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虞正在桌前写信,闻言抬眸看向门外。
薛进跌跌撞撞地进屋,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主…主子…”
顾少虞神色清冷,垂眸抬手继续写信,并没有询问薛进为何如此慌忙。
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孟隐给薛进倒了杯水,递给他。
薛进感觉眼前一片黑,吓得抬头一看才松了一口气:“孟兄,以后咱走路能不能有点声儿。”
孟隐沉默,退回到角落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在哪。
薛进一口喝完茶水,用袖子胡乱抹了两下嘴角,急忙道:“主子,苏家小姐不得了啦!”
顾少虞笔尖顿了一下,直起身子微微侧头。
不用主子多说,孟隐立即上前将信件收起来。
顾少虞用帕子擦了擦手,神色波澜不惊:“她又怎么了?”
“苏小姐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厨子,做了一道闻所未闻的菜在京中传开了!”
“一道菜而已。”顾少虞淡淡的一带而过。
“不不不…也不算菜,叫底料?”薛进伸手从袖中拿出两包油纸,蹲在就近的桌案前打开,先拿起其中一个介绍:“此物是她拿出来的第一个新物件,名叫肥皂,多为家中妇女所用,不瞒主子,我家中妻子也买了两块,我试了下,洗衣洗手的确洁净许多,我打听了一番,没人知道是如何制作而成的。”
孟隐上前递给顾少虞。
顾少虞放在掌心,感受到它圆润顺滑,他盯着看了片刻才开口,声音清冷:“此物何价?”
薛进将苏青黛超市所用的一套折扣详细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连当掌柜多年的薛进都忍不住感叹:“不得不说,苏小姐乃是经商奇才,以往被困在后宅之中实在可惜。”
“会员…充值…折扣…”顾少虞把玩着手中的肥皂,语气毫无波澜:“投机取巧。”
“虽是投机取巧,但收益可是实打实的,最主要的是苏小姐那超市卖的东西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薛进眼睛发亮,整个人透露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就说这肥皂抢了两日还没歇息片刻,她那又出了火锅底料这新玩意…”
边说他边将另一个油纸打开:“此物就是火锅底料,主子,这东西光闻着就有卖点啊!它香啊!”
薛进说着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几分:“您是不知道,苏小姐前两日在店门口弄得什么试吃,惊动了京中全部平民百姓,这几日我观察了一番,只要试吃后绝大多数都会买上一包两包,主子,一包两包不会有什么风浪,但这可是全京百姓,不耐烦排队的客人她还给人配送到家,我大概算了下,这两日苏小姐店内盈利简直非同一般啊!”
顾少虞唇角一挑,说的话让人猜不透含义:“镇国公府嫡长女…有点意思。”
他将肥皂随手抛在桌上,随意地拍了拍手直起身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感:“硫磺和硝石可给她了?”
薛进点头,疑惑:“给了,但我让人留意着的,但她只是让人放到了铺子后院,并没有用,所以小的也很奇怪她要这么多硫磺硝石做何用?不过主子放心,只要有动静我一定仔细留意。”
有了肥皂、火锅底料这两样先例,他感觉这位苏小姐思绪和他们常人并不相同,他直觉之后这两样在她手上必能做出不一般的东西出来。
“还有,主子,如今苏小姐雇我给她看药铺,她告诉我这两日将会有不少人因肠道不适前来开药,您说我们要不要从中……?”薛进意有所指。
顾少虞嗓音清冷:“不用,按她说的做。”
薛进走后,顾少虞笔直的站在窗边,望着薛进离去的背影,双眸漆黑如墨,薄唇轻启:“去查一下苏家。”
“是。”
…
第二日,苏家
苏平威下朝回到书房,皱着眉头背着手在桌案前来回踱步。
“爷,您歇一会吧?”小厮给他倒了杯茶水。
苏平威停下脚步,大手一拍桌案,粗声吩咐:“把那丫头给我喊过来!”
小厮吓得一个哆嗦,弯腰应了一声,连忙跑着去传话。
苏青黛听到小厮转达,抬头不解:“父亲又为何生气?”
小厮苦笑摇头:“小姐,这可不是小的们能问的,您快去吧。”
苏青黛嘀咕一声:“真是更年期了吧……”
小厮虽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么些年也习惯了自家小姐时不时说几句他们听不懂的话了,他并未多嘴,低着头等在一边。
苏青黛理了理衣袖,起身道:“走吧,看看谁又让我爹受委屈不开心了。”
她随小厮走到书房门外,小厮站在一边小声道:“小姐,您进去吧,小的就在这候着了。”
苏青黛瞥他一眼:“这么吓人吗?”
小厮连忙偷偷看一眼房门,怕被老爷听到:“小姐您就别嘲讽小的了,老爷等着您呢。”
苏青黛耸耸肩,伸手推开门跨进屋内。
刚进门,苏平威一见,还不等她说话就瞪着眼:“明日开始不准卖那什么底料!”
苏青黛疑惑:“为何?那底料如今可是店内卖的最好的。”
苏平威满身火气:“你那东西到底用什么东西做的?有不少人说吃坏了身子!”
“胡说!”苏青黛立即反驳:“虽说会有胃肠道反应,但那也是适应过程,对身体并不会有多大影响,而且我还给他们说了我边上那药铺可以抓药,只要是吃了火锅造成的,都能去抓两副药缓解一番,怎会吃坏身子?再说,吃不惯辣的那就吃酸的呗,自己逞能怎能怪我卖东西的?”
苏平威看她理直气壮的哔哩啪啦说了一大堆,嘴角抽了抽:“你就不能卖一些正常点的东西?”
苏青黛眼神里透露着疑惑:“这为何不正常了?”
“那你说说,你这些东西从何而来?就那什么辣锅里的!”
苏青黛神秘摇头:“爹,虽然您是我亲爹,但我也不能告诉您,这可是绝密。”
苏平威愤怒拍桌:“你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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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信任吗?!”
“不是不信任您。”苏青黛上前倒了杯茶水给他,安抚道:“您想啊,如今我这火锅底料经济实惠,朝中有经商头脑的估计都会找您探口风,虽说您不会说出来,但保不齐他们给您下套啊。”
苏青黛耸耸肩,撇嘴:“您又是急性子,说不定他们一激您,您万一入套了呢?”
苏平威想反驳,但又找不到话说,手指着她半天,最后坐在椅子上瞪她一眼,毫无威信道:“你就折腾,以后有什么事我可不管了!”
苏青黛殷勤地上前帮他捶着肩膀,笑嘻嘻道:“爹,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成为本国第一首富!”
苏平威太阳穴跳了跳,咬牙:“就凭你那个小破铺?”
苏青黛轻啧一声:“多说无益,咱们走着瞧。”
…
第二日,霍明背着母亲准备的一大袋包袱准备去书院,霍母握着孙儿的手,满脸不舍:“明哥儿啊,吃的用的不够及时写信回来,在书院不要委屈了自己。”
霍明反握住祖母的手,安慰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委屈自己,您在家也要保护好身体。”
“好好好…”霍母连连点头,笑中带泪地挥挥手:“去吧,别太晚。”
告别后霍明接连赶路回到书院,路上也将就着吃了几口馍,刚到书院天就黑了。
他背着东西回到寝室后松了一口气,今日祖母和母亲一直给他包袱里加东西,所以出门晚了些,还好他路上没有歇息,不然半路天黑下来了那他就不知道今晚要住在何处了。
他们这书院在山顶之中,夜晚山中也不安全,极容易迷路,所有山长与夫子们都叮嘱他们在山上时不要去书院之外的地方,不安全。
可依旧有许多学子翻墙偷溜出去,因为实在是吃腻味了院中厨子做的饭菜,山中的野兔和鱼烤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这是寝室被推开,来人见霍明在屋内收拾,他边将烛火点上,边看向他的包袱:“你这是回去一趟将家里所有东西都带过来了?下次休沐不准备回去了吗?”
十天一休沐,这带的东西未免有些太多了吧。
霍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家中长辈的心意,大多都是吃食,等明日大伙一起尝尝。”
吴横眼睛一亮,爽朗笑道:“好啊,这次休沐我都没回家,正好吃咱们学堂的饭都吃腻味了。”
隔日,霍明一早就感受到了一阵冷风,他缩了缩脖子,穿上秋衣,对还在被子里赖着不起床的吴横道:“这天突然降温了,咱们今日吃点热的吧。”
吴横将被子往头顶拉了下,整个人只有头发露在外面,声音从被子里冒出来,嗡嗡的:“李厨子只会做那两个菜,又慢,等吃饭的时候都已经凉了,哪来什么热火的?”
霍明翻着包袱,从中拿出一袋油纸对着吴横挥了挥:“这是我这次从家中带来的,一会我找李师傅借用下厨房。”
吴横“哗”地一下将被子掀开,眼睛亮亮的,满脸期待:“真的?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