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落金桥摆摊
    宋槿仪将调好的食材用中小火蒸一刻钟,随后熄火等待焖透,她低着头,手里摆弄着小料,反问道:“怎么就不能是做给我们自己吃呢?”

    不待许若兰回答,她回身问道:“若兰姐,要红豆吗?”

    许若兰走近,打量着刚出锅的冰酥烙,光滑得像一块乳白色的奶豆腐,拿汤匙在表面轻轻一压,发出“啵唧”一声.

    她自己舀了一勺红豆,颔首问道:“再加一点槐花蜂蜜会不会更好?”

    宋槿仪递给她蜂蜜罐子说道:“本来这冰酥烙要冰镇过才好吃,但这会条件有限,若兰姐先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许若兰将蜂蜜在冰酥烙的表面均匀地铺了一层,尝过后,赞不绝口。

    这冰酥烙比刚做出来的嫩豆腐的口感还要嫩滑,是淡淡的甜,细细的咀嚼还能品到米酒的香味,若有若无的酒香萦绕在舌尖。

    现在还未冰镇后,就已经很好吃了,若是冰镇了,指不定比外面卖得红火的乳糖浇更好吃。

    她边吃边道:“我之前还与你说我晚上不多食,但一遇到你做的吃食,哪怕肚子不饿,也要吃上它七八碗。

    味道当真好极了,若是你开店买这个,我必要天天来一碗。”

    许若兰抬头见宋槿仪眸光微闪,仿佛一瞬间绽放了两团璀璨的烟花,她拿过绣帕不紧不慢地擦嘴,猜道:“你是想出去卖这个?”

    宋槿仪见她猜到,脸上闪过诧异的神色,随即夸道:“若兰姐当真是冰雪聪明。”

    “少贫。”许若兰笑骂了一句,正色问道:“你准备怎么卖?”

    做生意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光是做点心的食材还有铺面,位置,最重要的是哪来凑够这些的本钱?

    宋槿仪嫣然一笑,挽着许若兰的胳膊说道:“当然是和若兰姐,我们一起去卖,我之前仔细想过了。

    铺面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这是小本买卖,用不着铺面,就是拿布支个摊子都不用。

    我们就拿两个竹筐,当个挑担女郎,至于位置,我们一会出去正好打探打探,食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算过了,之前赎谢无恙还剩了一点,买一天的食材还是够用,只要第一天能将全部买完,不但能回本,还能凑够后面两三天的食材钱,等时间长了赚的就越多。”

    许若兰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同意与宋槿仪一起去卖点心。

    待用完冰酥烙,三人一同出门去西落花街,临出门时,许若兰突然转身回屋取了一顶幅巾,这是她拿旧衣服改的,递给谢无恙,让他出门戴上。

    宋槿仪这才反应过来谢无恙的就这么不加掩饰地出去实在招眼,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看到,指不定会引来一些麻烦。

    是她太过粗心大意了。

    “多亏若兰姐细心,我竟都没想到这一点。”

    宋槿仪与许若兰二人并肩同行,许若兰瞥了一眼跟在她们身后的谢无恙,不近不远。

    她压着声音与宋槿仪说道:“这孩子是你带回来的,他身上的伤也快养好了,后面要如何你可想好了?”

    “……”说真的,宋槿仪还未想过,当初把谢无恙带回来是权宜之计,如何处置确实是个大难题,许若兰不说,她也懒得去想,如今许若兰提起,她不得不面对这个难题。

    宋槿仪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望不见边际的繁华,轻声说道:“谢无恙一个大活人,吃的虽然不多,可毕竟还是多了一个人的负担。

    而且当初救他也不算是我心甘情愿,我也不能一直养着他,但他不是汉人,汉话也说得不流利,也不能出去自己寻活干,而且还欠我五十两,要不……”

    许若兰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下文。

    “要不我把他卖给有钱的贵妇,当个面首,现在虽然——哎呦!”宋槿仪还未说完被许若兰崩了个脑壳。

    “别闹,正经一点。”

    宋槿仪捂着自己的脑袋,无辜道:“可我觉得我在很正经地在说问题。”

    许若兰道:“你就是嘴硬心软,若是不把他当回事,何必做吃食的时候单另给他多做一份。”

    宋槿仪长长地叹了口气,坦然道:“可若兰姐,我现在确实不知该如何处置他,而且……因为我和他的相遇非常的不友好,我总是不放心在将他搁在身边。”

    “你说他不择手段,可你也说知道他如果留在那的下场,你觉得他表里不一是个矛盾的人,可我看在眼里,只觉得他是一个可怜人。

    他身在泥泞,尽其所能地攀附着你想存活,如同爬山虎要攀附其它东西蔓延生长,可到底枝条柔软,几乎一扯就断,生存的本能罢了。”

    宋槿仪听了这话,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

    二人脚程不慢,一刻钟就来到落金桥。

    过了落金桥就西走是西落花街,夜市从落金桥开始,街的南侧卖的都是些玉石珠宝,丝绸锦缎的生意,店铺装潢华丽。

    尤其以金银交易之地,门面开阔宽敞,屋内灯火辉煌,其余的店铺大多就是些香料,字画,酒楼,沿着西落花街往南走两个十字就是醉流霞。

    不过宋槿仪不想去那,就在西落花街闲逛,零散的小商贩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条街的摊位,烤肉摊,肉脯摊,果脯摊,在酒楼侧面还有几个卖野狐狸和獾的

    许若兰边走边说道:“这西落花街是云州城最中心,也最是热闹,还没赶上节日,若是中秋,元宵,这路上都是人挨人地走,曾有人戏言:佳节人攘攘,顽童低头寻,不过一刻钟,三千金到手。

    就是说节日人太多,将公子小姐们的荷包禁步玉佩挤掉了,矮小的孩童趁乱捡到,至于三千金自然是夸大其词……”

    “确实热闹。”宋槿仪目不暇接地望着左右两面的铺子,琳琅满目地看都看不过来,若不是荷包空空,她也想驻足仔细看看,添一两件小玩意。

    稍往前走了几米,看见有摊子卖时令美食,砂糖冰雪冷元子,生淹水木瓜,莴苣笋,金丝党梅……

    许若兰和宋槿仪商量道:“你觉得此处如何?”

    宋槿仪如实告诉许若兰她的想法,她第一眼看到这些就觉得这里不能摆,卖的都是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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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夏日甜品,虽能吸引顾客目光,但品种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不见得客人最后能花落她家,这里显然不是一个最优的选择。

    逛了两个时辰后,她们最终决定在落金桥开张。

    一是因为落金桥是夜市开始的地方,路过的人难免瞧上几眼,要比在里面形形色色给人要印象深刻得多。

    相对地,人们在最后出来的时候,若是肚子还没填饱,也不可能再回去走一遭,最后看见的也是她的铺子。

    如今一来一回,她的甜品摊永远都是最显眼的。

    ******

    次日。

    宋槿仪盯着最后一桌客人走完,立马将店门上开业的牌子转为打烊,和小二三两下将大堂收拾完。

    待会到后屋,许若兰也早早做好了饭菜,吃过饭,二人各司其职。

    许若兰和谢无恙去冰铺买了一桶冰,宋槿仪则快快准备酥酪,食材是预先备好的,等许若兰回来,东西也好了。

    将冰块均匀地铺在木桶里,放入装酥烙的瓷碗再用棉被盖住木桶,虽然东西不多,可加上冰块和棉被少说也有十几斤重。

    宋槿仪抬不动,二个人抬又不方便,还有单另要拿的木勺和瓷碗。幸好还有个谢无恙,虽然瘦弱,但力气不小,绷着青筋将木桶提溜着走。

    出门时,宋槿仪与许若兰二人视线交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激动与兴奋,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笑,一齐往落金桥去。

    虽然樵歌街离落金桥不算远,但谢无恙一个半大的孩子,没二两肉提十几斤的东西终究是困难。

    宋槿仪中间换了一阵,许若兰也咬着牙中间提了一段路,替换了三波终于到了落金桥。

    三人躲在树荫下,虽说这会天色不早了,日头也落了大半下去,可余晖流照在错落有致的建筑时,依旧能幻化成霞,绮丽漫天。

    余热犹在,宋槿仪摸着棉被,感受着里面传来丝丝凉意,只盼这些冰能撑到晚上。

    她眼角的余光看见谢无恙正拿袖子擦着头上的汗,胸膛上下剧烈地起伏,他压抑着呼吸,谢无恙穿的是他原来的衣服,破了几个洞,但将就还能穿。

    之前在院子里待着倒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出来宋槿仪倒觉得扎眼得很。

    她收回视线,沉默了片刻,拿出小瓷碗舀了一勺冰酥酪递给谢无恙。

    谢无恙对于宋槿仪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愣在原地,他既没立即接过也没说话,还是许若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还不赶紧接过,谢谢你槿仪姐。”

    谢无恙照做,宋槿仪只说了一句慢一点吃,她面上不显,心里却多了几分无语,她对他很坏吗?瞧把他给吓得。

    回头看见许若兰正在看她,她不大自然撇过头,看着街上的行人,许若兰蹲在她身边凑近道:“那孩子只是因为受宠若惊没反应过来,你可别又生气了。”

    许若兰当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只稍一眼,就能猜出她的七八分心思,至于剩余两三分心思就是在谢无恙手里的那碗冰酥烙,东西再好,也要拿出来给人看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