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华趁乱打算逃走,景暄和反手就捉住他的肩,将他推向众捕快的方向,阿呆抓住孟华,继续用剑比着他。
电光火石之间,景暄和从袖中拿出银针,指尖用力,银针飞落,将毒蛇尽数钉在了地上,动作一气呵成。
“这般的雕虫小技,也想谋害本捕快?”景暄和摆手道:“带回衙门,听候发落。”
于是,孟华被戴上镣铐,押送到了衙门里。
经过审讯,孟华把一切都招了。
原来,孟华心慕村里一姑娘,本凑齐了彩礼就要到姑娘家提亲,可是姑娘却临时反悔了,究其原因,姑娘竟喜欢上了旁人,也就是春深书院的大才子汪常青。
可汪常青一向醉心学问,不近女色,是一位潇洒旷达之人,姑娘对汪常青表白了数次,却被拒绝,姑娘一气之下竟然去尼姑庵出家,准备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孟华十分恼怒,他不气姑娘对自己出尔反尔,只怪汪常青害了姑娘一生,于是,他偷偷潜入汪家的厨房,将蛇毒倒入汪母所做的桂花糕上,打算毒死汪常青,谁知却被孝敬了赵夫子。
夫子中毒身亡后,孟华越想越害怕,便将害人的蛇毒扔到井里,又潜入汪家丢下一瓶砒霜,以为这样便能掩人耳目,只是没想到,百密一疏,家里的半瓶蛇毒成了他的罪证。
……
一日后,此案尘埃落定。
景暄和回衙门时,堂前的小吏向她通报道:“景捕快,首辅大人有请。”
她一怔,消息竟这么快就传到万灵安的耳朵里了?不过也难怪,万灵安在顺天府权势极大,又深得圣上信任,只是性格古怪,让人捉摸不透,面对这样的人,虚张声势是不行的,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她随小吏来到了万府,这处府宅在她巡街时曾经过无数遍,可是每次只能在外面瞧上一眼,就像一颗只能远观不能近看的明珠。
万府的外观气派的有些过分,光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就镶了金,这在卧虎藏龙的京都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皇城脚下臣子们都是尽量低调,生怕被锦衣卫或东厂的人抓到小辫子,可万灵安却不怕,也没人能奈他和。
景暄和曾想象过许多次,既然外观都如此华美张扬了,那里面还不得极尽声色犬马之能事?
万府极大,经过外院时,真真是雕梁画栋,令人眼花缭乱,庭前开满了西府海棠,花色艳丽,花姿优美,远观犹如火红的朝霞,富贵逼人。
经过第二层院子,却比之前的装饰要少了一些,再穿过几道幽静的小巷,却与一般富贵人家无异了。最惊讶的是经过第三层院子,只见一间素雅的小亭,挂了几条雪纱,房中依稀有一副画。
到了最里面的一层院子,只有一片湖,湖中心有间草屋,掩映在蓝天绿水之中,就像文人隐士的居所。
层层简化,到最中心,却是极简了。
“万大人要您在此等候。”小吏向景暄和施了一礼,便离开了。
景暄和等候了片刻,心里有些踟躇,这万灵安,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忽闻一阵箫声,这箫声悠扬,像飘散在九天之上的玄云,极清、极淡,又像古时越女的歌谣,怎么也抓不住、握不牢,奇怪的是,箫声中带着一丝犀利,仿佛要割破什么东西,有种锐不可当的感觉。
从湖边到草屋有座石桥,景暄和静候在侧,忽然发现石桥边的柳树下有座小土堆,从土堆里露出木盒的一角,景暄和有些好奇,见万灵安还在吹箫,便蹲下身来将木盒挖了出来,却见里面有一副马吊牌。
没想到万灵安还会这些玩意儿,马吊算是麻将的祖先了,她本只会麻将,可偏偏因为一个小毛头而学会了马吊。
记忆又回到了一年之前。
那时,她刚带队端掉了一个人贩子窝点,解救了几个小孩,其他小孩都帮他们找到了家人,唯有一个小毛头,实在是难搞。他打扮奇怪,好像哪个剧组出来的,对谁都满眼防备,景暄和还专门去横店了一趟,看有没有剧组丢小孩的,却一无所获。
这小毛头像一只小狗,只要靠近他,他就咬你,局长无可奈何,便将他推给了景暄和,说她是女同志,好和小孩子沟通。景暄和好说歹说,小毛头就是不接茬,只会躲在桌角,差点把她给气死。幸好这小孩长得实在玉雪可爱,才让她心情好那么一点。
午饭时,景暄和泡了一碗红烧牛肉面,小毛头却朝她这边望来,似乎被气味吸引,景暄和笑了笑,问小毛头:“你告诉姐姐,你是哪里来的,姐姐就给你吃。”小毛头这才畏畏缩缩地说:“我来自大明。”
“……”景暄和还以为他失了智,“你认真说,姐姐还要帮你联系爸爸妈妈呢,让他们过来接你。”
“我真是大明来的!”小毛头拳头紧握,很坚持。
景暄和由衷地感到可惜,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却是个傻子。
“那你叫什么名字?”
小毛头摇摇头,“我没有名字,爹不疼娘不爱,只有一个乳名,叫练儿。”
为了拉近关系,景暄和便问他,想玩什么游戏,小毛头半天才道:“打马吊……”
景暄和有些惊讶,这不是古代的玩意儿吗,现代人怎么会喜欢这个?压下心头的惊讶,说:“那你能不能教教姐姐,姐姐陪你玩啊。”
……
就这样,她终于学会了这项技能。
一个月后,小毛头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也不知去了哪里。如果他真的来自明朝,他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万灵安可是个硬茬,不能掉以轻心了。
景暄和心想:难道他也喜欢打马吊?不过又为何将此牌埋到木盒中呢?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飞快地将马吊牌放回盒中,再好生埋起,整了整手上的泥渍。
箫声止了,像波浪一般荡漾到远方,从草屋里走出两个人。
一人披一白色貂裘披风斗篷,内穿翠色锦袄,手捧黄铜雕花暖炉,面容俊美,华贵不可逼视,是万灵安,另一人着飞鱼补红色官袍,腰配绣春刀,面色黝黑,形容粗犷,当今世上,有如此打扮的,也只有锦衣卫指挥使周承恩了。
“小人见过万大人,周大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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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和向他们恭敬地施了一礼,二人只是微微点头致意。
“万大人,这便是你向我推荐的小吏吗?”
万灵安点头道:“这小吏虽然身形瘦弱,可是头脑机敏,在下本想让他知难而退,是故对于‘学生杀师案’只给了他两天时间侦破,他却做成了,所以若他能参与到‘神鸟夺心案’中,势必能对周大人有所助力。”
“万大人推荐的人选,下官自然是放心,只是……”
见周承恩似有犹豫之色,景暄和沉声道:“小人知道周大人犹豫的是什么。”
“哦?”周承恩有些讶异,难道这小捕快竟能洞察人心么?
景暄和说道:“小人资历尚浅,若是贸然参与其中,定会落人口舌,旁人也许会说周大人是看在万大人的面子上才让小人破格进入的,甚至会怀疑周大人与万大人的私交,可是你我都是为朝廷办事,不敢有二心,现今谣言四起,小人若能大人助破此谜案,大人在皇上与太后面前也能扬眉吐气不是?”
周承恩心想,这小捕快说的也有些道理,因为锦衣卫是为皇上办事,所以他万万不敢与权臣私交过甚,在党争中也只能永远保持中立的态度,可是现下最重要的是“神鸟夺心案”,此案已经搅得人心惶惶,甚至有传言说,神鸟临世是天下大乱的征兆,这小捕快是在提醒自己,孰轻孰重,应该作何选择。
看来是个人才,三言两语便能戳中他的内心所想。
万灵安只是深深地望了景暄和一眼,眸中晦暗难明,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周承恩负手而立,说道:“现今三位死者的身份已经明了,第一位是顺天府有名的富商钱易,为人乐善好施,在顺天府很有美名,第二位是张贵人的贴身太监福公公,虽是宫内之人,前年却被皇上派出到城外施粥给流民,由此看来,也是一位忠仆,第三位是明贵妃的闺中姊妹、手帕之交,她嫁给户部尚书为妻,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却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落得这种凄凉的结局。”
“小人记下了,多谢大人抬举,小人定当为此案尽心竭力。”景暄和又对他们施了一礼。
周承恩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能来协助我办案,虽说是万大人推荐的,可名义上仍是由京师衙门借派到锦衣卫当差,明日辰时准时来锦衣卫报道,切勿耽搁。”
……
送走周承恩后,景暄和本想告辞,可万灵安却问她,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景暄和身形一顿,只见万灵安指着桥边的土堆说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这土堆明明被你动过了,再者你衣袖上未除尽的泥渍,也能说明问题。”
“是小人的错,一时好奇,大人请勿见怪。”景暄和有些理亏,这都怪她以前办案时养成的习惯,每次到凶案现场,对于一些可疑的泥堆,土堆都不放过,甚至掘地三尺也在所不惜,所以在万府见到这样的景象,便忍不住动手了。
“既然如此,你便陪我来一局马吊吧,”万灵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思,他顿了顿,“如果你会的话。”
景暄和双眼蓦地瞪大,顿时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