭银子分量很足,大约有三十两,他一个月的月钱也才二两银子,便是打赏,也太多了。他阿禄虽然缺钱,但也不能这么黑心。

    陆裕川没想到这小厮还这么轴,给他都不要。只好开口:“你家里不是有人生病吗?先拿回去治病吧。”他隐约记得,前两天回来的时候是听见这个小厮和管事这么说的。

    他说完便拿了斗篷,向门口走去。

    阿禄愣了神,等回神的时候,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阿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陆裕川的背影磕了几个头,等起身时,眼眶已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