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
在白晟宁的立场来想,她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呢?美貌?不可能,她与他认识好多年了;身份、权势?也不能够,周淮的五品小官还不够白晟宁看在眼里;皇帝对她的宠爱?更不可能,皇帝对她的态度更多的是给皇后面子,但绝对无法影响到皇帝的决定,这一点几位皇子都知道,否则几个皇子对待她就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那是为什么?
那自己表现得有什么不一样?
最大的不同是......她第一时间拒绝了季承平,转而和陆裕川结亲。
是了,现在季承平已经投靠白晟宁,若是白晟宁有心,多问几句或者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她对季承平的前后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道......白晟宁也有上一世的记忆??
周锦悦猛地从床上站起来。
既然自己能有这般的机遇,难保别人员也会有。
周锦悦又开始咬指甲:若是白晟宁有上一世的记忆,他会怎么做?
第一,杀了陆裕川报仇,毕竟陆裕川是上辈子杀死他的人,也是他最大的政敌;第二,利用上辈子所知之事谋划大业,和自己不同,自己被囚所以才对朝局一无所知,但白晟宁对于朝中的大事好和一些秘密可谓一清二楚;还有就是自己了。
其他的暂待求证。但对于自己,如果他发现本该嫁给季承平的人却嫁给了他最大的敌人,原本属于他的金丝雀却和他没有半分交集,那么他会注意到自己理所应当。
而且,这一世,在没有她的情况下,季承平和白晟宁仍然凑在了一起,在结合自己重生以来的其他事情来看,除了自己人为干预的一些事情以外,其他的事情还是在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发展。
比如尹柔退学,比如父亲和大堂哥还是负责田猎场地的安全,甚至如果没有她的干涉,陆裕川依然会被退学,最后参军。
但是一旦白晟宁发现,有些事情和上一世的轨迹不同,他定然会关注。所以这才是他今日甘冒如此大险过来的原因?
周锦悦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那么今日他来了是为了把事情掰回正轨,或者是为了来试探她是否也有上一世的记忆。
但令周锦悦不解的是,白晟宁若是有了记忆,便知道她和他的关系绝对不是两厢情愿的关系,为什么还会问出那句“如果我让你成为我的人”,难道他以为她重活一世还会甘愿当他见不得人的禁脔吗?
周锦悦想不通。
毕竟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和自己的情况还不一样,他只是有部分记忆。
周锦悦陷入沉思,一点都没注意旁边的陆裕川。
陆裕川送走了自家大哥,本想再好好安慰一下自己的小妻子,谁料无从开口。
妻子脸上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反而自顾自的想别的去了,看那神色,似乎在想什么重大事情,那本光滑圆润的指甲盖被她咬出了类似锯齿的形状。
陆裕川就没有打扰她,只是在一旁替她把钗环卸下来,周锦悦想的入神,也没在意陆裕川在自己头上的动作。
直到周锦悦猛的站起身来,吓了他一跳。刚刚若非他刚好放下一个簪子,非得扯下她那一撮头发不可。
“央央,怎么了?”陆裕川握住她的双肩晃了晃。
周锦悦这才醒神。
“没、没事。”周锦悦勉强笑道。
一想到白晟宁那狗东西也重生了她就笑不出来有木有。
陆裕川皱眉。
“刚刚是想到什么了吗?”陆裕川本不欲对妻子刨根究底,但她实在太反常了。
周锦悦不想骗陆裕川,但也不能和他说前世之事。便挑拣着说了一件事:“我刚刚在想白晟宁的事情,我和他认识许久,说不定能想到一些他的弱点。”
“那你想起了什么?”周锦悦除了刚刚那些之外,还真想起一件事。
“我记得我曾经有一次不小心偷听到他吩咐下属,说很想要兵部侍郎王林家的死士培养方法。”
陆裕川皱起眉头:“王林?”他知道此人,因为王琸的父亲是兵部尚书,正是王林的顶头上司。只听说此人野心勃勃,十分有能力。王琸有一次抱怨说父亲因为此人心情不好,平白无故的骂了他一顿。
但更多的却不了解了。
“明天我便找大哥要几个人过来,盯着那个王林。”陆裕川以前不管这些事,此时方知道有人手的重要性;他这些年光吃喝玩乐去了,也没想着培养一下势力什么的。
像这种事情他现在只能找大哥,他自己的手底下是一个能办事的也没有。
看来以后要注意培养自己的人手了,陆裕川暗暗下决心。
“嗯。”周锦悦点点头,也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她的身边倒是有忠心的人,且她阿娘只生了她一个,留下的陪嫁和人手都是她的,她嫁了人,周家也让她一并带了来,只是留在身边的就那么几个,也不是所有合用的都要摆在眼前的。
但那种武功高强、方便探查这些事的人却也没有,毕竟她阿娘是个女娘,陪嫁也不会把家里的隐秘精锐都陪嫁过来,皇后则是情况不一样。
想到那个王林,不久以后便会获罪问斩,周锦悦便有了主意。
“好了,”陆裕川拉过她:“你怎的还想这些事情?头上这些不重吗?”陆裕川只恨自己以前实在太混了,现在还要让央央操心这些事情。
周锦悦摸了摸高耸的发髻:“有一点。”
陆裕川便扶着周锦悦重新坐下,继续给她卸妆:“央央,这些事情不是说不重要,但可以不必那么着急。”说完又有些愧疚:“抱歉,让你在今日遭逢这种事情,而且我马上就要去边关了......”偏偏发生这种事情,他实在不放心留央央一人在京都。
周锦悦笑道:“是我的不是,今日还去想这些。”
“就是,你该多想想我才是。”陆裕川话是这么说,却已经没有了那种喜悦激动的心情。好好的新婚夜,偏有那么个狗东西来搅局,简直糟心得不得了,那些什么激动啊、美好啊,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冲得一丝不剩。
周锦悦和陆裕川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两个字:晦气。
陆裕川恨恨道:“早晚有一天要活刮了他!”
周锦悦提到白晟宁也冷厉了许多:“嗯,他该死。”
晦气归晦气,毕竟是他俩的新婚夜,两人在床上瘫了一会儿,才收拾好心情。
周锦悦笑起来:“不想旁人了。”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陆裕川:“哥哥,我们成亲啦。”
陆裕川也把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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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扶着她的脸颊,吻了吻她的额头:“嗯,你终于是我的了。”
两人情绪这才稍微好了一点,又相互腻歪了一会儿,周锦悦贴的近,陆裕川又血气方刚,纵然没有那个心情,身体上也有些反应了。
周锦悦立刻就感觉到了,脸颊开始发热。
她上一世是经历过的,便是这一世,出嫁前一夜,舅母也拿了册子给她看。虽然她还没有翻开过,但也是有经验的。
感觉到陆裕川要起身,周锦悦拉下他:“哥哥,我们是夫妻了。”
他们是夫妻了,陆裕川可以不必忍耐。
陆裕川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起了身。
他的央央今晚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吓,脖子上的伤还没好,他可不能做这么禽兽的事。
周锦悦不解的看向他。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啊,做这个事情不是理所当然么。
陆裕川耳朵通红,但还是道出了缘由,声若蚊蝇:“你才十六岁。那个,我听闻,妇人若是年纪太小,做这种事情于身体有碍。”
这个是他当初在青楼混的时候,与旁人闲聊之时,一个窑姐儿说的,据说是一个乡间游医给她们诊治之时说的,烟花之地的女子接客早,发病的不少,许多都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发育就接客成熟导致的。
周锦悦的脸更红了:“我已经及笄了,没事的。”现在的女子普遍是十六七岁嫁人。家里人虽说她现在年纪太小,但也只是舍不得她而已,她这个年纪嫁人很常见。
若是没有发生今日的糟心事,陆裕川可能会忍不住;但今日没有那个心情,加之周锦悦又受了伤,陆裕川便不太想做那种事。
毕竟是第一次,陆裕川还是希望在一个更加美好的情景下,给他的央央更加美妙的体验。
周锦悦傻眼。
说实话,出于某些因素,她心里很希望尽快成为陆裕川的人,倒不是她有多么的渴求,而是......她如果能和陆裕川结合,会更心安。毕竟陆裕川三日之后就要走了,她不希望他们的夫妻关系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什么变故。
别和她说他们已经成亲了、夫妻关系已经稳定了之类的话。上一世也是成亲了,结局是什么?
是以周锦悦尤其希望他们能尽快完成夫妻之礼。
但这种话吧,她一个女孩子说,未免显得她很欲求不满,她也怕自己给陆裕川留下一个放荡的印象。
总不能说“定要今晚就圆房”吧?
周锦悦那求圆房的话含在喉咙里,支支吾吾的,最终都没有说出口。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裕川起身去了浴室。
周锦悦不禁又把白晟宁骂了百来遍。
他们本来心情极好的。周锦悦折腾了那么半天,到现在也没把妆卸下来,就是想让心上人看一看她精心打扮后的样子,熟料来了那么一出,她现在没有失仪已经很好了。
这个新婚夜,让小夫妻俩终生难忘,恨不能将白晟宁碎尸万段。
另一边陆裕川看着身下翘起的兄弟,也叹了口气。
这一夜,新婚的小夫妻相拥着说一些有的没的,直到周锦悦说着说着睡着了。
陆裕川轻轻在周锦悦的额角吻了一下,脸色沉重起来,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