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半仙说:“我的师傅是一个闲云野鹤的道人,本事虽高,却一不爱财,二不爱色,只是寄情于山水之中,他生前最大的兴趣就是做木工,曾得了一个鲁班锁,十分宝贝,可是却无法解开,捣鼓了一辈子也不解其中的道理,年轻人,如果你能在一炷香的时辰里解开鲁班锁,那我就免费帮你算一卦,决不食言。”
他说着就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做工精妙的鲁班锁,由六块木条拼插而成,凹凸处互相啮合,十分巧妙。
阿呆面色犹疑,咬了咬唇,说:“你师傅一辈子都没弄出的东西,我老大怎么可能在一个时辰内解决呢?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难为我们。”
“呵,要是不难,我要你们干嘛?若想轻轻松松就解了,然后让我破例,抱歉,世上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如果你们没这个能耐,就趁早出门左走,别在这里碍眼了。”
出门左走是一个茅房,很多人在那里排队。
“你这老匹夫,怎么如此毒舌?”张二越不高兴了,说:“士可杀不可辱,老大,我们再去找别处的高人,我就不信顺天府就他一家算命铺子独大!”
却见景暄和拿起那鲁班锁,抬头道:“你们先冷静一下,这鲁班锁虽然巧妙,却也不是全无破解之法,某人曾经告诉过我,鲁班锁是历史上首创的榫卯结构,由春秋时期著名工匠鲁班发明出来,用来固定土木,本来极其难以拆装,后来经过三国时期诸葛孔明改良,变成如今易拆难装的结构,民间也称‘莫奈何’或者‘难人木’,我看这位老先生给我们的,却是改良之前的成品,应该很有些年头了,如今亲眼见到了,也算是一件幸事。”
景暄和口中的“某人”便是她的爸爸景环生了,他作为一个建筑学家,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景暄和便也耳濡目染了。
冯半仙见眼前之人虽年纪轻轻,却博学多才,举止也落落大方,心中不禁多了一份好感,但面上仍是冷冰冰的,说:“多说无益,那你现在便开始吧。”
景暄和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始潜心研究,她先观察了下鲁班锁的整体结构,一层套一层,不禁感叹古人工艺的高超。她曾听过一个故事,古时的秦国日益强大,却一直不敢进攻齐国,有日,秦王派使臣送了一对玉连环到齐国去,说齐国人聪明,可是能否有人将这玉环解开呢?这明显是一种挑衅,后来,齐王的王后心生一计,用锤子砸开,说这样便解开了,秦国使臣只能心服口服,可是现今,这鲁班锁是木制的,并不能锤碎了之,倒也真是棘手。
她突然觉得,解开鲁班锁的过程就跟破案一样,必须抽丝剥茧,不能心急,当下便深呼吸一下,试着将一块木条向上移去,运气很好,似乎有了缝隙,她又想照此方法移动第二块,可是却卡住了,那一块像是卡在中间,不能动弹。景暄和透着光亮一望,发现鲁班锁的中间被人塞了一颗小玉珠,这珠子表面圆滑,却像是整个鲁班锁的中心,看来这鲁班锁在传统的基础上还有过变化,怪不得冯半仙的师傅研究了许久都没有头绪。既然这锁的中心是那颗小珠子,那么破坏掉这珠子,问题是否就迎刃而解了呢?可是这玉又卡在中间,普通的摔法肯定是不行了,景暄和陷入了沉思。
景暄和想起一句古话,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可手边又没有尺寸合适的石头,她突然见阿呆的腰部挂着一把短刀,便找他借来,开始用力弄碎这小玉珠,“砰”的一声,玉珠被戳碎,鲁班锁又有了活动的空隙。
“喂,我要你解开它,并不是破坏它,这可是我师傅生前最重视的宝贝!”冯半仙心急道。
“俗话说凤凰涅槃,便是先死后生,你师傅就是太宝贝它了,一点也不舍得弄坏,所以才不得破解之法。”
可是这锁毕竟做工复杂,就算没了中间的桎梏,想要拆开也很费力,她抬头望了一眼那柱香,时间已经不多了,额头不禁渗出了点点的汗。
就在香的根部即将燃尽时,随着木块掉落的声音,这鲁班锁,终于被解开了!
阿呆不禁鼓起掌来,“老大,你也太厉害了吧。”
“是啊,在下真是佩服!”张二越也喜上眉梢。
冯半仙却只是哼了一声,说:“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先生,既然我已经做到了,还请先生按约定帮忙。”景暄和将鲁班锁交还于冯半仙,定定地说。
冯半仙接过那锁,道:“老夫自是一言九鼎,怎会骗你这初出茅庐的后生?”
“如此甚好。”景暄和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可现下却不能放松,她将标着五处失踪地点的地图交给冯半仙,并说了每处地点都有一棵大树,外加大树下有尸体的事实。
冯半仙听了,神色大惊,皱眉道:“这是苗疆一种古老的邪术,这十人生前一定受了非人的折磨,用死者的怨念帮助自己达到目的,便是此术的宗旨。因为此术十分恶毒,所以已经快绝迹了,没想到如今又有人拿来运用,真是大奸大恶。”
他继续道:“传说中,若是使用了此邪术,死去的人便能还魂,前提却是,会害许多无辜者的性命,这五处地点的选择确实是用阴阳八卦,十分讲究,在卦象中,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现今这五处,四点构成正方,中间还加一点,明明是个坤挂,而在先天伏羲八卦图中,上戴乾一,下履坤八,从方向上看,乾南坤北,所以施法之人一定是在顺天府的正北方,而且不偏不倚,必须为正北,方可奏效。”
听冯半仙说了这么多,阿呆还是有些迷糊:“既然方向已经确定了,那你是否知道,到底是顺天府城北多少里呢?”
“你以为我是神仙啊,如此具体的细节,我怎会知道?不过老夫可以好心提醒你们,既然这五处都是在顺天府,按那巫术的要求,施法之地也必然在顺天府,不可出城。”
景暄和托着腮思索了一下,道:“既然方向已经知道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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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地点,我们可以大胆推测一下,”她指着地图,说:”首先,凶手一定不会选人多的地方,如此便会太显眼,也会增加施法的难度,若是被人发现了,那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其次,从地图上来看,顺天府的正北方有一条护城河,而护城河三十里外有一处破庙,这庙荒废已久,香火已断,如果我是凶手,必定会选在此处下手。只是我还有个问题,能否向冯先生请教?”
“你说吧。”冯半仙摇了摇羽扇。
景暄和道:“既然幕后之人已经在那五处地点各埋上了两具骸骨,料想此巫术已经可以实行,为何还要在这些地方抓些妇女回去?岂不是多此一举,还增加了暴露行踪的风险?”
冯半仙一字一句道:“男为阳,女为阴,传说中,若是能在这五处抓到女子,死去之人的灵魂便能附到其中之一的身上,从而实现真正的重生,只是巫蛊之术太过玄幻,不知是否真有其事?为了虚幻的重生而杀了这么多人,也是令人愤慨了。”
景暄和恍然大悟道:“谢冯先生指点,如此说来,那野人不过是幕后之人施行巫术的工具,既然幕后之人想要人重生,并且借助这些失踪的妇女为傀儡,那么这些人暂时便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她顿了顿,对阿呆和张二越道:“那么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吧。”
***
景暄和回到北镇抚司,而欧阳明允早已等候在此,她将事情大概同他说了,欧阳明允立即决定,派一百余名大理寺的官差,与景暄和一同前行。
景暄和骑上白马,这马是之前周承恩所赐,景暄和见它脚速极快,便给它起名“流星”,也算是好名配好马,相得益彰。她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又欣喜又忐忑,欣喜的是终于离幕后凶手近在咫尺了,忐忑却是,这人如此歹毒,不知到时会用什么方法对付自己,不过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前进,不能畏惧。
快马加鞭来到破庙,景暄和翻身下马,朝着领头的官差使了个眼色,官差立马让兄弟们按阵型埋伏在庙的外侧。只见庙后有许多树木,深绿色的野草弥漫在侧,这里大概从前香火鼎盛,如今却破败了,庙前有一个古老的铜制神龛,里面的香早就歪歪扭扭,连棕色的名牌都松松垮垮,结下了厚重的蛛网,本是红漆,却经过风吹雨淋后,褪色了,墙体斑驳,更添破旧衰败之感。
景暄和屏住呼吸,突然做出手势,官差们得到命令,立马冲了进去。
庙内满是尘埃,景暄和被呛得咳嗽,庙里立着一个观音菩萨,已是许久未打理,周围的墙上被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桌案上还有施法用的桃木剑,稻草人,只见四名女孩被绑在庙中间的大柱子旁,似乎都失去了知觉,其中一名穿着金丝红衣,头发凌乱,相貌秀美,正是徐芃敏。
“糟糕,被他逃走了。”
景暄和见庙后方的窗子大开,那人一定是从这里逃的,远远地还有一个黑影,景暄和想都没想,就翻出窗户,开始追击。