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舅舅,”叶石曲揉揉眼睛,疑惑地往主卧里瞧,“你还不睡啊?”

    “没事,你快点睡。”但叶石定信身子一侧,完全挡住了书桌,“回去。”

    等把小孩子哄好了,beta又慢慢回到书桌前,面无表情看着上面堆积起的纸片堆。

    日子显然发生了某种转向。

    翌日安韵想要去基地,但却被项廷开拦了一道:“你去哪里?”

    安韵还装作不能说话一样,直直往外走,项廷开却像条件反射般几步扣住她的手腕:“你去哪里?!”

    这些天两人的状态都怪得不行,项廷开尤其,不知是不是安韵的错觉,他总有一点躲着自己的样子,经常待在书房里,就算会回主卧睡觉也没有再动手动脚,好像在忍耐什么——害她发病的施暴者竟会有扼制的良心,真是可笑。

    他整个人对安韵的态度都极其复杂,甚至是有点扭曲了。

    而此刻腕部一疼,简直像是又有什么爆发似的,安韵不禁狠狠甩开:“放手!”

    项廷开一怔:“你能说话了?”

    很快他的脸色难看了些,又说:“能说话了不告诉我?”

    安韵冷冷瞥了他一眼,又是抬腿要走,但项廷开再次拦住:“你要去基地?”

    怎么也冲不开眼前的障碍物,安韵有点恼了:“我现在连上班都不能上了啊?”她本年的假期额度几乎都快用完,再不去的话,或许基地的人也要找她来谈话了。

    而项廷开静立了一会儿,居然真的发令:“明天再去。”

    他指指门口,声音里的威胁已经溢了出来:“你敢走就等着吧——还有,”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简直有点冷血,“以后每晚六点半我就要看到你在家。”

    项廷开开始给安韵设门禁。

    其实安韵平常也是下班不会逗留的类型,但被他这么立了规定,就自然而然生起了叛逆的心:“我凭什么听你的?”

    项廷开亦扯出一个冷笑来。

    隔天终于回到基地,罗西昨晚得知了她要回来的消息,这一早居然在走廊里就候着了:“安韵!”

    “罗西。”安韵说话太少,现在嗓子还有点哑。

    “你……没事吧?”

    罗西的表情甚至有点发白,紧紧盯着她,可还没等安韵回答,又把她拉进诊室里关上门,连关心竟都有丝古怪的谨慎态度。

    安韵心头泛起了点疑惑,但完全没有多想,只是心里一暖:“我没事的。”

    她从来没有跟旁人提过自己的婚配情况,万霆丽、罗西都只知道她完成婚配了,但却并不了解项廷开这号人,只知道她跟伴侣的关系似乎异常冷淡。

    罗西问:“那怎么休息了这么多天?”

    安韵舔舔嘴巴,罗西又问:“你那晚不是去顾永永家拜访吗?怎么样?”

    “我就是……”安韵想了想,抬头一看罗西的脸色,有点怔忪,拿了个椅子让她坐下,“我的信息素有点紊乱。从顾永永家回来的时候,我居然在开着车时就发情了,拐到一个偏僻地方。”

    她看罗西还不罢休,就更加详细地描述了那晚的情景,说着说着脑中一闪,突然忆起那一晚出现的那个陌生人。

    “我可能差点还要被抢劫,”安韵思忖着,“都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怎么说?”

    “就是我在车上的时候,好像有一个人靠近我的车门,但没多久,”安韵顿了下,“总之有人来接我回去了。”

    好半晌,罗西才接着道:“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信息素紊乱的话……”她大概也是随口一说,“其实你当时有点像双向依赖症的表现。”

    安韵微微蹙眉,双向依赖症?配令吗?

    “……是吗?”

    “我就随便说说,哪有那么夸张,配令是谁都遇得到的吗?”罗西却摇摇头,“总之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

    安韵理智上也并不能接受配令这个概念,只是因为顾华夏的话,“配令”这个词蒙上了层转机色彩,总是跟离婚这件事相关联的——遇见配令和要跟项廷开不止不休地纠缠下去,后者甚至更坏。

    如罗西所说,此事可能性实在太小,她几乎没往心里去,看着罗西走神的样子,伸手在她脸前晃了一晃。

    罗西全身一绷,回过神来:“安韵。”

    “嗯?”

    “我记得你是福利院里出来的对吗?”

    “怎么了?”

    “我就是……”片刻罗西笑了下,“就是在想你家里有没有人能照顾你,总这样的话,我怕你跟不上基地工作。”

    罗西这番话成功让安韵的注意力转移到培训任务上。

    这些天,预备航天员们大概也同自己的协助培训医生见了面,就差安韵一个了。

    不得不说项康言也真是个沉得住气的性子,他大概也知道是安韵来培训他,可这些天安韵告假缺席,他居然也没往家里问一声是怎么回事,对她来或不来都不甚在意的样子。

    安韵没有如此敏感的想法,她只想到自己应该赶紧跟上培训。

    她一整天都在忙,所以顾永永等到傍晚时分,才从培训中心截住她的身影。

    “安韵!”

    顾永永刚训练完,额头上覆了层薄薄的汗,他大步朝安韵跑来,惹得旁边的omega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你终于回来了。”顾永永仔细扫视着她,“怎么回事啊?去完我家就……”

    “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顾永永却很不好打发:“哪里不舒服?”

    安韵不欲多言:“信息素的问题。”

    “信息素?”闻言顾永永一顿,忽然摸了摸鼻子,“哦,确实,我们这样的确实没有别人稳定……”

    安韵听得有些迷糊,她没意识到顾永永还以为她跟他一样,没有也排斥接受婚配,看了眼时间就要走。顾永永却觉得她有点逃避自己的意思,不禁眉头一皱:“安韵?”

    “啊?”

    “你怎么……”大半周没见,他有点焦灼和不满似的,“那天晚上怎么了吗?”

    “没有啊。”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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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永静了会儿:“要不一起吃个饭?”

    安韵仍然推脱,有点含糊:“下次吧。”

    向来只有顾永永拒绝别人的份,这下倒很稀奇了,顾永永手紧了紧,侧着身子让她走了。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也没回头,同安韵分道扬镳,心里却忍不住回想那一天晚上的每分每秒——

    其实这一切对顾永永来说也是有点突然的。

    他朋友多,但从没带过谁回家,这么说好像不合理,但他幼时因为父母工作的事经常搬迁,后面又进了基地,其实并没有一个感情至深的好友。

    他不断回想那晚的细节,发现自己仍然没法厘清究竟是哪里让安韵会有不满,想来想去,最终居然又浮现出她躺在星空底下的画面,那时连风都很轻,像怕打扰到什么。

    好像……再有一个那样的夜晚就好了。

    而那一边,安韵慢慢踱步来到停车场。

    叶石定信在那里等待。

    项廷开不仅开始设门禁,还要求叶石定信每天来接送安韵上下班。看见她,叶石定信主动走下来打开门:“小姐。”

    安韵脸色不是很好,嗫嚅几下,一言不发地上了车:“我要去樱花街。”

    “小姐……”

    “我要去樱花街。”

    叶石定信抿抿嘴唇,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后头另一辆车,加快速度驶往樱花街,等到了又问安韵:“是打算买什么吗?”

    安韵却强硬地说:“到处转一转。”

    她不肯让叶石定信驶回家。

    那一天差不多七点,叶石定信才拖着她回到别墅。

    彼时项廷开一个人坐在饭桌前,脸阴冷得像能滴出水。

    叶石定信再次被拒在门外。

    这一回他没有像个僵硬的木乃伊一样站立等候,而是踱步回到了家,手伸向那无法计量的碎纸片。

    有一种预感在他心里响起。

    那是跟项廷开满打满算相处了快三年有余的预感——书房里的碎纸机不常使用,偏生这回的时间如此巧合。

    或许叶石定信也不抱什么希冀,他知道项廷开的一些事,但知道得不多,他只是……他只是必须要找到点事情,来证明些什么。

    而项廷开仍然没有像那晚一样,粗暴地对待安韵,他甚至连碰也没有碰他,心态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以至于他不得不克制内心的暴虐——可从效果上,一切没差。那浓烈的硝烟味在房间里燃烧着,几乎要渗入安韵的每个毛孔才甘心,不,它们不止要渗进去,还要变成钉子嵌进她每个毛孔里,要把嵌到一个谁也遇不到、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

    安韵握着床沿在颤抖。

    她的腺体无法抚慰却被恶意刺激,整个红肿勃大起来,直至要把这具身体压倒。

    在第五天的时候,车子不再四处兜转。

    安韵整个人的状态越来越封闭了,像是一种低沉,像是一种放空。

    叶石定信想要用余光抚摸。

    但他只能看见她靠在车窗上,侧脸如某片一触即散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