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项廷开从饭桌来到客厅,本区新闻播报已经换了条内容。
项廷开端坐着,他一开始脸色还算平静,但随着时间推移,越想神色便越沉。等点开通讯器,消息已经爆炸。
施曼……纪录片……结束工作出城……
“基地军官参与捕杀”?
械人不仅堂而皇之在区与区间进出,并且还当上福城文宣部职员?还进入了政府部门工作?
在那么多高精神力人群面前,她居然直到最后一刻才被发现。不过,这一点也有迹可循,毕竟施曼甚至躲过了测磁设备,这表明她体内没有进行特殊置磁手段,定律三前提被毁,不起效用,这在逻辑上说得通。
那么,她很有可能是回收械人运动后,被新造出来的械人。
是谁?
北联又会如何反应?
他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鼓噪放大,那是人在疑惧和焦躁状态下会有的反应——
下一刻,安韵着一身正装,一步步下楼。
项廷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声音有些突兀:“你去哪里?”
“纯人类局要问话。”安韵看也不看他,平地起惊雷,“那个械人来远海区工作是我招待的,下午击杀她的也是我。”
原先说是明天讯问,但那边好像也意识到事态之严重,当即就召回了安韵等一众人。闻言,项廷开在短短一瞬就把她说的话联系起来,再出口时声音有些哑了:“……你?”
所以说呢,世道真是变了,这段时间动维教的活动猖獗至极,而安韵一介平平无奇的精神医生又在短时间内接连卷入两起击杀械人案件。项廷开闭了闭眼,发现自己居然出了冷汗,好久才开口:“我开车送你。”
话毕,安韵并没有拒绝,好像也在思考什么。
她率先走出大门,接着抬头看向夜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弥漫在土地上的薄纱般的冷光。
这倒是二人间难得平和的时候了。项廷开后一步走出来,看见她立体分明的侧颜,两洞乌溜溜的眼珠,微光下她站在那里仿佛要跟着一起无声消散,忽地只觉心脏被不松不紧地捏了一把。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什么?
“说什么?”
项廷开憋着股气:“所有。嘴巴长来做什么的?你遇到问题不会跟我说?”
“我们感情很好吗?”安韵拧着眉,是真的很不解,况且……施曼这件事不是已经被她一枪解决了吗,这算什么问题,她只是去接受调查而已,他未免过于大惊小怪。
她抱着一种教导傻子的心态,都忍不住一五一十地,把原因铺开来给项廷开讲:“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想跟你说,告诉你做什么呢?还是说你能力很强?很助人为乐——”
“够了!”
空气寂了一瞬,项廷开慢慢走到她面前,将那道冷光驱散开来。
他把她逼到车边。
上一回,这座车厢被两人无法克制的信息素沾染,如同一个疯狂烧烫的艳狱,而她躺在后面,热到痉挛。
安韵似乎也想到了那晚,神色立即一沉,躲闪起来。
项廷开一字一句,冷冷回答:“能力强不强我不知道,手段我是有一点。”
她没有看他,因此错过了他那仿若在飞速思索的神情。短短一刻项廷开好像被“能力”这个词刺激到,许多复杂的念头闪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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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想法是,跟安韵这种人呈口舌之快是非常没意义和幼稚的事情。
于是,他又说:“谁要跟你有感情?”
已是深夜,坐落在艾玛·史密斯研究所附近的纯人类局却灯火通明,安韵下车的时候,看见纪录片团队的其他成员也到了。
他们肩膀挨着肩膀,木然坐着,像一排挤叠在一起的石头。
讯问持续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所有人清清白白,只是被恐怖的械人施曼见缝插针,嚣张地蛰伏其中。
最后,调查员将目光投向远海区最后一个跟械人施曼有所接触的人员。
一位仿真花店工作者。
“这是什么?”
“她、她在今天早上来我们店里订的花,本来要在明天送出去的,我们只有一面之缘,真的不知道她是械人!”
讯问员目光如炬,戴着手套,把花收起来了,它将要经过复杂完整的检测:“订花?为什么订?订给谁的?”
“这是她给的收货人信息和号码,呃,收货人叫安韵,”花店工作者战战兢兢地说,“卡、卡片内容是……”
“感谢你这些天的招待!祝愿一切都好吧!”
那是一张淡黄色的卡片,手写字,字迹很圆润。
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安韵身上。
这是今晚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安韵想起施曼:如果她真是个人类,大概就是那种会经常出入仿真花店给别人寄手写卡片的omega吧。
但,谁让她是?
安韵凝视着它,渐渐偏开头,语气不忿:
“这群械人伪装亲和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