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现在,每一天我都开心。”
这四年以来,他看惯了多少嫌弃、嘲讽和议论,唯有谢姣,她不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从未嫌弃过他。
这样的温情,怎么不叫人深陷其中?
嘴角的笑意从不曾落下,梁夜珣说的都是肺腑之,“真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段时间那么开心了。”
谢姣道:“妾身好像……妾身好像也很多年没有现在这般自在了,妾身也开心。”
很多年?
梁夜珣看着她有些难过,她能说出这般话,足以证明,她在镇远将军府过得多憋屈。
“那以后,姣儿就按照自己心意,想怎么自在便怎么自在。”
这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丢了一块巨石,荡起了巨大的水花,湖面不再平静。
谢姣愣了愣,有几分感激的模样,“王爷,从前不知道王爷竟这么好。”
若是早知道。
若是早知道王爷这般好,前世她就不会逃婚,也不会承受身体上的巨痛。
现在回想起来。
大雪纷飞的日子,她如丧家之犬般,鲜血淋漓的趴在镇远将军府的门前,一遍遍一声声的喊着:“父亲、母亲、哥哥……”
没有人听见她的哭喊。
将军府里所有的人都为谢雨曦和梁御的议亲而高兴着。
唯独她,连一条狗都不如,身心的疼痛像是烙印般,即便重生了,每每回想起那一段黑暗,她都痛入骨髓。
身子也控制不住的颤抖。
“姣儿,你没事吧?”梁夜珣发现她的不对劲。
男人一把将少女揽入怀中,“怎么了?有我在,任何事我都会替你摆平,你不必害怕。”
“王爷,妾身……不怕。”她的手也紧紧的抱着梁夜珣,被人搂在怀中,这样的温暖,安全感是她从前从未感受过的。
在不知不觉之中,谢姣并未察觉到,她对梁夜珣的感情,并非只有报恩。
两日后的早晨。
王府的门房过来说,平遥王妃前来求见。
清宁笑道:“她这个时候来,不会又来求王妃赐药吧?”
谢姣道:“除了药,她还能要什么呢?”
“也是,王妃见吗?”
谢姣慢条不紊的吃了一勺银耳粥,“不见。”她近来脾性越发的奇怪,总会忍不住发怒。
要见到谢雨曦指不定又要听她说一些污秽语,惹自己生气。
那门房得了准话就去回了。
梁夜珣下朝回来,与谢姣道:“刚刚在门口见到了谢雨曦,让人赶走了。”
“挺好的。”
“你若是不喜欢,下次直接叫人赶走便是,”顿了顿,梁夜珣又道:“或者让简顺去知会一声,往后见了她都赶走。”
谢姣想了下,“好主意。”
果不其然,第二日,谢雨曦又来,这次她跪在王府门前,又哭又喊的,还没喊几声,就让王府的侍卫给拎起来丢远了。
正午时,谢姣从梨落院厨房出来,门房又来了,谢姣道:“她还敢来?”
门房道:“回王妃,这次是大理寺卿谢大人来递家书,”说着,门房还递上一个木质的盒子,“谢大人说,还请王妃务必收下。”
家书写了什么谢姣并不稀奇。
她好奇的是,谢向炎让门房拿来的这个盒子是做什么的?
清宁接了木盒交给谢姣。
谢姣打开,里边是一柄质地晶莹剔透的玉如意。
玉如意?
谢向炎送玉如意是什么意思?
想着,她摸了摸这一柄玉如意,触手生温白里透着绿,是经过巧匠精心打磨的上品。
“听闻谢家还欠平遥王几百金,怎舍得把这玩物送我?”谢姣嘟哝的说道。
清宁道:“王妃不如看看信中说什么。”
谢姣‘嗯’了一声,将盒子一并给了清宁,“仔细放着,到时候还回去。”
“是。”
谢姣打开了信封。
信中什么都没有说,只说,她喜欢玉如意,便将这玉如意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