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心里咯噔一跳,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却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这顾成岭到底什么来头,居然当真和他爹是认识的吗?而且什么叫,谈吐相似。
李卯在心里把李闻是说话时一本正经、毫不变通的模样过了一遍。不像,绝对不像。他否定道。
李卯无法想象安国大将军和眼前这个山匪出生的七杰之首会谈怎样的买卖,却意识到这是一个和顾成岭谈条件的大好机会。
让顾成岭放他回中原?可他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况且也没有人希望他回去。
干脆让顾成岭同意他留在辽城?这个似乎不错。
宋三说,辽城七杰就是一帮之前被逐出中原的乱臣贼子落草为寇。辽城为北境重镇,放在一帮山匪手上,朝廷终究不放心。可朝廷光是西京一事,便已经焦头烂额,再也无暇顾及辽城了。
若他可以进入辽城,必要时为朝廷传递消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李卯打定了主意,说道:“倒也不是买卖。现今中原之内,武学已经日渐衰落家;家父说辽城七杰有昔日武林盟遗风,希望我来见识一下。”
顾成岭脸色不变,说道,“我可以理解为,安国大将军要差人拜入我辽城门下当一个土匪么?”
李卯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顾成岭轻轻一笑,“可你知道吗?要入我辽城,得首先拜师。”
李卯一愣。他知道顾成岭是山匪出身,如果要缴投名状,拿到也不是不能理解。入辽城要拜师,这可是他头一次听说。
“这……我……”李卯拼命挤出了一点语言,“随便给我安排一些差事便可。”
“你既然是李大将军之子,那就是贵客。贵客来临,让你做一个灰衣弟子未免显得有些失礼了。李家世代为将,你应当也更愿意拜在名师门下。”顾成岭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有给李卯留下一点反驳的余地。
李卯在心里把他爹骂了十万八千遍,嘴上却说道:“我.....我需要点时间考虑!"
”不急。”顾成岭微笑道:“辽城不过是我们区区七人的避风之地,也不知李公子能不能看得上。不过,我们七人中,五人已经有首徒。唯一没有收徒只有我和老四萧无常。我略通刀法,老四喜欢钻研医药。”他见李卯似在考虑,又说到:“虽然说来可笑,首徒此说不过是为了将来有人可以继承衣钵,我们七人早已约好,虽各自为师对于他人弟子必定视如亲出,倾囊教授。”
李卯忽然问道:“我遇到的那个姑娘……是拜在谁门下的?”
顾成岭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丝郁闷的神色:“那是小女顾笑……她的师父是游衍之,就是去找你们的那个,学剑。”
原来她是顾成岭的女儿,可是奇怪的是又没有拜在顾成岭门下。
况且……顾笑,怎么取的名字。李卯想,可没见她笑过。
不过也就是想一想,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在顾成岭面前说出来。
顾成岭抬眼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选择的余地并不多,李卯虽然不知道萧无常是何人,但是显然弄药比弄刀安全,离顾成岭远些比在顾成岭眼皮底下自在。
“那我去拜四当家为师吧。”他无奈地说道。
顾成岭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一直在静静听着的阮宁也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你确定?”阮宁问道,“鬼哭刀刀法诡谲,就算只能学到个皮毛,也有无数人前赴后继。你知道每年有多少灰衣弟子争破了头想在试刀大会上好好表现,就是为了得到顾大当家青眼?”
她刚赶来时发现被刘殖给骗了,正想转回去给小胖子点教训,却撞上尚北风在审眼前这个奇怪的小子。
好奇之下就留下来看了看,不过接下来的这些事情让她越发觉得自己看不明白了。
无论是顾成岭改了性子居然同意收眼前这个可疑小子为徒,还是这小子不识好歹确要去选老四那个平日不见人的老东西。
不过也好。阮宁心里面忽然冒出来一个不怎么光彩的想法。万一他直接被老四给毒死了,可省了不少事端。
这时候——
“萧无常号称戏阎王,好使毒,还喜欢拿人试药,之所以没有首徒是因为之前首徒都被他药残了……”这时候,右偏堂外面传来顾笑的声音。
顾成岭有点惊讶,阮宁脸色一变,几乎是恶狠狠的盯向了门口。
只见顾笑一只手搭在彭子明肩膀上,但是却只是借了一点力,整个人好像一只兔子一般一跳一跳的,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刘殖极力想要躲在顾笑身后,可惜就他的身形,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阮宁一看这个情况,就立刻想起了左偏堂的事。
一时间她忘了顾成岭就在旁边杵着,伸手就抽出了腰间的白银鞭。
之前在左偏堂没有宣泄的怒气,带着新鲜被背叛的怒火,把手下留情这四个字从阮宁脑海里面彻底地挤了出去。
“流觞曲水”夹杂着暴戾的内力直接向着顾笑抽了过去。
彭子明心道不好。他练轻功的时候刘天渝曾经要阮宁在一旁观看。说是观看,其实阮宁在给他喂招。
阮宁负责不断地抽鞭子,直到彭子明可以躲开阮宁的鞭子了,刘天渝才会满意地让他走下一个步法。
直到他练成“雁过留痕”第一层,他还以为终于可以破解“流觞曲水”了。
可是此刻他才知道,原来练剑的时候阮宁使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流觞曲水”。
白银鞭未至,彭子明就发现他已经被那深厚绵密的内力压迫得不能动弹——就算能动,他也不能自己逃开。他身旁还有个顾笑,身后还有个刘殖。
刘殖则直接吓得蹲了下来,他知道肯定是有人要挨一顿鞭子的,却没料到这顿鞭子最后还是落到了他们几个人头上。
“顾师姐救我!”他情急之下胡言乱语叫出声,才突然发现叫错了人。
应该叫彭子明的。他在心底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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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顾笑却是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她抬起右手,伸到了刘殖的面前。
“不是吧,她真想徒手接?”刘殖张大嘴,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刘殖和彭子明与顾笑不同,他是见过阮宁用“流觞曲水”罚人的。他知道,阮宁这一鞭子,既可以靠内力抽断人的脊梁,也可以靠鞭势直接劈肉见骨。
“别!……”他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就看到一到白光已经到了眼前。
他几乎已经看到了顾笑的手血肉迷糊的样子,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只听见“砰……”一声轻响,刘殖等了几秒,发现发现一点也没有闻到血腥味,才怯生生地抬起头。
阮宁的鞭子居然被一什么东西钉在了地上,那刘殖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个刀鞘。刀鞘还有点眼熟,刘殖看见上面刻了一个“云”字。
是”碎云破风”的其中一个刀鞘。
他还没来从吃惊中反应过来,只听到一个波澜不惊的声音说道,“阿宁,你这是干什么?”
"大……师父"刘殖看见顾成岭终于开口,几乎要哭出来,彭子明也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刘天渝站在顾成岭背后,和自己徒弟比了一个眼色。
“这个老狐狸……”彭子明一看他的眼色,立刻想明白了他一直就在一旁看着。
他一边心里骂骂咧咧,一边却安心了下来。
可是阮宁却不依不饶起来。她先是愣愣地盯了一会儿那个剑鞘,接着目光转到顾成岭脸上,同时用余光打量着被顾成岭挡住的顾笑,仿佛两个人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我以为,你已经把城内事务全部交给我了。”阮宁说道。
“七杰教育自己首徒,是私事,并非城内事务。”顾成岭抬起头,迎上阮宁的目光,“教育他们俩,是游衍之和萧无常的事。况且试剑大会将至,有的是切磋的机会。”
“顾大当家说得没错。是我多管闲事了。”阮宁的声音里都带着冰雪。
她抽回了白银鞭,剑鞘在地上滚了一滚,到了顾笑的脚下。接着,她直接昂首走出了右偏堂。
顾笑:......
她捡也不是,但如果不捡......似乎整个右偏堂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扶着她的彭子明弯下了腰,捡起了那个刀鞘。
”顾大师父。”他放开了顾笑,把那把刀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顾成岭。
”子明,你是个好孩子。”顾成岭接过刀鞘,轻叹道。
他转向李卯,说道,“老四就是她说的那样,如果你要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李卯摇头道,“我不后悔。”他原本只是随意为之,可是听到顾笑的话,反而起了一点兴趣。
萧无常擅长使毒,那他必然对毒的研究十分透彻。这对李卯而言,并非坏事。
“是吗?”顾成岭感叹了一句,随后对顾笑说道,“你是这么回事?留下好好和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