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反转术式是件方便的事情,就像上班族和快食面,怕冷的人和暖手炉。不过咒力的操控依托于咒力本身,离开了源泉,再精湛的技艺也失去了发展的舞台。
咒力储备源自负面情绪,你毕竟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年级学生,用完了咒力导致反转术式施展不出来也是寻常。
你不想被别人问问题,也不想体会很多□□的伤痛。
显然这一切诉求,梦境和欢宴都可以替你勾销。
你的意识抗拒一切治疗手段,逃遁到了漫宿中。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硝子说你在当天傍晚就能醒来。
她说错了。
你在身体痊愈后的第二个深夜才醒来。
一天天吃不动的流水席勾不起你的兴趣,你带上一段重磅蛙腿后就短暂离席。
有些长生者还挺喜欢你有时提供的小零食的。
吃不饱不是什么问题。
在杯的领域之内,你们也没谁能真正实现长久的饱足。
有些觉得咒灵不堪入目,你不感到稀奇,毕竟这个你也是不吃的。
徘徊在漫宿之中,一段时间后,你决定今天的目标是光之果园。
说到这个你不经常过去的地方,除了发光果实和令人平静的雾气,它还有桩趣事值得提及。漫宿无墙,但它有门扉。这个概念或许就像无围墙小区和单元门锁一样……
谁也说不好,当初铸就漫宿的存在到底希不希望全部的生物都能进来。
最靠近光之果园的门扉是纯白之门。
经由此门步入漫宿的外来者,会将自己的声音留在门外,类似于人从熙攘街道步入图书馆。但不同的是,步入纯白之门的任何生物会弄丢自己的全部声音,变成哑巴,强制消音,直到他们再从门里出去。
你在万籁平和的深夜里来此漫步,古老骄阳的残余辉光在其死亡后五百多年抵达你身上。
你瞧见了正在抬手撷取一颗果实的夏油杰。看后脑勺你就能认出这是他。
最近碰见他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了?
浓郁的雾气也挡不住你在静谧户外发出的疑惑声音,在你见到他后,他也同样看见了你。
夏油杰赠与你一颗馥郁甜蜜的金色果子。
“真好,你开始干农活了。”浓烈的香气迸发在你齿舌间,你还对他说话。
他张开嘴,可一个字都没法从喉咙里窜出来,你只能看见他整齐的白色牙齿和红色的口腔和黑洞洞的咽喉。
“隔壁的一位温和女士称凡人前来的过程为巡礼,很久以前我也来此处(光之果园)巡礼,当然说是朝圣我也不介意。”特蕾莎是谦逊的学者,而且温柔,她比你对漫游者亲近得多,也更不吝啬:“现在……你该回去了。”
作为一个刚接受过别人赠礼的人,你做的有点差劲。哪有人吃完果子就想赶送礼者走的?
你就仗着他说不出话欺负他。
夏油杰在梦中,你意识到,在梦里,他欠缺的那部分是克制。他的那双手,在梦外最常攥紧的是拳头。现在,他用双手拥抱你,在一个无法发声的地方,他的行动弥补了听觉感官上缺失的热烈。
等夏油的手心终于离开你的后腰和肩膀,你能在他的眼里看到很多担忧。
“对,这时候按理说我还在昏迷。”你会对一个擅长遗忘的人倾吐秘密:“我让七海生气了,再说我不愿意应付辅助监督。”
会有很多问题,很多调查等你配合,多躺一会无碍。
你明确了时间,只要在因为吃不到饭而输液之前醒来就没事,具体为--再过一晚。
七海生气了,而你暗搓搓地躲在一边,把事情都交给了这个受惊又生气的17岁同学。他在上个月刚过完三七分的生日。
你准备更坏,然后转脸把有话说不出的夏油杰丢出了梦境。
在离开前,他还拽着你的手不放。
你对目含担忧的少年做了一些他可能会喜欢但绝不会承认的事情。兴许时机不妙,他在醒来后会觉得自己……良心不好。
闲来无事,你还模拟了一下夏油杰的自我谴责:星夏都昏迷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梦见她呢!禽兽!
不太对,夏油不像是会这样谴责自己的类型。
你颇有兴致地绕路从甘甜果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的领地离开。
但其实夏油杰早在一段时间前就觉得自己是个烂人了。在前天,当他对灰原自嘲的时候,你没听见。
你又去锤炼场观看了一场火焰与坩埚的打造,炉火之光与闪耀的铁水从你的眼睛直达全身。在那里,你见到了一位铸炉的具名者。
这是一位其貌不扬的黑色坩埚。不过里头赤红到淡白的极热火焰存在感就高了。
祂向你搭讪:“来入我内,永不续存。”
你连忙婉拒:“不了不了,您的热力大盛,我无福消受。”
在火光照耀不到的锅炉之外,你能瞧见祂底下焦黑的印痕,那是煤的遗骨。
祂告诉你,燃烧后的产物被一个凡尘的狡诈之人挖回去吃掉了。
“往轻了说,这是一种冒犯,重了说--”祂火光大盛,你理解这种情绪,名作震怒。
你回忆起一段不愉快的经历。对你和伊泽姆都是的。
你知道了,这是在点你呢!这具名者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在很久前对伊泽姆的凡尘映像做的事情!
多久呢……久到七海和灰原的祖母还没出生的时候。
“您消消火。”你不甚真诚地宽慰,一个燃烧正旺的坩埚最忌讳消火,你也是一语双关往祂敏感处戳。
然后你在被烧伤找上门之前退却了几步,向这位未来极有可能做你领导的具名者阐明身份:
“我原先信奉杯,而今想聆听铸炉的砧与锤。”
“我曾啖食过伊泽姆的手指,但那会事态紧急,现在我不会这么做了。”
退一万步说,你又向这个在醒时世界杯冒犯过的具名者说道其中不一样的地方。
“并非是有心之举。”
你在炉火大盛中礼貌地落荒而逃。
奇怪,具名者们关系很好吗?你以为杯到哪都会被警惕呢,毕竟吃来吃去的。也可能是具名者也喜欢往上走,如果这位干渴者想吞噬谁,更有可能是现存司辰,而不太是同级的坩埚?
不管如何,你又在一段时间的赶路后回到你漫宿户籍所在地的赤红教堂。
整点谢肉祭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