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齐风禾和他靠得很近,对方的温度几乎都能隔着空气传来。

    温王的呼吸一窒,僵着身体没有动作。

    “王怎么不说话啊?”

    “大家成婚时都会有合床礼的,怎么到了姎这就没有了啊?”

    “王是不是不喜欢姎啊?”

    齐风禾的圆眼委屈得都挂了眼泪,模样可怜巴巴的,紧紧扒着温王,誓要讨一个说法。

    温王没有说话,他僵着身体,一动不动,任由齐风禾摸着他。

    齐风禾的手不太安分,说着便要去扒温王的衣襟,酥痒的触感隔着衣物划过,温王兀地站起,避开了她的手。

    齐风禾被撇在一旁,眼泪委屈得掉了下来。

    她抬着眼看温王,眼泪一滴滴落下。

    “……今日,习剑。”

    受不了齐风禾的表情,温行冷漠地挪开脸,说道。

    “王……”

    齐风禾可怜兮兮。

    “王不喜欢姎,当初只是迫不得已才与姎成婚,姎知道了,是姎不懂事了。”

    她低下头,肩膀瑟缩。

    “别多想,没有的事,没有人能逼吾。”

    温王冷漠地反驳道,他看着窗外,手摸着翠色耳珰。

    齐风禾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悄悄走到他的身后,抓着他的衣摆,撒娇似的摇晃。

    “那王为何不与姎合床?”

    “你我夜夜同寝合被,如何不合床?”

    齐风禾脑子哐当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这个合床……”

    “还有哪个?”

    她愣了一下,面上空白,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窗开着,风吹进来,拂过温王滚烫的身体。

    “就这样,王听懂了吗?要再听一遍吗?”

    “今日习剑。”

    “王~~”

    “习剑。”

    其实齐风禾本来也就只是开个玩笑,没有一定要合床的意思,既然温王顾左右而言他,那她也没办法。

    齐风禾一把把温王推倒,将他压在身下。

    “王。”

    她道。

    “既然不合床,那也要有别的补偿吧?”

    温王被她按住,一只手搭在鬼面边缘。

    “王美极了,不能合床,亲亲总成了吧?”

    她眼角红晕未消,轻轻掀开面具,凑近,从缝隙中瞧。

    朱红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昏暗光线下面容迷糊。

    “王,你这样姎不好亲……”

    齐风禾委屈的声音响起,面容也皱了起来,谁瞧了不道一声可怜。

    温王抿紧的唇松开。

    过一会儿,面具被往上推,温热的触感从唇上压来,温行意识里的一根弦啪的一下崩断,身体僵硬。

    温王的唇软润温热,齐风禾没忍住,轻轻地咬了一口。一声闷哼自耳边传来,听得她面上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他们此刻的距离无限接近,齐风禾睁着眼,看到了温王失神的眼睛。

    “王。”

    她贴着脸往下移,凑在他的耳边说道。

    “姎没有强迫君吧?王说过,没有人能逼王,所以,王是自愿被姎亲的,对吧?”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说着,便触碰温王泛红的眼尾,抓着她的手微颤。

    “嗯……”

    -

    鬼面最后又扣了上去,温王整理好自己松散的衣物,让齐风禾带上剑,到外面去。

    时隔多日,齐风禾再次握上了这把剑挥舞。

    温王的剑术是极好的,劈木砍石,抽刀断发,有些招式,快到齐风禾的眼睛都跟不上。

    齐风禾不是什么习武的天才,当然,也称不上蠢才,资质不上不下,十分平庸。

    温王在旁边瞧了几眼,便让她重复做一动作,直到她每一次挥剑都足够稳当流畅,才教她下一个动作。

    “下盘站稳,别摇。”

    齐风禾的体质其实算不上好,甚至还有些虚弱,手中的剑有几分分量,在多次的挥砍后,手已经有些颤抖,快要拿不住剑了。

    温王就站在她面前,眼神冷漠地看着她。

    “还有半个时辰。”

    他们先前约定好,每日习剑一个时辰,如今方才半个时辰,齐风禾便累的手臂发酸,脚步虚浮。

    梦回军训。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擦掉要滴进眼睛的汗水,咬牙坚持。

    “姎还可以。”

    温王看了她一眼,随意地拿挥出一剑。

    长剑破空,隔空断叶。

    齐风禾眨了眨眼,有些疲乏的身体绷紧,将全身的力气灌注于手部,模仿着他的姿势用力一挥。

    “错了,别用手臂发力,用腰身。”

    齐风禾用蛮力挥出的剑僵硬,甚至有要带倒她的意思。温王走过去,按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推她的腰。

    “如此发力。”

    腰部被推动的时候,手好像也跟着甩出去,紧接着,腿部也跟着用力,抓紧地面。

    与先前截然不同的体验让齐风禾的眼睛亮了一下,她好似找到了窍门。

    她在温王松开了她之后,慢慢地尝试刚才那个动作,全身发力,挥出。

    依旧是方才那式,可瞧起来却流畅了许多,看着也更有力量感。

    一摸到窍门,接下来的学习便很快了,她强忍着疲惫,将温王展示出来的剑式都模仿了一遍,虽做不到如他那般隔空断叶,瞧着也是有模有样。

    “剑气不是一朝便可练出,妻不必急求。”

    一个时辰的时间在齐风禾的痛苦下缓慢地爬过,她将剑收入鞘中,抱着它往后一倒。

    好累,不想再动了,哪怕一根手指。

    同站了一个时辰的温王走到她的身侧,蹲下,将她抱起。

    若是之前温王做出这个动作,她或许会害羞脸红一下,但如今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身体连一丝多余的能量都分不出给大脑思考。

    只闭着眼,大口喘气。

    原本她是喜欢埋在温王怀里的,但她如今刚运动完,浑身热得冒汗,因已,一被温王放到榻上,便往一侧滚了滚,离他远点。

    齐风禾累得连眼皮都不想睁开,只觉得有人拿毛巾擦了擦她的脸,又擦了脖子、手等地方。

    流着汗黏黏腻腻地不舒服,因此她便由着温王将她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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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温王抬起了她的手,给她捏了捏酸涩的手臂,又痛又舒服,齐风禾猛地抽回了手,过了片刻,又把手放了回去。

    在榻上足足躺尸了一柱香的时间后,身上的热度终于消下,她翻了个身,缩到温王怀里。

    温王怀里比榻上舒服多了,比榻软,比榻温暖,比榻严实,齐风禾都不敢想冬天睡在他怀里会有多快乐。

    但现在天气正在转热,齐风禾在他的怀里待了一会儿后,便退了出来,开始处理堆积了一天的政务。

    因为她最近的大动作很多,每天需要她处理的事也同样多,当然,钱袋也在减少。

    她给钱大方,但同样的消耗也快,原本还算可以的十郡财政,竟有些吃不消了。

    齐风禾:“……”

    穷,真实太穷了。

    如今财政的支出看得她头皮发麻,一个个政策都是吞金兽,有入无出。

    齐风禾上下看了一眼,最后目光锁定在周河身上。

    看来,要给他砸点钱砸点人,加快了下造纸进度了。同时,她也得再找些人,开发出新的项目。

    衣食住行,放在最首位的便是衣。

    齐风禾去看过建造屋舍的匠人,他们的衣着都十分地粗糙破旧,一件衣服上十个洞,都算好的,有些甚至只是包着个重点部位,赤膊上阵。

    若说他们是做工不必穿新衣,可来面见她的溪、春谷等人,衣裳也依旧破旧,齐风禾可不认为是他们随性或者不尊重她,能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们无法再拿更崭新的衣服了。

    衣服缝缝补补,这是古时常事,一家人只有一件衣服,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今是天热也还好,可一旦冬天到来,无足够的衣物,便会死冻死大批大批的人。

    这可不好。

    对此,她叫来了周河,和他大致说了下火炕的概念。

    “造纸之事可以先缓缓,火炕则必须尽快造出,并要赶在立冬前普及全黔首,若是缺人手,姎到时可调动军队铺助。”

    研究火炕一事的优先权大于造纸,周河也知事情的重要性,接到命令后,便赶紧回去研究。

    但刚欲拜辞,便又听齐风禾道:“如今正值耕种时节,水车也当趁机推广,姎手下有一善种植者,将向百姓推广种植法,你若能尽快研究出火炕,届时便同她一起去推广水车、火炕,若不能,便遣几人随她。”

    她说完,便听周河回道:“火炕之法十分详细,十日之内当可造出,某届时与她同往。”

    得到他的答复,齐风禾便点点头,让她回去。

    过冬一事暂有着落,但衣物之事仍未解决。

    她想了想自己对衣物的了解。

    嗯……不了解,看来要成立一个造衣局了。

    齐风禾大笔一挥,又成立了一个项目,耳边有金币哗啦啦流失的声音。

    齐风禾好看的眉头一皱,捂脸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她突然发现一条金矿呢?这样子她就有钱了。

    铜矿也行啊,毕竟这里的人以铜代金。

    齐风禾想不明白,悲愤地一把扯住一旁的温王,掀开他的面具,狠狠地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