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臭男人
    今晚的上溪村很热闹,家家户户都在讨论谢家刚娶的厉害夫郎。

    有那么几家还在吵架,吵赎金,吵鸡,吵男人没用,也嚷嚷着要去谢家讨个说法,喊了半天,也没敢过去。

    而全村都知道立不起来的谢家,今天是扬眉吐气了。

    在村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一家三口优哉游哉喝鸡汤。

    作为赎金被送过来的两只鸡受到了惊吓,还在墙角咯咯哒的叫。

    听着鸡叫,喝着鸡汤,享受着男人崇拜的眼神,陆杨腰杆挺直,别提多得意了。

    鸡汤是谢岩让别的村民帮忙炖的,那人陆杨也认识,是他大伯家的小哥儿陆林。

    谢岩说:“要是放家里炖,昨天就被人连锅端走了。”

    陆杨直夸他聪明。

    谢岩因为读书的原因,从小到大,村里走一圈,谁见了他都夸他聪明,早都听麻木了。但今天不一样,陆杨夸他,他唇角动动,扬唇笑了。

    然后陆杨给他碗里夹鸡腿:“好好补补你的状元脑子。”

    谢岩:“……”

    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陆杨把另一只鸡腿给婆婆赵佩兰吃,他碗里就舀两块鸡肉凑合。

    谢岩把鸡腿给他了,还很识相的没讲扫兴的话。

    什么不考状元,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

    陆杨很惊讶。

    一只鸡就两个腿,他当然也吃过鸡腿,那是很少很少的时候,家里两个兄弟,还有陈老爹,优先级都高于他。他已经学会不看鸡腿,不馋鸡腿了。

    陆杨想了想,还是给谢岩吃。

    他今天表现实在太过彪悍,为了以后的生活和谐,小小谦让一下好了。

    结果他把鸡腿还给谢岩以后,婆婆赵佩兰把鸡腿给他了。

    陆杨碗里还是躺着只大肥鸡腿。

    他眼睛瞪圆了。

    怎么说呢,挺意外的,也很高兴。

    赵佩兰的接受程度不如谢岩高,看陆杨的眼神有些害怕,总体没敌意,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她让陆杨别客气:“今天委屈你了,这也是特地给你炖的汤,快趁热吃。”

    陆杨吃了。

    鸡汤分量不多,一人一碗喝完,余下的放锅里,加些水,再加点面条,煮半锅鸡汤面,一人再吃碗面条,肚子就顶顶饱。

    灶也热了,洗碗刷锅都是热水。

    赵佩兰让他们先休息,这才成亲第一天,入夜就是洞房,哪有这时候让儿婿在灶屋忙活的道理?

    她收拾着这头,另一口锅里烧水洗漱用。

    热水要等,陆杨先看看家里情况,熟悉环境。

    谢家的屋子盖得好,用的青砖,满村独一份。院子大,房间小。因人少,加上经常有人来闹事,空置的屋子多,破损的地方也多。

    现在仅有两间房在用,一间住着赵佩兰,一间住着谢岩。

    书房都锁了,只在谢岩的房间里加了一张长条桌案,桌下是两箱书,桌上则高高摆着两堆纸。一堆写过字,一堆还没用过。

    再就是堂屋和灶屋。

    灶屋连通了柴房,两边没分开,因里头柴火储备少,也没放置干货、腌制品等耐储存食物,只拿个米缸水缸摆着凑数,里边空空荡荡的。

    陆杨各处溜达完,就回来收拾他的陪嫁。

    他今晚要盖他带来的新被子,衣服就放衣柜里,跟谢岩的摆一块儿。余下杂物,他看着放。

    这些料理完,热水也烧好了。

    陆杨先洗,谢岩后洗。

    今晚要洞房,陆杨就坐炕上等着谢岩。

    房间就这么点大,最里边是张大炕,衣柜都在炕尾。下地走两步就是书桌。

    这么大点的屋子,这么不合理的布局。两个人站里面,都转不开身,实在不方便。

    陆杨抬头看一眼,都感觉压抑。

    等攒起银子,就把书房收拾出来。

    陆杨眼睛到处看,盘算着以后怎么改改,看谢岩进屋,就停止想象。

    谢岩拿了药油过来。药油用小瓷瓶装着,看起来很精巧。

    陆杨没想那么多,还以为这是用于同房的油。

    谢岩让他脱衣裳,他还说谢岩太直接了。

    “你怎么猴急猴急的?”

    他说谢岩猴急,他自己脱衣裳却麻溜,三两下的扒拉,上身就光溜溜了。

    谢岩拦都拦不及:“别脱那么多啊,我先给你擦点药。”

    陆杨呆住。

    “啊?”

    这倒让他不好意思了。

    原来猴急的是他啊。

    因为他的误会和坦荡,谢岩那张淡定的脸也飘红了。

    陆杨看他害羞,凑过来调.戏他。

    “脸怎么这么红?以前没看过别人身子?”

    谢岩说看过。

    陆杨眯起眼睛。

    谢岩说:“入场考试的时候,都要脱的。”

    陆杨再问他:“没看过别的小哥儿小姐儿?”

    谢岩没看过。

    陆杨惊讶:“真的假的?你们读书人不就喜欢请几个唱的,跟人说人生理想,说怀才不遇,然后跟知己情.人睡一窝吗?”

    谢岩给他把衣裳披着了。

    “我不喜欢。”

    陆杨真心好奇:“为什么?”

    谢岩平静道:“闹得慌。”

    他眼睛在陆杨身上寻找,只看见了一处淤青。位于锁骨区域。

    陆杨人瘦皮白,淤青没及时处理,扩散出好大一片,颜色青紫得发黑。

    他不觉着痛,又往谢岩那边凑近一些,抬起胳膊搭在谢岩肩膀上,说话跟朝着人耳朵吹气一样,几个小动作连起来,让披在身上的外衣滑落,露出更多白皙之处。

    他说:“哦,你喜欢静悄悄的、雅一些的?”

    陆杨在谢岩脸上亲了下,“这样的?”

    谢岩的脸滚烫发红。

    他闷不吭声拔开瓶塞,往手里倒了一手心窝的药油,朝陆杨的锁骨区抹去。

    陆杨疼得哇哇叫。

    “你是木头啊!”

    因药油的气味不好闻,陆杨老实了。

    可他心活着,嘴还会动。

    他盯着谢岩的脸,让他说一句符合今晚气氛的话。

    谢岩:“英雄,好身手。”

    英雄陆杨:“……”

    完了,别人拜堂成亲,他们拜堂成兄弟了。

    伤只有一处,夜里天冷,谢岩动作快,擦完药油,给陆杨揉搓一顿,就让他睡觉,他则出去洗了手再回来睡觉。

    屋里都是药油的味儿,谢岩把烛火吹灭了。

    他躺上炕,闭眼就睡。

    陆杨不敢置信,偏过头看他。

    他看谢岩睡得好安详,伸腿踹了他一脚。

    “你知不知道洞房是做什么的?我跟你一个炕上躺着,你当我是棉被啊,放旁边暖着,看也不看一眼。”

    谢岩是有原因的。

    “你受伤了。”

    这理由让陆杨立即消气。

    会疼人,不错。

    陆杨说:“那我要喝鸡汤补补。”

    谢岩作势就要爬起来。

    家里没鸡汤了,但还有鸡,今晚炖下,明早就能喝。

    陆杨把他摁住:“我要喝你的鸡汤。”

    谢岩愣了下,反应过来这个鸡汤是什么以后,失语到只会“你你你”。

    陆杨看着有趣,故意逗他:“我怎么?”

    谢岩说:“你把那事说成鸡汤,我以后怎么看鸡汤,怎么喝鸡汤?”

    陆杨大方得很。

    “你以后喝我的。”

    谢岩:“……”

    陆杨往他被窝里伸手,对他发出邀请:“你要睡觉,还是跟我一起熬汤?”

    谢岩认为他不应该笑,可是他忍不住。

    他笑起来,那种调.戏人的感觉就没了。

    陆杨哼声道:“笑什么?你们读书人不就爱用乱七八糟的词作遮掩么?”

    谢岩不知他是哪里听来的,他问:“那你们不读书的人都怎么说?”

    陆杨吐词清晰:“造小人。”

    谢岩点头,钻去了陆杨的新被窝里。

    “好,那我们造小人。”

    -

    黎寨。

    新婚第一晚,陆柳睡得很踏实。

    早上还没睁眼,就感觉腰腹上有东西戳着他。

    他下意识去抓,想把那东西拿开。

    伸手拨几次,那东西好像生根了一样,他拨开还会弹回来。

    生根的东西就像地里的菜,会生长。

    长势很可怕,陆柳只碰了几下而已,它就粗壮了一圈,单手有些握不住。

    陆柳烦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想看看这究竟是什么菜,然后闯进了黎峰的眼里。

    他刚嫁人,还没适应身边睡个大男人的情况,初看见黎峰,还被吓得一哆嗦。

    再看清是谁,他又安心贴回来。

    黎峰身上很暖和,而且这男人看着结实冷硬,身体居然是软的,挨着他睡,不会咯着难受,随便调整个睡姿,都有舒服的窝。

    贴回去,陆柳又被戳着了。

    他想起来他是被戳醒的,又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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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夫俩紧贴着,这东西的来处明明白白。

    陆柳醒了,理智上线,跟黎峰说:“你带着棍子睡觉吗?这是猎人的习惯吗?”

    黎峰无言以对。

    “没有。”

    他昨夜想了很多,现在已经冷静。

    心里有怨言,说话还算和气,没紧着挑刺怼人,破坏现在的好气氛。

    他想看看陆杨的态度,若陆杨向着他,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这个暗亏他吃下,以后找陈家算账就行。

    要是陆杨不向着他,要拿这事威胁他,让他在黎寨没脸。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这日子不过也罢。

    黎峰问他:“你成亲之前,你娘有没有教过你什么?”

    陆柳点头:“教过啊。”

    他自认昨晚的陪睡表现很好,所以如此这般的跟黎峰讲了一遍。

    陆三凤说的时候,隐去了很多关键词。

    什么他的那个,你的这个,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陆柳听都没听明白,跟黎峰哪能说明白。

    他看黎峰听得皱眉,还想到一件事。

    “我娘说要我好好伺候你,我没听懂。”

    他想着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喜欢的方式也有区别,横竖已经嫁人了,一个窝里睡着,他不如直接问黎峰。

    “你喜欢怎么被伺候?”

    黎峰一直看着他,眨眼的频率都慢,要把陆柳的神态全都看进眼里。

    他看不出来丝毫伪装的痕迹,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装乖的必要。

    他选择顺着来,静观其变。

    陆柳还在动。

    他被戳着不舒服,可黎峰的手臂那么紧实,拦着他的腰,让他无处可退。

    他想:黎峰总不能喜欢拿棍子戳人吧。

    下一刻,他就知道了一切皆有可能。

    黎峰问他是不是真想知道。

    陆柳频频点头,以证真心。

    黎峰抓着他的手,去摸他想挪开的那颗菜。

    他自己摸,没想太多。

    被黎峰的手带过来,陆柳就意识到了。

    是撒尿的东西。

    他哪里想到这东西还会戳人。

    他下意识想收手,黎峰却让他动手。

    陆柳不知道该怎么动,黎峰的手掌覆盖在他手上,将他握不尽的区域都圈进来。

    他在这一掌的范围内,想方设法的动,也不过上下左右的尝试。

    他本来还笑着,还在说话,渐渐变得沉默,有些慌,有些急,感觉隐隐明白了什么,呼吸都变得短促,鼻尖渗出汗,眼睛湿漉漉的,看黎峰一眼,都像窥视。

    分明是躲着,可他那么乖那么无害,不逃,也没挣扎说不要。

    羞得不敢看人了,也不想黎峰看他,又求知求答,问这样是不是对的。

    那些朦胧不清的词,他总不理解的话,在这个沉默的清晨,被黎峰手把手教会了。

    直至他洗去手上浓稠的白,他还感觉手上有无形巨物,将他的五指撑开,久久不能合拢。

    黎峰看他这个呆样,回想着他们相看时吵架的凶态,真是半点不像。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新婚第一天,陆柳没旁的事,跟着黎峰前前后后熟悉家里环境。

    他这间老宅加过两间屋子,当时两个弟弟长大了,他也想说亲,家里住不开,加建以后,他没娶亲,一家宽松的住过两年多。

    他平时闲着就会砍柴,空屋子里堆放了满满的木柴,在这个冬天,看着很有安全感。

    后院里养着猎犬,猎犬跟黎峰姓黎,取名叫黎二黄。

    黎峰跟陆柳说:“之前还有一条大黄,死山上了。”

    然后他给二黄介绍陆柳,还让二黄喊爹。

    二黄朝着陆柳汪汪了两声。

    黎峰翻译:“它叫你爹爹。”

    陆柳:“……”

    二黄有个超大狗窝,大小能跟旁边的畜棚媲美。

    陆柳还在附近看见了茅房。

    他看见茅房,眼睛都要亮绿光了。

    他早起就有点想上茅房,到现在水都不敢喝。

    他眼巴巴看黎峰:“我能不能去上个茅房?”

    黎峰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问的,点头同意了。

    陆柳又问:“我一天能上几次茅房?”

    黎峰:……?

    陆柳看他没说话,跟他讨价还价。

    “三次行不行?那两次?不能更少了……”

    黎峰:“……你住里面都行。”

    陆柳:“……”

    臭男人。

    谁要住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