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乐解释:“也对,这段时间你待在家里,没下地……”
贺梨满心期待罗乐让她换个活。
就听到罗乐话里透着冰冷:“你适应适应,也就最后这几天了。”
贺梨叹了口气,垂头,认命洗菜。
动作快的,如张启兄弟,因为是木匠,田地少,已经插完秧了。
大部分村民也进入了收尾工作。
劳累之后,也想给自己放放假,所以天数没到的,没有找罗乐退钱,依旧在罗乐这里吃午晚饭。
烧烤最神奇的地方就在于,每次作料放得不一样,火候不一样,口感和味道也会不一样。
于是,当吃腻了某个菜品后,换个品种,又成了新鲜的吃食。
如贺村长家,家里种了不少韭菜,安娘自个儿穿成串让罗乐烤,罗乐没拒绝,但减少了一点原本套餐里的烤串数量。
二换一,即自带两串烤串,就抵消掉套餐里的一串土豆或白菜。
香料贵,贺村长还觉得罗乐吃亏了。他想一换一。
但罗乐知道自己没吃亏,做生意嘛,就是得让大伙觉得他们占了店家便宜,便没同意。
他们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除了长日村村民、还有几个其他村的村民们在。
他们觉得罗乐是个厚道人,对她的印象也越发好了,不由得怀疑起罗乐‘不孝’的名声。
基本进入农闲后,附近村的村民们就闲了下来。
尤其是晚饭时间,他们喜欢找个地方摆龙门阵,正巧罗乐这烧烤摊位置好,田埂边,顺着溪流的田坎就能过来,宽敞、又平整。
纷纷让长日村的把家里的长凳搬过来,他们一边吃烤串,一边聚在在罗乐烧烤摊附近聊天。
罗乐趁机跟张启订了几张桌子,摆在一旁,为各村村民们提供可以放烤串的地方。
这日,有隔壁在安村村民自个儿穿了串来罗乐这里加工。
包天套餐仅限于长日村村民,就这样,阿柔和阿愚两人合力穿串都来不及供应。
但其他村的实在眼馋,罗乐便弄了一个加工服务,自己带串,加工费三文钱。
其他村的村民质疑罗乐有坐地起价的嫌疑,但瞧见她的生意实在火热,烧烤味道也确实好,默默忍了这个加工费。
要是把人惹急了,不愿意卖给其他村的人,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尝过罗乐的烤串,味道是郴县、乃至整个辰州独一份的好!
事实上,若不是长日村的人不愿意,他们还想让罗乐卖炒饭给他们。
这会儿,在安村的人拿了烤串,准备到一旁坐下吃,瞧见贺梨坐在贺庆旁边洗菜,明显是在帮罗乐做事,忍不住调侃起贺庆来。
“还得是阿乐啊,先是你,这会儿又是你家大小姐!
你们长日村,除了她,还有谁指挥得动你们家啊?”
贺庆一家在十里村落是出了名的懒。
贺梨看了眼调侃的人,噘嘴。
她一开始挑这个位置,就是想离罗乐远一点,哪晓得她叔看见她就坐了过来,还夸她变懂事了。
贺梨才难得好脾气,没甩脸子离开。
被人打趣,贺庆忍不住挠头,脸红道:“行了啊!梨姐儿好不容易有这个兴致,你们要是把她说走了,我可就翻脸了!”
“哟,这有什么?咱是在夸梨姐儿勤快呢!”
“那可不,而且,咱们是在夸你……”
他们看了眼贺梨,嘴朝阿柔的方向努了努:“不同命啊……你家梨姐儿这么大的时候,哪有天天干活?”
“干活?连水都舍不得让她碰吧?”
贺庆昂头,自满道:“嗐,梨姐儿是我大哥唯一的孩子,能比吗?”
“是比不了,想想罗三啊,活着的时候,多么帮衬家里?我要是他,知道自己死后,儿女被赶出老家,准要气活过来!”
一旁的贺栓也附和道:“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不是常事吗?用得着闹得人尽皆知的?那罗大也不想想,他兄弟孩子的名声坏了,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嘘,小声点……哪里是兄弟哦,听说罗三连族谱上的名字都划掉了!”
“真的假的?”
“不保真,但我听说啊,阿乐是因为阿愚差点饿死才跟她爷奶吵了一架,就这样,还被赶了出来!”
“嘶……你说阿愚差点被饿死?不对啊?我怎么记得,罗家二老最疼的就是他家罗三啊?”
贺庆听他们这么说,冷笑道:“最疼他,连地都不给他留一块,放任他当猎户?
我大哥,你们都知道的,年轻时候不也跟着罗三进山打猎?也没见我爹娘由着他当猎户,把地全给我啊!他算得倒好,地全让我种,实际都是他的!”
提到罗三,贺庆话里带上了怨气:“要不是他,我大哥在家老实种地,说不定还不会……”
“咳咳,庆子,你小声点!”
贺栓偷偷瞥了眼罗乐三姐弟,见她们笑着跟安娘、吕二娘几个聊天,完全没注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你忘了怎么被她收拾的,还敢说她爹……”
贺庆憋屈地闭上嘴。
贺梨还是头一次知道,她爹跟罗乐的爹关系好,忍不住问:“我爹和罗三伯的关系很好?”
“好,怎么不好?你猜你叔生的儿子为什么比你大?"
贺梨问:“为什么?”
"因为你爹跟着罗三出去跑镖,年纪大了不着家,你爷奶没办法,只能让你叔先成亲了!”
贺庆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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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贺水比罗乐还大两岁,已经要到了说亲的年纪。
贺庆摸摸鼻子,在侄女面前说这个,他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梨姐儿啊,刚才叔们摆龙门阵,你可千万别学嘴啊?阿乐不喜欢咱讨论她家的事……”
贺梨无语:“你们知道还……”
“嘿嘿……”贺栓神秘兮兮道,“这种事情,就是要偷偷说,才有意思!”
他摸摸贺梨脑袋:“梨姐儿啊,你别怪堂叔多嘴……
你看看罗乐,小小年纪就得想办法找钱,你以为她不想偷懒吗?她当然想,但她还有弟弟妹妹要养呢!
还有阿愚和阿柔,两个都比你小,现在不是起早贪黑?
栓子叔知道你心疼你娘,你婶那张嘴谁都不喜欢……”
贺庆听到堂兄编排他媳妇,清了清嗓子。
贺栓白了他一眼,让他闭嘴,继续对贺梨道:“但话又说回来,你觉得和你娘单过,日子真能比现在过得好?
不说别的,家里的水缸,哪日不是你小叔装满的?你们出去单过,到时候是让你去挑水,还是你娘去?”
贺梨垂眸。
贺栓继续道:“咱们老贺家向来抠门,你小叔和你婶就是掉钱眼里的抠门!
叔说句公道话,这些年每年过年的新衣,你叔、你婶没少过你和你娘吧?”
贺梨不做声。
贺庆尴尬地挠头,这些事他一个做长辈的,哪里好意思跟小辈讲:“行了,你跟娃娃说这个做什么?走了……”
贺栓还想说点什么,被贺庆拽走了。
贺梨手浸泡在水里,感受着并不刺骨的凉意,忽然明白了她娘让她到罗乐这里的用意。
她总觉得她婶说话难听,还想占她家的便宜,殊不知,一直在占便宜的是她。
以前她总闹事,大人们觉得她小,跟她讲道理、她也听不懂,只能去找她娘。
贺梨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娘确实经常让她收敛脾气。
她自以为是的出头,竟然是她娘为难的源头。
那罗乐没说的原因是什么呢?
她娘也没解释的用意是什么呢?
或许,是为了她这仅有的,可笑又可怜的自尊心吧。
贺梨忍不住哭了,她要是早些明白,她娘会不会就少受些罪了?
她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但一旁眼尖的罗乐却注意到了。
罗乐问一旁的吕二娘:“二姨,刚才有谁在阿梨旁边吗?”
吕二娘不知道,但吕康注意到了:“哦,刚才庆叔、栓子叔还有在安村几个叔伯在那边聊天,怎么?”
罗乐摇头:“没什么……”
就是在贺庆几人来加串的时候,手不小心抖了两下,多放了一点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