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停手。
相比较傅朝君一条烂命,他对宝物的兴趣自然更大。
“说说看是什么宝物!”
“别告诉我只是些晶石丹药,我不稀罕。”
他随手取出了一块额度十万的晶牌,在其眼前晃了一下。
明幽莲脸色微变,伸进怀里的手,尴尬的收了回来。
她还真打算用些普通之物,打发打发江凡的。
谁知江凡竟拥有如此巨富?
如此看来,寻常之物,是打动不了他。
想救下天音宗的首席弟子,只能豁出老本了。
她看了一眼傅朝君。
尽管刚才在船上,这家伙想丢了她一人跑路。
让她倍感心寒。
但不论怎么说,他都是天音宗的首席弟子,是宗门未来的希望。
所以,只能拼尽一切保下他。
一咬牙,她格外肉痛的解下背上的长长木匣,不舍的抚摸了一遍。
傅朝君见状,不由吃惊:“大长老,这……这是你的本命法器啊!”
“你要送给他?”
自私如他,心里也终于有了一抹愧疚。
江凡眉头耸动。
所谓本命法器,是指一个强者引以为依仗,能够发挥出他大部分实力的法宝。
字面意义上就可知道,它是极为强大的。
随着明幽莲将木匣打开,一面古色古香的雪白古琴映入眼帘。
根根琴弦如水晶剔透,赫然是结丹境的妖兽之筋炼制而成。
琴身则是以不知名的古木雕琢,并印刻有上乘的符文。
整体灵光流溢,散发着不凡的气息。
“上品法器!”江凡暗暗一惊。
此等法器,只有九宗的长老和宗主才配拥有。
弟子是无缘得之的。
明幽莲面露强烈不舍,将其递给了江凡:
“只求江公子高抬贵手,饶了傅朝君一命。”
江凡面露思索,道:“可以。”
“不过,我需要你写一封‘无偿赠与书’。”
若是别人的东西,他收也就收了。
但明幽莲的人品,他不敢恭维。
眼下她一身重伤,自然示弱。
等她伤势好了,反咬一口江凡趁她虚弱抢夺东西,江凡就百口莫辩。
而她是九宗的大长老,江凡不过是一个弟子。
到时候,江凡上哪说理去?
“你什么意思?”明幽莲老眸瞪圆,气道:“老身还会出尔反尔不成?”
事实上,她心里还真存了这份念头。
如果事后找不到更好的上品古琴,她自然还是要想办法索回此琴的。
万万没想到,江凡谨慎得很,居然防了她一手。
江凡手中的剑在傅朝君脖子上点了点:“就问你写不写吧。”
明幽莲眼角抽动,心里狠狠咒骂着江凡。
阴沉着老脸,极为不情愿的?着胳膊上的血,当场写了一封血书。
如此,江凡才露出笑意。
同时收了古琴和血书。
“该放人了吧?”明幽莲瞪视着江凡。
江凡一笑。
扛着古琴,果断转身。
但却没有收起剑。
而是望向不知何时,脸色早已呈现心虚的姬如月。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江凡,她抿了抿红唇,强作笑意道:“江、江师弟。”
“恭喜你旗开得胜。”
江凡不疾不徐走来,淡淡道:“那我得感谢你揭我的根底了?”
言毕,隔空一剑斩去。
强大剑气,击穿空气,摩擦出道道雷鸣声。
一旁的谢流舒脸色一变,一把将姬如月提起来腾飞出去。
嗤啦――
姬如月座下的马匹,当场被劈为了两截!
如此血腥一幕,吓得姬如月面无人色,娇躯瑟瑟抖动。
谢流舒也脸色变了再变。
呵斥道:“江凡!你什么意思?”
当着他这位合欢宗首席弟子的面,公然袭击他的人。
这岂不是打他的脸吗?
江凡冷漠道:“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他冷冷望向姬如月:“以往你种种言语刁难,我从未与你计较。”
“可你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如今更是在我与强敌交战中,告知对方我的功法!”
“其心可诛!”
姬如月心乱如麻。
心里很是懊悔,早知道江凡这么深藏不漏,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那么放肆。
现在,自己算是摊上大麻烦了。
转眸向身旁的谢流舒投去求助的无助目光:“大师兄,你帮帮我。”
谢流舒也头疼。
到底是他妈谁在乱传,江凡是无灵根废柴?
这都能力压天音宗首席大弟子了!
比他也弱不到哪去!
招惹上这样的强敌,他也很棘手。
可姬如月是他师妹,作为合欢宗首席大弟子,他又不能坐视不理。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袒护姬如月,喝道:
“江师弟,如月的确有不对的地方。”
“但她是我合欢宗的人,就是罚,也该由我合欢宗长辈惩罚。”
“若你信得过我,我带她回去,她自会受到应有的责罚。”
信你?
江凡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其走去,眼中冷光流转:“我如果不信呢?”
谢流舒被逼到墙角。
无路可走。
事到如今,只能动手了!
他扫了一眼江凡,以及其身后的易怜星三人。
再思忖自己一行六人。
盘算之下,觉得自己一方赢面更大,便眼眸一闪,正欲呵斥。
蓦地!
码头前忽然惊起滔天的巨浪。
紧接着,一道血红色的巨影,忽然从江中冲出,一口咬在那艘江凡等人乘坐过的船只。
咔擦一声崩裂的巨响。
船只当场被咬掉了一大截!!!
剩下半截,在无法平息的惊涛骇浪中,急速沉没。
这一幕,将在场的人都吓傻了。
“那……那是什么?”谢流舒呆了呆。
明幽莲却面露恐惧,急声道:“朝君,走!快走!”
傅朝君也脸色惨白,搀扶起明幽莲就朝着陆地深处夺路狂奔。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是什么。
江凡也怔了怔,旋即脸色大变:“是成年赤鳞恶蛟!”
“快!把我们千里雕护送走!”
那堆赤鳞恶蛟的尸体,无暇顾及了。
起码要保住他们的任务品。
易怜星三女反应过来。
连忙各自跳上既定的马匹,挥舞着皮鞭,火速驱赶着车马,向陆地深处跑去。
江凡则跟在最后一辆马车之后,负责押后。
最后反应过来的谢流舒,见两宗都如此神色,自己哪里还敢逗留?
匆忙道:“快!撤退!”
然而。
他们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