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甜的脸色逐渐苍白，低头道，[对不起……]
02感受到她内心的动荡，语气毫无波澜道：[没关系，如果您不想要改变未来了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们人类有句话说的好：及时行乐。]
许甜垂在下方的手指紧紧握拳，[我不会放弃。]
02：[珍惜现在不好吗，比起飘渺的未来，还是当下更容易把握。]
[谢谢你的建议，现在我有在认真地过着每一天，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想要改变周怀川命运的愿望。]
02冷酷指出：[没有影响的话，您怎么会忘记当初的愿望，可见这两者只能选一样。]
许甜心头一震，不自觉咬着下唇。
[其实您没有必要让自己那么辛苦，您已经没有了十年寿命，人类生命苦短，去追寻一个没有意义的东西而失去活着的时间，您觉得值得吗？]
许甜：[值得。]
[倘若我放弃了，未来没有了周怀川，我不会快乐。与其浑浑噩噩过一生，不如努力争取一线生机。]
02捅心窝道，[时间长了，您会忘记，就像这次。]
许甜沉默了很久，才道，[我没有忘记，只是现在这一切太美好了，你知道吗02先生，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但我知道仍有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心底。]
02：[那么，祝您好运，许甜小姐。]
说完这句话，无机质的声音消失了，大脑恢复了平静。
02的出现似乎只是为了提醒她。
许甜茫然地站着，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镜子里的女孩眉头紧皱，眼神愁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像有一座大山压在心上，有点喘不过气。
刚开始觉得时间漫长，如今回过神来，半年快要过去了，紧迫感渐渐压上她的神经，还有一个学期，一切将迎来终点。
恐慌，害怕，心里复杂万分。
她会成功吗？
耳边传来隐约说话声，许甜擦了擦眼泪，迅速躲进隔间，她不想被人看见她这个样子。
进来的是两个女生，她们上完厕所没走，可能以为只有她们两个人，便开始聊起天来。
“周怀川好帅啊，真不知道以后他女朋友是谁？”
“他看起来不想谈恋爱的样子，老师看的也紧，毕业了还有可能。”
“不被发现不就行了。你觉得他和许甜是什么关系？”
“朋友吧，我听邓伟奇说过周怀川把许甜当妹妹的。”
“妹妹？别是情妹妹。”
“许甜长得一般，又没有费若灵好看，周怀川怎么看得上她，我看今天周怀川本来是朝费若灵那边的，然后许甜把费若灵挤太边上了，让他判断失误，找错了人。”
“我也感觉，班里就费若灵和周怀川比较配，或者夏若紫也可以，都是美女。有点羡慕许甜，能够有这么好看的哥哥，要是我，每天睡觉都要笑醒。不过，你说她怎么没有一点自觉，费若灵那么漂亮，她都不自卑的吗？”
……
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许甜打开门出来，平静地走了出去。
周末许甜回学校，发现班里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周怀川跟在许甜后面，他注意到他们的眼神，神色微冷，回位置后，他问江寒，“发生什么事了？”
江寒：“学校有传闻说许甜是心机女，吊着你和钟嘉木，让你和钟嘉木大打出手；还说许甜拜金，自己没钱就缠上费若灵，让费若灵做她的提款机。”
周怀川冷冷道：“还有别的事。”
江寒诧异，第一次看见周怀川冷脸，有些新奇，接着说，“班主任来过了，他说等你和许甜到学校就去办公室，我猜钟嘉木也在那。”
周怀川：“这些传闻都是谣言。”
江寒笑道，“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
话音刚落，路永新走进来把许甜和周怀川叫到办公室，他们到的时候，钟嘉木已经在那了。
路永新和蔼道：“今天把你们三个叫到这，你们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三人点点头，他们都从朋友那知道了原因。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都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做什么事，但我还是想问你们一句，你们有没有早恋？”
三人纷纷摇头。
钟嘉木道：“老师你放心，我们三个是朋友，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说的都不是真的，我和周怀川还好，没什么关系，主要是许甜，对她的影响更大。”
周怀川严肃道，“显然这股恶意是冲着许甜来的。”
路永新：“……”不是说只是朋友，你们怎么这么紧张。
他犹疑地看了看两个男生，又看了看许甜忐忑的神情，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年纪还小，为朋友担心也是正常的。
“我相信你们，这个谣言是突然传开的，我会尽快调查清楚，还你们清白。”
“麻烦老师了！”三人异口同声道。
路永新笑了笑：“这是老师应该做的，好了，回去吧。”
钟嘉木瞥着走在最里面的许甜，突然说，“许甜对不起。”他终于意识到上星期给许甜送水的行为，或许给她惹来了麻烦。
许甜愣了下，“没关系。”
钟嘉木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下一秒视野里的女生被挡住了。
他蹙眉：“周怀川你干什么？”
“没什么。”
等许甜进教室后，周怀川低声说了一句：“离她远点。”
“做梦。”
没有说名字，两人心知肚明。
费若灵一见许甜回来了，迫不及待问，“怎么样了，老师怎么说？”
许甜把办公室的事情说给她听，费若灵失望道，“调查，要调查多久啊，不会调查调查就没下文了吧。”
许甜也很担心，这调查起来确实很麻烦，笨方法就是一个个问过去，直到问出源头，可是学校人这么多，这样的方式太兴师动众了。
她不知道班主任怎么调查，只希望能有一个结果。
“不如我让我家去调查看。”费若灵忽然想到，“老师那边，我这边，总有一个答案。”
“而且这件事是针对你的，肯定是你的仇人！可以先从这里下手。”
说着费若灵往后看了一眼，那里坐着江以欣和王纹。
许甜不想用恶意去揣测别人，她希望不是她们。
路永新在班里解释了许甜的事，并由此开了个主题班会，告诫大家都谨言慎行，不要人云亦云。
虽然经过这次教育，众人的目光有所收敛，但许甜知道回不去了，她独自走的时候，到哪，都会感觉有人在后面悄声议论她，彷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费若灵看着这段时间异常安静的好友，诡异地产生了一种怜爱，最近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太多了，肯定被吓到了吧。
她故意咳了咳，“许甜，快要期中考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
许甜摇头：“还有很多书要看。”
“这些天你都看了多少书了，到教室你除了厕所，哪都不去，学习也要劳逸结合。”
许甜听出了她的意思，合上书笑道，“若灵你有什么主意？”
费若灵：“走，我们现在就出去。”再待下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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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真要成为书呆子了。
许甜歪头，“去哪？”
“篮球场。”
费若灵狡黠一笑：“我们班和六班比赛，班长也在。”
许甜垂下眼帘，轻声应了句，她知道周怀川今天有篮球赛，但一想到自己会给他带来麻烦，期盼的心也就逐渐冷却了，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
费若灵：“你不想去吗？你不去，我也不去。”
若灵既然提出来了，一定很想去。许甜看着她认真的面庞，笑了笑，“一起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周怀川的缘故，篮球场人满为患，女生居多。
费若灵听着尖叫声，不免打起退堂鼓，“要不，我们回去？”
这回比运动会那次更夸张，挤进去有一定的难度，但也不是不可以，费若灵却不想干，周怀川不值得她这么做。
转念一想这样回去，就和她的初衷不一样了，她是想要许甜出来放松心情的，许甜看见周怀川应该会高兴一点。
费若灵沉吟些许，道，“或者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许甜摇头，同一种错误犯一次就够了，她身上的风波还没有平静，她不想再传出什么事来。
看她这个样子，费若灵越发觉得不能白跑一趟了。
踮起脚尖，东看看西看看，终于瞥见一个位置，处在最边上中等方位，她急忙拉着许甜赶过去，即便如此，也花了不少时间。
篮球场上，身材高挑的少年们穿着类似的篮球衣，进行着紧张激烈的比赛。
费若灵其实对这种比赛不感兴趣，如果不是为了许甜，她才不会来，“许甜你找到周怀川了吗？”
许甜指了一下方向。
费若灵根本没往那看，而是看着许甜说，“那就好。”
转头就在一旁坐下了。
若灵好像兴致不高？许甜迟疑地想，应该不会，可能是累了吧。
那边，江寒快速将篮球传给周怀川，周怀川迅速躲过围攻，离篮球框三米处，毫无犹豫的将手臂轻轻一抛，篮球进框了。
刹那间，全场轰动。
江寒站在边上，随手抹去脸上的汗水，邓伟奇过来悄悄捅了捅他的胳膊，小声道，“周怀川刚刚怎么这么猛？”
江寒也捉摸不透，随意看了一眼观众席，视线微顿，唇边渐渐勾起，按了下肩膀，悠悠道，“别管他，孔雀开屏呢。”
邓伟奇：？
啥玩意。
下半场就这样在周怀川的超强发挥下，一班获得碾压式胜利。
所有人都在为之欢呼。
周怀川被围在中心，神情自若，余光不经意间轻轻扫过观众席。
许甜很为他高兴，但慢慢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脸上的笑消失了，静静地凝望着他。
费若灵突然道，“我们下去恭喜他吧。”
“……不了。”许甜侧眸轻笑道，“若灵你去吧，我想去上一下厕所。”
“我才不去，我在这里等你。”
许甜点头，篮球场正好有厕所，她刚洗完手准备出来，恰好听见外面有女生紧张地说，“我喜欢你，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许甜微微摇头，有点自嘲，自己是什么运气，总是撞见这种场面，她只能等他们说完了再离开，不然现在出去太尴尬了。
站在这里没事干，她靠在墙上，思绪开始发散，在想这个女生的告白对象会答应她吗？他又是怎么样的人呢？他怎么还不回答，若灵该等急了。
就在她这么想时，一道温润的男声带疏离地回道，“抱歉。”
许甜的心剧烈跳动，门外的人是周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