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嫌弃我吗？”塔汀站在原地，仰着头望向天空，“好像是要洗个澡了。”他感觉自己要被腌入味了。
[没有的，我怎么会嫌弃您呢。]
[这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毕竟……]
【欸！】
颈环没有说完的后半句，塔汀好像知道是什么了。
【什么！洗澡！】
【妈妈要干净吗？可以，可以找我呀。我帮您！！】
【我会帮您清理的干干净净，香香的妈妈。】
“……”
这是正经清理吗？
【舔舔——】
“你又偷听我的心声！！！”
-
回去时，路上格外安静。
这一条路并不偏僻，塔汀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安静，甚至都看不到几个人的身影。
这让他隐约有点儿害怕。
毕竟，在这种时候，总会出一些意外。还是自己解决不了的意外。
不知不觉，他越来越紧张。情绪也跟着波动，信息素时不时溢出来一点儿，他也有些控制不住。
太安静了，明明还没有到晚上，却感觉阴森森的。脸颊传来一些刺痛，像是被冷风吹得很刺挠，很冷。
冷……
等一等，他为什么会觉得冷？
塔汀全身上下裹得好好的，甚至还穿了高领毛衣，他为什么会觉得冷？
背后发麻。像是视线紧盯自己的那种毛骨悚然感。
但是塔汀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这一切不适肯定自己的身体有关。
他靠在垃圾桶旁，蹲下准备缓一缓。
头目晕眩，只觉得有点想吐。
塔汀把脑袋埋着，左右胡乱地蹭着有些泛红的脸颊。
他刚抬起一点儿头，想观察一下有没有行人路过，眼前被阴影笼罩。
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塔汀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是很呛人的，但似乎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而他的身体也没有给出回应。
“咳咳、”他忍受不住，轻咳着，捂住鼻子。缓缓地抬起头，“你……”
“……”
总的来说，场面有点一发不可收拾。
对面站着的，撑着伞的，并不陌生。
叮*
[您的子嗣：什秋]
[等级：LV76]
[身体状态：良]
[战斗力:9870]
他的等级又升了，战斗值也是。
“您需要帮助？”
什秋说的话依旧是像带着刀子，很锋利利落。
塔汀摆了摆手：“不用。”
对面继续沉默，但视线还是一直盯着自己，像是要把塔汀盯出一个洞。
他的瞳孔依旧很吓人。塔汀每次和他对视都会被吓到，眼神里冷冷的，然而现实很反差，很爱哭……
“可是您身体看起来并不好。”什秋伸出一只手，“不要勉强。”
塔汀有些犹豫不决，“真的不用麻烦……”
“嫌弃我小是吗……”
！？？
塔汀被搞得有些茫然，抬起头望着他：“什么？”
“就因为我小。”什秋说话的声音带上几丝哭腔，“就不和我待在一起，对吗？”
什么，什么东西啊。
自己什么时候说嫌弃他小过，等等是什么小，哪里小，是说精神上还是身//体上还是什么……
“不是！！！”
【他就是小！！！】
“你闭嘴呀！！”
“我……吗？”
【对就是你！】
什秋当然听不见‘他’说的话，只是茫然地指了指自己，“啊……”
塔汀看着他泪水在眼眶打转，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心虚地说：“没，没有。”
【我比他大，妈妈……】
【妈妈，我来吧。】
【我会让您更舒服……】
塔汀现在想找个洞钻进去。
“谢谢您的帮助！”他搭上什秋的手，很迅速地移到一旁，鞠躬，“下次见！”
然后飞速地跑走。
一套动作干脆利落，只留什秋那只手悬在半空中。
“……”
“您真的有点笨……”什秋的表情捉摸不透，最后笑了笑，像是妥协道：“您开心就好。”
——
【妈妈，我更大！】
“嘘。”
【妈妈，我很大。】-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小。
“乖，闭上嘴巴。”
【唔唔，呜呜呜——】-他在说着不知名语言。
塔汀被‘他’叽叽喳喳闹了一路，十分艰辛。他感觉到身上有触感，‘他’肯定又在引起自己的注意力，因为自己不理会那些问题。
回到住所的第一件事，塔汀直接跑入自己屋内。他不确定现在身体状态如何，反正刚刚被子嗣闹得不太稳定。
想洗个热水澡甩掉这些难闻的气味，自己闻着也不好受。
塔汀的四肢还有些发软，估计是刚刚被什秋吓得。不过，自己跑走时，什秋好像在后边儿嘟囔了什么？
听不清楚……索性也不去想。
他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两边随着肩膀慢慢地滑落到腰部。塔汀刚想解开最后一枚纽扣，就感觉到有抹视线在紧紧地盯着自己。
【想帮妈妈，妈妈要香香的。】
“啊！”塔汀的腰部被触碰，有些发痒，“等一下等一下。”
嘟嘟囔囔了一路这个事情，还不死心。
“不可以。”塔汀态度坚定，对着一团空气说道。
【妈妈您在和谁说话呀？】
【我在那边呀。】
塔汀转了个身，对着墙壁：“不可以。”
【……】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声音即便再小，塔汀也听到了，“我又看不见你……”
【我的错，妈妈。】
【妈妈，再等等我，好吗？】
【很快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你先收一下舌头。”塔汀咬着唇，声音发颤：“都■了……”
【妈妈不想要这样清理吗？可是这样很舒服的。】
【嗯……我知道了。】
塔汀感觉到‘他’把舌头收起，刚想说怎么那么听话了，结果就在下一秒……
“这个也不行！！！”
……
“什么不可以呀，妈妈。”
听到稚嫩的声音后，塔汀急促地给自己找了一件衣服套上，动作很慌乱，乱成一团。
“没有什么，听错了吧。”他看着很卖力挥动着小翅膀的云朵，“不再睡会儿么。”
[他的精力现在很充沛。]
[而且，还有升级的预兆。]
小云朵还真是厉害，又要升级了。
塔汀伸出一根手指头，让他落在上面，语气也不自觉的温柔起来，“乖，我现在要去清理一下自己，你可以出去玩儿一会。”
不知道用‘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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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还是‘清理’……
云朵突然凑近：“我也可以帮您！”
“……”
还有选择么。
塔汀心如死灰，转身很坚定地走去了浴室。
——
浴室里雾蒙蒙的，水雾升起。
塔汀泡在浴缸里，蜷缩着身子。睫毛沾染上水雾，视线模糊得看不清。像沐浴阳光，十分温暖。
温暖的……
如果除掉落在头顶上的某只飞蛾就好了。那么他的心情肯定会很好，会随意的在浴缸里清洗自己。
“你不热吗，一直在这儿。”塔汀挪动了几下，“待久了脑袋会晕。”
【我没事的妈妈。】
好奇怪哦，明明就落在自己的脑袋上，怎么还在脑海里聊天。
【我容易害羞。】
【只想和妈妈在一起，只想和您聊天。】
……你恐吓别的虫时可不是这样。
塔汀防住了云朵，没防住‘他’。
场面就变成了这样，被他一直注视着，自己动作也不好意思大幅度。
【要我帮帮吗？】
【我会很认真的，妈妈。】
【妈妈很漂亮……】-他的目光盯着翅膀。
小流氓。
“不要再tian了。”塔汀偏过头看着自己的翅膀，“很脏，没洗。”
【我现在就帮您清洗。】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呀。】
【妈妈很漂亮的。妈妈不用藏着掖着，好喜欢呀，好喜欢，妈妈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珍贵的。】
【■■】
他的吵闹声不止，后面两个字让塔汀瞬间清醒过来：“……乖一点，乖一点。”
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好像……
*
[您的子嗣：****]
[身体状态：？？？]
[战斗力：99994]
怎么突然那么亢奋，那么精神。战斗力怎么那么高！？这可以单挑所有人了吧，不敢想。
【我没事的妈妈。】
【我只是很喜欢很喜欢妈妈。】
【妈妈要选择我，要选择我……】
塔汀没有回答，有些犯迷糊。
这种感觉，和上一次很像，同样是在浴缸，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妈妈，很累吗？闭上眼睛吧，我会帮您完成最后的步骤……】
【温暖温暖温暖好温暖好温暖。】
【想去这里。】
【想要。】
【****】
塔汀没有继续回答，像是一种魔药，使得他很困倦。刚刚的感觉还没有那么强烈，这会而实在是熬不住了。
脑海里一闪而过：
[您的身体状态：异常]
[信息素值：****]-读不出来呢，他真霸道。
[战斗力：146]-三位数了，更厉害了。
他接收完信息后，缓慢地，闭上了双眼。
任由‘他’的动作。他似乎接受了这些，也不想再开口说话。
……
不对。
塔汀猛地清醒过来，“你是不是，是不是变大了啊。”
【唔？】
他注视着小飞蛾，上下打量。
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比之前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