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闻失眠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脑袋里的场景太多,从一个变换到另一个,跨度太大。
她想到贺玉禾让她和谢琛分开时的场景,一下子又转到姐姐去世时她脸上的悲伤。
想到她离婚,后面她撑起智和,逐渐开拓自己的商业版图。
在温之闻心里,贺玉禾虽然不是个好母亲,但绝对是她见过最厉害的女性。
也是她心里成功女性的代表。
可今天这个新闻,让她也意识到,贺玉禾不是无所不能的。
人无完人。
她也会犯错,她也会有私欲。
温之闻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肚子上被一只手揽住。
“睡不着?”谢琛往温之闻的方向靠近,头靠在她脖子后面,将温之闻抱在怀里。
“嗯,想到我妈的事情,我脑子就一团乱麻睡不着。”温之闻说,“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没有。”谢琛摇头,头上的碎发扫的温之闻脖子痒痒的。
“睡吧,睡觉才能有精力去想办法,明天起来找律师咨询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谢琛轻轻拍着温之闻的肚子,一上一下,很有节奏。
“嗯。”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想的再多也没什么用。
许是被谢琛拍肚子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温之闻慢慢的还真有了困意。
眼睛慢慢合上,最终睡了过去。
温之闻呼吸声渐渐平缓,谢琛抱着她的手渐渐用力,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
他却没了困意。
温之闻醒来的时候,发现谢琛已经不在床上。
她穿上鞋,从房间出来就看到谢琛站在阳台前,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打电话。
于是她就先去卫生间洗漱。
等她洗漱完,谢琛也差不多结束,回到客厅。
“吃点东西吧。”谢琛出门买了早餐,现在还热乎着。
“嗯。”
温之闻早上一般胃口不太好,吃不下很多,就拿着个烧麦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见温之闻兴致不高,谢琛开口。
“我约了个律师,下午的时候一起去见见?”
“嗯?!律师?”温之闻嘴里还咬着烧麦,一抬头,烧麦悬在空中。
“大学里认识的朋友。”谢琛说。
如果谢琛大学同学的话,那应该很靠谱。
想到这里,温之闻像小鸡啄米一样急忙点头,表示可以。
谢琛被她可爱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待会接叔叔阿姨一起去。”谢琛像是很平常一样说出这番话,但温之闻有些愣住。
他们一家已经很久没有过一起这个概念了。
“好。”
温之闻咬下嘴里的烧麦,舌尖尝到它的味道。
她想问为什么谢琛买的烧麦这么好吃。
谢琛提前给温华发过消息,贺玉禾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她其实不想折腾,毕竟她已经找过这方面最厉害的律师了,最后也只是说希望她主动交代情况,可以争取从轻发落,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昨天能看到那条新闻的原因。
但心里总抱有希望。
昨天消息一传出,智和的股份大跌,信誉遭到了重大影响。
财务情况也在接受调查中,现在一团乱。
贺玉禾现在不想让自己一个人待着,未知像头猛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吞噬掉她。
最后同意去和谢琛介绍的律师见面。
贺玉禾本来打算自己开车,但被温华拦住。
“让小辈送送。”
他的意思似乎已经默认谢琛是自家人了。
“你似乎对温之闻找的对象很满意。”贺玉禾看着他,“你们似乎很熟了?”
“是啊,这不都在风源待了那么久,平时工作也有交集。”
“他和你工作能有什么交集。”
“唉,说来话长,但这孩子真的挺好的,最重要的是不忘本。”
“你们男人说的话没有可信的。”
“你这无差别攻击啊。”温华也不恼,看着贺玉禾稍微有点兴致的脸,他到也愿意陪她这么说话。
温之闻和谢琛出现在门前,温华先给贺玉禾开门,随后自己坐了上去。
车内坐着四个人。
名义上是一家人,但早就名存实亡,就像现在车内安静,谁也说不出话。
车子在一家写字楼前停下。
“阿闻,你先带叔叔阿姨进去,我已经联系好了,会有人来接你们上去,我先去停车。”
温之闻点头。
随后他又转头看着贺玉禾。
“阿姨,聊天过程可能会涉及您公司机密,我就先在外面,您有别的需要再叫我。”
贺玉禾没想到谢琛心思这么细。
“好。”
温之闻带着他们先走,等谢琛赶到的时候,几人已经在会议厅聊了起来。
谢琛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翻看着旁边的书。
这是圈内有名的红圈所,如果他们也没办法,那真的就很悬了。
谢琛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温之闻坐在旁边一言不发,面色凝重。
温华偶尔说几句,但脸色也不太好。
贺玉禾倒成了里面最松弛的一个。
没多久,几人起身握手,办公室的门打开。
“谢谢秦律师了。”贺玉禾礼貌地说。
对方回以微笑点头。
见几人有出来之势的时候,谢琛就已经起身走到门前。
此时他站在温之闻旁边。
温之闻转头看了眼谢琛,握住他的手,想要汲取力量。
气氛有些凝重,谢琛没说话。
贺玉禾对着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温华单独待会。”
温之闻还想说些什么,但接受到两人的视线,最终拉着谢琛的手离开。
贺玉禾和温华打车去了个地方。
他们的高中学校。
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所谓的贵族学校,大家都在这上学。
现在学校合并了些地方,成立各个分部。
但这里还是没变,除了装修新了些,大致的摸样还和记忆里的一样。
温华给在这里做教务主任的同学打了个电话,门卫就放他们俩进去了。
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又陌生。
“还记得我们之前在这里上课。”温华指着个方向,“怎么现在变食堂了?”
为了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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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尴尬,他又指了个地方,“之前我们还在这里打扫卫生,我帮你提水。”
一抬头,这个地方放置着一个小型喷泉。
“现在用水挺方便。”
温华挠了挠头,没再说话。
贺玉禾被他逗笑,这人真是越老越回去了。
她有些怀念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你还记得吗?”贺玉禾指了个地方,楼梯下的一个小空间。
“这里居然没变化。”温华说。
“记得当时我被我爸训斥,实在难过躲在这里,你为了安慰我,给我唱歌。”
温华唱歌并不好听,所以用来安慰人效果极好。
“可是结婚后那么多年,我再也没听过你给我唱歌。”
贺玉禾知道,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但很多事情错过了愈合期,伤口就算忘记,也会有块疤在那。
“温华,等我进去后,你找个人陪着过完余生吧,总不能再一直一个人。”
贺玉禾没想到自己如今情绪这么稳定,她想如果自己以前也是这样,是不是就有很多和别人说清楚的机会,就不会情绪用事了。
温华没有回答她。
贺玉禾也不急着说话,两人就这样绕着学校走着。
“阿倾的事,我会愧疚一辈子,如果不是我带她们出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不原谅我,我能理解,但要不要再找一个人,这个事情由我自己来定。”温华说,“我当初告白的时候,情书上就写着‘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我的情感只属于你。”
你是明月,我是雾气,雾气随着明月隐去只留下露珠,我只能跟随着你。
“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矫情。”
贺玉禾别过头去没再看他。
情书的内容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但时间太久,记忆封存,即使打开也是泛黄的信纸和模糊的字迹。
想要透过文字去感受当时的心情,但心境不同,感受早已天差地别。
两人离开了学校。
“明天去看看阿倾吧,我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去看她。”贺玉禾说。
“好。”
谢琛看着一眼不发的温之闻,大概猜出了结果。
他默默地挽着温之闻的肩膀,想用这种方式给她力量。
“阿琛,你知道吗?”温之闻开口,“我以前以为我是恨她的。”
随意给她安排一切,什么都不听她的意见。
温之闻像只失去自由的小鸟。
“但今天听到她有可能会被判刑坐牢,我居然是害怕。”
谢琛抱住她,“你也说了,是可能。”
温之闻尽力打起精神。
“我很难原谅她给我带来的那些痛苦,但我现在也不恨她,我感觉我自己好矛盾。”温之闻说。
“人都是矛盾的。”
“我不想她去坐牢,她这个人骄傲一辈子,怎么能在上了年纪滑铁卢了呢。”温之闻说着说着将头埋进谢琛怀里,声音闷闷的。
谢琛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温之闻手机收到条短信,震动了一下。
打开是温华发过来的。
温老头:明天去给你姐姐扫墓吧。
温老头:带上谢琛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