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听月自然不会拒绝,家长都是心疼孩子的,既怕孩子学习落后,又担心学习强度太大把人累坏了。
她猜测,陆忱一定是怕外甥沉迷游戏伤眼,才会用间食挤占游戏时间。
祝承信欢呼:“舅舅万岁!”
陆忱把盒子交给他,“你带老师去茶室,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茶室在一楼,面积比乔听月家客厅连厨房还大。整一块落地窗,浅色纱幔垂在距离地面两公分的位置,分割出一个绿植区,茶台居中,上方有中式西式两款茶具。
乔听月面对落地窗坐下,借着星星点点的地面灯,她看清窗外是一座下沉庭院,很适合夏日烧烤。
祝承信已经拆了蛋糕盒,“嚯!”
蛋糕盒内有乾坤,拆开后一共三层,除了曲奇和舒芙蕾,还有其他的甜点,陆忱只说了他觉得最好的两种。
祝承信主动道:“我问问吴爷爷有没有红茶。”
茶室只剩下乔听月一人。
不多时,陆忱换完衣服过来。
“小信呢?”
他换了一身灰色的棉质睡衣,V字领,露出一节明显的锁骨,黑色编织绳向内延伸,胸口隐约能看见无事牌的轮廓。
乔听月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摘去腕表后,手腕硌出一圈浅浅的痕迹,骨节分明的手掌拖出椅子,椅子腿和地毯摩擦,发出些微弱的摩擦音。
似是被烫了一下,她自知失礼,慌忙将目光移回他脸上,“他去拿喝的了。”
陆忱从柜子里取出三只碟子,将其中绘制了小蔷薇图案的递给乔听月,“乔老师平时爱吃甜的吗?”
小蔷薇栩栩如生,乔听月用指腹描摹,很是喜爱,“很少,吃全麦面包多一些。”
陆忱疑惑:“为了减肥?”
乔听月身材高挑纤细,不是白幼瘦,而是恰到好处的匀称,浑身散发着积极健康的气息,并不需要刻意追求所谓的完美比例。
乔听月摇头,“高中的时候,学校超市和蛋糕房合作,专收一些卖不出去的产品,全麦最多最便宜,食堂又很难吃,只能去买面包,结果发现面包更难吃。”
陆忱见她提起这段往事时笑意居多,不由莞尔,“吃着吃着爱上了?”
“也不算吧,”乔听月聊天时喜欢托着下巴,是一种放松的姿态,“当时宁愿啃面包也不愿意吃食堂,毕业之后去蛋糕店,又只想吃全麦面包。”
陆忱了然。
乔听月是个恋旧的人,书包是新的,但挂饰是旧的,磨损痕迹很重,定然承载了她的回忆,全麦面包也一样,曾经吃的时候只觉得难吃,后来再吃,就不仅仅是品尝味道了。
话题进入尾声,祝承信端着茶壶回来,自作多情道:“等我呢?”
陆忱接过茶壶,倒了三杯,“煮红茶还加糖?”
祝承信信口胡诌:“加的牛奶,手抖放多了。”
陆忱没拆穿,直接没收了他的茶,从蛋糕架上捡了两块奶油曲奇放到他碟子里,“你就吃这些。”
祝承信一副天塌了的样子,“舅舅,你买了这么多,不吃浪费了!”
陆忱把唯一一块舒芙蕾分给乔听月,“吃不完可以给吴叔,他岁数大,睡前就爱吃点甜的。”
说罢,点了点茶壶盖,“这是你从他那炉子上拿的吧?”
祝承信嘿嘿笑:“我给他留了一杯,喝这么多,万一睡不着怎么办。”
舅甥俩拌嘴的时候,乔听月安静品尝舒芙蕾,舒芙蕾软甜可口,芒果夹心用的都是真材实料,既有牛奶的浓郁,又有芒果的香甜。
祝承信两口干掉一块曲奇,幽幽盯着舒芙蕾,恶意满满:“这么晚了,你不怕胖吗?”
“不怕啊,”乔听月用舌尖卷走唇瓣上的奶油,“我每天都会散步晨跑,走着或骑车去地铁站,运动量足够了。”
她看着祝承信,眼底戏谑,“不像某些人,天天修身养性练瑜伽,还偷偷吃薯片。”
祝承信大声控诉:“你又告状!”
“是吗?”陆忱拿着茶杯,白雾蒸腾模糊了他的双眸,他专心品着红茶,语气平平淡淡:“偷吃薯片?抢了谁的东西?”
锦新为了学生的身体健康,不允许任何禁用名单上的东西进校园,所以祝承信的薯片绝对是从非法渠道得来的。
祝承信也没想到看似温馨的甜品时间,会有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他垂下头,讨好道:“我从同学那买的,舅舅,你千万别追究。”
乔听月知道有些学生胆子大,就喜欢做校规不允许的事,带零食除非撞到校领导,一般属于民不举官不究范畴。
如果陆忱心血来潮开始纠察,违反校规校纪的小姐少爷不在乎,真正害怕的是那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老师们。
陆忱是锦新毕业,了解其中弯弯绕绕的潜规则,他曾经也是踩着规则蹦迪的一员,没必要自己上岸了就要回去撕别人的伞。
他放下茶杯,把祝承信碟子里第二块曲奇拿走吃了。
“给钱了就行,我会让你班主任监督你。罚你少吃一块,没意见吧?”
祝承信摇头,“没意见。”
陆忱见乔听月咽下最后一口舒芙蕾,“那课间休息就到这吧,行吗乔老师?”
乔听月一直关注着时间,她是不会在学习时间上让步的,就算陆忱不提,她也要结束休息的。
闻言点了点头,“是该写作业了。”
三人去书房,祝承信拉着乔听月远远坠在后面,他压低声音:“你不是不告密吗?出尔反尔?”
乔听月扯回袖子,拍了拍褶皱,“老师说话没用,自然就要找家长了,而且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不说这件事的?”
祝承信哑然,乔听月从始至终就没承诺过为他保密。
“那我以后——”
“好说,”乔听月最喜欢懂得谈条件的学生,“你认真写满五张数学卷,我可以帮你偷渡一包薯片。”
祝承信咬牙:“最大包的。”
乔听月欣然同意:“口味你定。”
“行,从今天开始。”
乔听月拒绝,“今天不能算,你偷吃薯片违反规则,老师也要有惩罚的。”
祝承信做深呼吸,“你最好说话算数,不然我一定跟你拼命。”
乔听月目的达成,加快脚步跟上陆忱。
进入书房,两人各自回到书桌前,隔着楚河汉界,她问:“这么晚了,陆先生还要工作吗?”
传真机正在运作,陆续有纸张出现,空气中弥漫开油墨的味道。
陆忱应答:“都是些跨国事务,现在处理一部分,明天就能多偷会懒。”
乔听月嫣然一笑,“您也会偷懒吗?”
“当然,”陆忱夹子固定传真,形成一本并不单薄的文件,对她眨了下眼,“资本家也要摸鱼。”
祝承信故意姗姗来迟,“我也想摸鱼。”
乔听月晃了晃数学卷,“不可以哦,你已经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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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祝承信不想屈服,但一想到交白卷的后果,他就头皮发麻,还是乖乖写吧。
乔听月自然不闲着,查看书本的痕迹,推断他一天的学习进度。
昨晚加班小有成效,至少今天练习册上出现了祝承信的笔迹,洋洋洒洒,越写越乱,直到完全分辨不出来,才出现她同桌那娟秀的小字。
书房安安静静,燃着馥郁细腻的檀香,尾调略微有些辛辣,起到很好的提神作用。偶尔响起清脆的键盘声,又快又简洁,不足以打断乔听月的讲题思路。
乔听月自是注意到了,她望向对面,男人坐得很直,额前的发挡住了那双温柔却含着锋芒的眼眸,手腕带动着钢笔不停写着什么,全纸化办公,倒是辛苦他了。
祝承信充分吸取了昨日的教训,遇到不会的题直接问,一开始是为了省时省力,后来完全是在较劲。
他想把乔听月问倒,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哪知乔听月的学识都是货真价实的,往往拿起一道题,读了题干就能给出解题思路。
祝承信实在忍不住问:“你不是学师范的吗?”
“是啊,”乔听月在草纸上列出解题步骤,演算流程摆在一旁,干净清晰,“我又不是没参加高考。”
“你就不会忘吗?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初中老师长什么样了。”
“我也记不住,”乔听月理所当然道,“但是学过的知识怎么会忘,你还是掌握得不扎实,我多讲几遍你就记住了。”
乔听月讲题细致且有章法,祝承信逐渐听进去之后,也不觉得学习时间过得漫长了。
讲完最后一道题,刚好下班。
乔听月帮祝承信收拾书包,拿练习册的时候没抓稳,只抓到书皮,书在空中抖了抖,一张纸轻飘飘落下来。
是一张运动会报名表。
乔听月疑惑,这个时候办运动会,就不怕把学生都冻感冒了,往下看到项目,原来是她见识少了。
项目大多在室内,茶道、插花、书法、击剑等等,只有一项赛马在赛马场进行。
祝承信这个网瘾少年,学习时间一结束,便立刻拿出手机摆弄,并没有注意到乔听月的动作。
乔听月猜测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报名,并没有干涉他的选择,而是把报名表重新夹了回去,假装没有发现。
不过离开的时候,她和陆忱提起了这件事。
经过两天工作,乔听月已经知道陆老先生把集团百分之八十的事务交给了陆忱,他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能忙里偷闲带祝承信体检实属不易,她不确定陆忱是否愿意参与学生运动会。
但她还是劝说:“陆先生,我认为运动会是增进感情的好机会,而且您说过小信缺乏亲密关系,如果您现场为他加油,他一定会感受到您对他的关爱。”
陆忱没有作出承诺,而是问:“他报了什么项目?”
乔听月摸了下耳垂,尴尬道:“暂时不知道,小信还在考虑。”
她感觉自己像拿着空头支票搞诈骗,被陆忱犀利的目光凝视片刻,几乎就要招架不住。
陆忱觉得祝承信大概率不会报名。
但是见她如此期待,他开始考虑是否要暗示祝承信一番。
乔听月不清楚他的态度,只好硬着头皮再试探:“运动会在下周五举办,大概需要半天,您有时间吗?”
陆忱勾起唇角,昏黄的灯遮掩了他眼底的意味深长,“乔老师言之有理,我当然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